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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法務省自 2025 年 5 月起,將戶籍謄本上外籍配偶的「國籍」欄修改為「國籍・地區」,與日本人結婚的台灣人,日本戶籍上可註記為「台灣」。這次修改之前,台籍配偶的「國籍」,被註記為「中國」。
「國籍・地區」欄註記「台灣」,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日本政府自從與中華民國斷交之後,其實從來沒有承認過台灣人的國籍叫做中華民國,當然也不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名。主因在於《中日聯合聲明》中,日本政府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中國唯一合法政府,也就是間接否認中華民國政府是中國的合法政府之一,同時日本政府宣稱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國政府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一立場。
因此,日本政府的預設立場就是台灣人也具有中華人民共和國(簡稱中國)國籍,而日本國內法也遵守此一立場。這也是日本官員提及台日關係時,不斷強調非官方關係的原因。
這次修改戶籍系統,將「國籍」欄改為「國籍・地區」,並註記「台灣」,在日本政府的眼裡,台灣一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其中一個地區而已。
即使日本政府不承認中華民國,台灣人仍然可以持中華民國護照到日本旅遊,那麼日本政府是否間接承認台灣人的國籍叫做中華民國?
其實,日本政府只是將中華民國護照視為一種合法的旅行證件而已,畢竟即使日本政府和中國政府都認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實務上台灣人要申請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絕不大部分的台灣人根本拿不出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所以日本政府的妥協方式就是,將中華民國護照視為旅行證件,讓台灣人方便入境日本,但這並不表示日本政府承認台灣人的國籍叫做中華民國,國籍上仍然將台灣人視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民。
除了戶籍謄本之外,日本政府「一中」的立場,當日本人要歸化取得中華民國國籍時,也會顯現出來。
一般來說,如果外國人(大陸港澳居民除外)要歸化成為台灣人,必須依國籍法規定申請歸化取得中華民國國籍。而根據台灣的國籍法,原則上外國人歸化國籍後,必須在一年內放棄原屬國籍。所以日本人歸化中華民國國籍時,當然也要依規定放棄日本國籍,那麼如何申請放棄日本國籍?我們來看看日本的國籍法:
国籍法第十一条 日本国民は、自己の志望によつて外国の国籍を取得したときは、日本の国籍を失う。
(國籍法第十一條 日本國民自願取得外國國籍時,即喪失日本國籍。)
也就是說,當日本國民取得中華民國國籍的當下,就喪失日本國籍。不過實務上,因為日本政府也無從得知你是否取得外國國籍,因此日本國民取得外國國籍後,有義務向日本政府提出「国籍喪失届け」,才會喪失日本國籍。
結果他們通常會以「日本の国籍を喪失したとは認められない」(無法認定已喪失國籍)為由駁回「国籍喪失届け」。因為國籍法第 11 條的規定,喪失國籍必須要符合「取得外國國籍」的要件,但對日本政府來說,中華民國不是國家,自然也不承認中華民國國籍。而歸化取得中華民國國籍的日本人,當然也拿不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證明,所以不符合喪失國籍的要件。而依台灣的國籍法規定,因非可歸責於當事人之事由,致無法取得喪失原有國籍證明時,免提出喪失國籍證明。因此,以結果上來看,日本人歸化中華民國國籍,必定會成為台日雙重國籍。
戶籍制度純屬日本內政,未具日本國籍的外國人又不能獨立成為戶籍的成員,這也只是註記外籍配偶身份而已,日本政府有必要如此在意中國政府的想法呢?如果你覺得這次日本戶籍系統的改變,是日本政府對台灣人釋出的善意,我認為是錯的。他們的立場,其實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在一些社群媒體上,看到「台日友好」等留言,我通常都會一笑置之。很多台灣人,對日本有特殊情感,往往都會認為,我們喜歡日本,他們也對我們友善。不過事實上,這通常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日本人,其實一點都不在意台灣人,這其實也不是特別針對台灣人,是因為日本人本來就對國外的事物不感興趣。你會看到一些喜歡台灣的日本人,以日本人口比例來看,其實僅僅只是少數而已。
而台灣的特殊歷史背景,或國家認同等問題,對日本人說是難以理解的,因為日本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類的議題,自然也不在意這些。
你喜歡日本嗎?但別忘了也要有一點尊嚴!
當台灣人與日本人結婚時,如果先在台灣辦理結婚登記,再拿台灣的結婚證明書到日本辦理結婚登記,日本戶籍謄本上「婚姻方式」欄似乎會被註明為「台灣的方式」。在這裡,「國籍」還是「地區」的問題,好像就不是問題了。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