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三年之間第二次讀這本書了。第一次的當時還在二零一四年八月左右吧,之所以可以記得這麼清楚還是因為當時被書友抨擊的緣故,不過說這個都是推諉的藉口,因為被人以嫌惡的口吻來批判閱讀的品項,就順勢找個理由把這本書半途而廢,確實是我一種輕挑傲慢的閱讀態度,這個沒有必要逃避,當然也不需要花時間追悔啦!
因為時間根本不夠用,在每天養病或者忙碌的剩餘。還有一本計較在真假虛實之間的爭鬥、千年一物的爭奪,以及在證實各門派理論的成就裡,一篇讓你的腦髓、手掌以及眼球都墮入深不見底地獄的一本奇書呀!
日本四大奇書之首,我無法推崇這是的說法的當之無愧與否?在這本書發行之前就已經推出的黑死館殺人事件,同樣在一次次焦躁的閱讀情緒裡,憤怒摔書拒絕掉的另一本同為號稱四大奇書之手的小說。嗯,我查了一下網路上的說法,早在一九二七年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這本燒腦名著,但是歷經十年的修改後才敢滿意上市發行,其中篇幅在腦髓的用處、胎兒的記憶的篇幅裡是我比較欣賞的章節,至於後頭誰是誰的誰,誰又為了什麼目的去爭奪些什麼東西的,已經不是我那麼嚮往去了解的部分了,也可能是這本書的閱讀壓力讓我的感冒又加重了起來,頭昏眼花的飄回到唐玄宗時代,與陌生人一同掘墓的經歷在夢裡不段反覆提醒我可能存在過的過去,也是不怎麼新鮮的老掉牙橋段了。
我的看法,這本書如果沒有十足的耐性與好奇心,對於時空遺傳記憶的說法的故事結構沒有相當高的興趣,必定跟我在多年前第一次閱讀後順勢找個理由,做一個合理又無奈的中斷。這個先不管了,我認為夢野久作的這個故事或多或少可以稱得上是京極夏彥的部分啟蒙前傳,也或者是日本人在精準又知恥的民族個性底下,多的是研究精神驚人的偉大的人吧!
當人類開始以唯物科學來定義世界上的一切,把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以科學的認知來解釋定義,甚至是闢謠化解的新時代裡,作者反推證實了這一籮筐偉大的科學,根本就只是一場無知的盛宴,滿堂彩的流水席上貪吃的饕客,囫圇吞棗的把桌上的蛇鼠蟲蟻大口嚥下後,無禮又蠻橫得飽嗝裡大有驕傲的神情:「我們終於揭開上帝的最後一張底牌了!」然而,當科學已經自滿地推翻許多不可思議之後,卻有夢野久作的腦髓地獄以懸疑推理故事的結構,予以一一駁斥了科學的高明,被推上斷頭台的科學的背上,那張罪名令牌上大辣辣的寫著:「無知妖言惑眾」,唰一聲,科學無法量化的情感、記憶在正常人定義的瘋子身上,大搖大擺地鼓掌叫好。
至於網路上大家在詢問的「淫仙」吳清秀,究竟是不是真有其人?我查了一下,多半都只能得到剛剛我發問的這個問題而已,但是畫工可以神奇到這等地步,確實讓人瞠目結舌吧!
很挑人看的一本書,接近一百年前完成的作品,以現代科學與刺激程度比過去來得豐富的生活經驗看來,應該能有更多的人可以從這本書中得到一些新奇的看法,也或者有更多讓人發現許多不合理的論證,或者匪夷所思的行為模式(像是正木博士不斷地哈哈大笑,實在令我非常反感,一個一肚子拐的囂張胖子),但是經典傳奇故事還是不容許喜歡推理小說的人,那種怠慢輕忽的大意錯過。
話說一個瘋子在精神病院裡醒了過來,若林博士、正木博士不斷地要求他努力回想自己的身份。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兩個學者的說詞,勾心鬥角的想要誤導讀者投入他們血汗撰寫的理論裡,像是胎兒之夢,腦髓論這種艱澀難懂,但是在本書裡算是非常有趣的章節,但是最終的故事還是想要說明一整個犯罪的來龍去脈。
一千年前,中國盛世轉盛為衰的唐玄宗時代,吳清秀是一個善於畫作的寵臣,為了上諫荒淫得玄宗懂的生命的可貴,與妻子相約黃泉之後,開始描繪妻子屍體從死亡到白骨之間的每日變化,至於有沒有送給玄宗?還是他開始作畫的當下就已經發神經病了,所以後來太過著迷繪製屍身圖像,無法不殺人、盜墓等等令人髮指的行徑,然而玄宗的時代被安祿山取代後,他只能輾轉逃亡到日本(雖然在半路上就悄然辭世),然而隨行的小姨子持續在日本生下了吳家的後代,也就是故事裡那個主角吳一郎。
然而吳一郎因為被畫作的視覺刺激,讓整個吳清秀潛藏在他身體裡的記憶復甦,片刻之間以夢回唐朝宮廷畫匠的身份,開始屠殺女人試圖作畫,然而一大端章節都在討論究竟是誰給了他按這幅本來藏在佛祖雕像內的畫作呢?
