去年還說，隔壁床的老阿公，
明明已經無法動彈，卻仍然非常在意自己的血壓和排便，
那種姿態，
該說是堅強？還是淒慘？
看到這一幕，只會讓人覺得，
人活著，真是一件卑微又傷痛的事。
然後一年過去了。
這麼說來，我也算是存活一年了？這算是好事嗎？
那麼這一年，其實也是卑微又傷痛啊。
過年又快到了，年前又是特別忙的時候，
今天也去了趟北淡水。
然後順路去龍山寺、祖師公廟、媽祖廟，
再延著河邊，買完魚酥、和新建成的禮餅，回家，
一年一年，總是來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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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捷運的時候，看手機。現在是老花越來越嚴重了，
真的很不方便。
於是我突然想到，對，就是昨天說的，人其實不能控制自己的決定。
所以我突然想到，
從前從前，我小的時候，那時候總是在宣導說，
「不可以在公車上看書」，這件事。
為什麼不可以在公車上看書？
他們說，會損害視力。
政府也是這樣講，老師也是這樣講。
是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沒聽過這種宣導了？
為什麼呢？
難道是說，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在車上讀書，所以不必再宣導了？
等等，那麼，在公車上看手機，難道就不會損害視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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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就想到，「不可以在公車上看書」，
這也是我國中時候的事了，
也就是說，距今快40年前了。
那時候，還沒有捷運，
而公車這東西，根本還是處在蠻荒時代，
司機很粗暴不說，還常常過站不停。
有次，一如往常，我從附中下課，搭指南5路回家。
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前面排了一大長列高中部的學長們，
是要去淡水玩嗎？
對，那時候我還是國中部學生，那些在我看來，是有點傻傻的學長。
不愧是附中人，
乖乖排隊，很守規矩，於是我也排在後面。
然後，指南5路來了，沒停，走了。
可憐的學長們，一臉錯愕。
我是見怪不怪了，但天真的學長們，我說，如果你們全體動作大一點，
表現出要攔車打人的樣子，
司機說不定會停……
那就是這麼黑暗的時代。
這麼說來，時代還是有一點點進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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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謂人老了，就是會一直想起從前的事。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據，
總是在這裡回想古代的事。
之前說過「石長比賣」的故事。
真的，像觀音山，就不會因為時代變遷而感慨，
他無思無慮，自性解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