先不去談正木博士怎麼知道這個畫作的歷史傳說,把這個傳說的合理性就順勢帶過的話,比較能夠合理看待整個故事(或者是有哪個地方有詳細說明,我的眼皮湊巧就給闔了上來),所以正木處心積慮地找到吳家的女子與其生子,然後進行了他的腦科實驗,為了證實他的心理遺傳論點確實是超脫了科學的知識,然而這個有礙倫常的科學實驗奏效的同時,吳清秀的子孫吳一郎也殺害了母親與妻子,而正木也知道法醫同學若林博士是科學界的標竿,也極力地想要逮補把繪卷展示給吳一郎,使其兇性大發的展開夢遊殺人的元兇。
所以整個故事開始了一場漫長的各說各話,各門各派的理由理論與理想的障眼法,以礙眼冗長的敘事手法,登上了日本四大奇書之首,正木博士在滿足了自己的理論後,焚毀了他的所有研究資料,心滿意足地投海自殺。被虛構的吳一郎卻有著完成真實吳一郎人生的使命,以哀傷又有些令人欽羨的謝幕方式,完成了這本書最後的一段說法。
其實一個總結,正木博士為了驗證自己的理論,跟吳家女子產下男嬰後,在他十六歲那年把唐玄宗的繪卷給他看了之後,他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十八歲那年,重施故技之後又殺死了未婚妻,一在地驗證了自己的推論有著震古鑠今的革命性成就。
在瘋人院囚禁的吳一郎因為發現了正木是自己的父親,慘遭正木間接的殺害死在自己的病房牆上(磕頭自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假的吳一郎(也就是主角),正木一直要這個假的吳一郎想起自己是誰,一但真的想起自己是誰了之後,原來自己並不是吳一郎,也無法指證正木的罪行,正木的法醫系同學也無法逮補他,罪名當然是因為他的教唆殺人之類的(不清不楚)。
然而最後淡藍色的憂傷花瓣鋪滿了謝幕的舞台,那個主角也就承認了自己是吳一郎的來繼承這一份悲劇,也想彌補正木博士對吳家的殘忍實驗,在我看來,如果表妹貌似花媽或者假扮倪敏然的某前副總統的話,恐怕早就跟法醫若林博士坦承這件事了。
其實在胎兒之夢的論調裡並沒有很多令人驚訝的新知,至於胎兒的成型是從魚、蜥蜴、才轉成人形而出世的說法,讓我還是覺得懷疑,卻也不知道該不該在網路上查明這些科學論證?
吳一郎的生父如果是正木博士的話,那他俊俏的臉孔又該做怎麼樣的解釋呢?吳家的基因強大到推翻所有外來的影響嗎?
吳家所有的男人只要看到繪卷都會從細胞的記憶(京極夏彥的論調)去翻出吳清秀的言行舉止,這一點雖然很有科學討論的樂趣,但是精準到幾乎可以像是催眠術一般(我指的是舞台上的表演那一款的),還是讓我覺得有失公允呀!
關於腦髓並不是一個記憶與思考為用途的器官,這樣的論調,在1920年左右的日本就已經展開了相關理論的推理證明,在迷戀式的閱讀興趣裡,真是有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無窮快感呀。
前些時候的「露西」這部熱門電影,裡面提到他在提升腦力(嚴格來講應該是「腦髓」的使用量)之後,突然可以記起了一歲之前家裡喵咪的模樣,還有母親給他的奶水的氣味,這一些論點,確實是有科學研究的價值,在「夢野久作」、「京極夏彥」的作品裡也一直提到這些概念,頭殼大一點的人,腦容量大一點,相對聰明,這是因為如果大家都只能使用5%的腦髓的公平之下,比較大的腦髓的容量,其中的百分之五自然比一般人大上些許,所以推論上比較聰明,其來有自。
然而我對於他們兩位強調腦髓並不會思考的這個說法,深信不已。
腦髓,是用來交換身體每一個感觸(五官)資訊的工具而已,腦髓並不會思考,也不儲存記憶(京極夏彥),人類從胚胎開始的單細胞內的記憶單元邊展開強悍的推理能力,從億萬年前的轉換一直迅速地在十個月內轉化成人,或許是所謂近代所說的DNA這種因子內的記憶,讓細胞自然生成了人類的模樣,記憶住祖先的性格,胎生之後,便開始了最不經過後天影響的人類天性,像是鬥毆、怕黑、貪食、狩獵以及憤怒等等的史前性格,但是經過後天的道德教育的改造之後,這天性卻因為包覆著美好的外表而被刻意地隱瞞了起來。但骨子裡的性格,在不經意的時候,腦髓的迅速傳遞訊息之後,快到連你幾兆個細胞都還沒意會到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過去了,你的種種性格,已經是回到原始人類最主要的行為模式了。
記憶是儲存在細胞內的,細胞會得到訊息,主要是靠「腦髓」的接收,綜合了另外的細胞所接觸到的資訊經過轉換再回傳到自己身上,眼睛看過的美女,因為手去觸摸過,嘴脣去親吻過,所以記憶裡就可以知道美女是怎麼一回事,會產生出什麼樣的看法。
美食因為舌頭的記憶去嘗試過,眼睛去看過,所以再一次出現的同時,眼睛、舌頭、鼻腔、就會看到想到與聞到這等氣味後,告訴胃,你想吃。於是胃經過腦髓交換了這三個器官給你的資訊,發出了饑餓的聲音,其中複雜地如不自覺得吞嚥口水等等的反射動作會一併出現。
所以人類無法去得知腦髓內的種種,因為腦髓根本沒有記憶單元,所以這白忙一場的研究裡,始終不知道腦髓根本是為了阻擋你去了解腦髓而產生的多餘的所謂「未使用的部分」,一個人是否聰明,是很相對的一種說法,從先祖的遺傳記憶,到後天的生活經驗,分分秒秒不斷地存藏記憶在身上幾十兆個細胞內,這世界上的記憶組合,已經沒有足夠的數字單位可以做類別的區分,「露西」電影裡講到可以把腦使用到100%,將會不再需要肉體來傳遞訊息便可將所有記憶與經驗全數融合運作,無非是,我們回到了單細胞生物,不需要腦髓來輔助,沒有這麼多因為肉體的需要而產生出來的「人性」,回到了大自由的萬億年前。
在宋朝的時候,印度的一些善於修行與打坐等等僧人已經開始在京城裡與華人接觸交流,所謂佛法,所以妖術。
我小的時候,長輩熱衷以怪力亂神的觀念來解釋每一天所發生的種種合理生活,所以搞得我在少年維特時該有對愛情的煩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無窮無盡的鬼神世界,弄得我白天也是鬼,晚上沒有神,八成是我的耳朵裡儲存的記憶,都剩下鬼神在支配這個世界,腦髓無辜,理直氣壯遞傳遞了資訊,整個夜晚,就是我的鬼怪故事,床邊的腳步聲,枕邊的透明人,夜半的敲門聲,還有夢裡的無頭人。
神壇嗣宮變成了我童年時的兒童樂園,時時造訪不說,更是我心靈的寄託,直到有一次那個被上身的乩童對我說了以下的談話,我突然豁然開朗了。
「我呀!本來就是宋朝的人,那時候跟著印度人修行,學打坐,學呼吸,學思考,像你們人呀!只可以用眼睛看東西,只可以用嘴巴吃飯,只能靠耳朵聽聲音,鼻子來呼吸,像我呀!多年的修煉之後呀!我根本不需要靠肉體就可以做到這些事情了,我可以用腳指頭來看東西,我可以用嘴巴來聽聲音,你知道我現在用哪一部份在他(乩童)身上跟你說話嗎??」
其實上述的資訊,有一半是自我感觸,其實對我的人生一點影響也沒有,只是一種得到知識的快樂,一種讓自己能夠在有身體捆綁的這些日子裡,更多的釋懷與力量而已。對與錯,從你眼睛看到,經過腦髓的交換資訊,傳給全身,又有什麼感想??
大約是在我去曼谷的一年內讀的吧?忘了讀過的時間,因為時間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