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倫敦路透社——在他們的諷刺歷史著作《1066及其他》中，作者 W.C. Sellar 和 R.J. Yeatman 將 17 世紀的英國內戰描繪為 “錯誤但浪漫” 的騎士與 “正確但令人厭惡” 的圓頭黨之間的衝突。 上個月中國初創公司 DeepSeek 發佈的 R1 人工智慧模型，其匹配或超越美國科技巨頭現有產品的能力且成本僅為其一小部分，揭示了全球領先的機器學習創新者之間的類似分歧。
一方是那些追求人工通用智慧（AGI）的人，即機器達到或超越人類能力的那一點。 我們稱他們為 AI 騎士。 與他們對峙的是 AI 圓頭黨，他們專注於盡可能高效地解決特定問題的更平凡目標。 在這場人工智慧內戰中，投資者選擇支援哪一方將是一個決定性的決策。
在過去兩年中席捲全球股市的人工智慧革命由三大歷史性趨勢驅動。 第一是幾乎所有日常生活方面的數位化所產生的大量機器可讀數據。 第二是由於晶元的日益高效，計算能力成本的崩潰。 第三是機器學習演算法的顯著改進——計算機用來從數據集中提取信號的程式。 所有這些發展共同引發了預測建模準確性的飛躍變化。
每位技術專家都同意，這場革命是世界的重大轉變。 他們的分歧在於這一技術最有價值的應用領域。 DeepSeek 的戲劇性干預使得兩種人工智慧願景之間的差異變得格外明顯。
AI 騎士對新機器學習演算法的成就抱有浪漫的願景。 他們將其視為創造具備 AGI 的思維機器的皇家道路。 他們的代表是知名的聊天機器人，如 OpenAI 的 ChatGPT 和 Anthropic 的 Claude。 他們的武器選擇是大型語言模型（LLM），利用人工智慧強大的模式識別能力來預測文本字串中的下一個單詞，結果令人驚歎且連貫。 他們渴望處理的數據無異於人類知識的全部——或者至少是可以從互聯網抓取的所有資訊。 因此，他們對計算能力的需求同樣巨大。 實際上，原則上是無限的。
這種令人陶醉的願景是科幻小說的素材。 因此，ChatGPT 原始版本在 2022 年 11 月的發佈引發公眾想像並點燃了股市的繁榮也就不足為奇。 然而，這一願景伴隨著三個重大問題。 第一個是關於 LLM 是否能夠實現 AGI 的激烈爭論的技術難題。 第二個是關於這些模型是否具有持久競爭優勢的商業困境。 最後一個是關於這些企業在半導體、數據中心和能源方面需要多少資本支出的重大財務未知數。
DeepSeek 模型的發佈加劇了所有這些疑慮。 作為領先的人工智慧晶元生產商，英偉達（Nvidia，NVDA. O）的股票在一天內下跌了 17%，抹去了 6000 億美元的市值。 那些因對人工智慧訓練電力需求激增的預測而股價上漲的能源公司也遭受了打擊。 在此後的兩周內，微軟（Microsoft，MSFT. O）和谷歌母公司 Alphabet（GOOGL.O）的股票在交易更新後下跌，這些更新對它們在計算資本支出方面的巨大投資表示懷疑。 直言不諱地說，DeepSeek 對 AGI 的投資回報產生了懷疑。
相比之下，AI 圓頭黨則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群體。 他們以更實用的方式看待機器學習。 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種解決特定、明確問題的工具，而不是目的本身。 他們的模型不是無差別地用網路數據餵養 LLM，而是基於專門的、專有的數據集進行訓練。 與騎士們對硬體和電力的無節制需求相比，他們的模型則是節儉的。
他們的偶像是谷歌 DeepMind 的 AlphaFold2，由這家搜索巨頭位於倫敦的人工智慧研究部門開發。 該模型於 2022 年發布，應用量身定製的深度學習演算法對 17 萬個現有蛋白質的精心選擇的資料庫進行分析，以預測新蛋白質的結構，僅需知道其組成氨基酸。 訓練只需幾周，所需的晶元數量不到 200 個。 這足以解決一個困擾科學家 50 年的關鍵實際問題，併為其發明者贏得了諾貝爾化學獎。
換句話說，對於 AI 圓頭黨而言，DeepSeek 的最新模型證實了他們早已知道的事實。 只要有合適的數據、精確的演算法和明確的問題，就無需在高端硬體上進行大量投資。 人工智慧的三個組成部分——數據、計算能力和演算法——是可以互相替代的。 更好的演算法可以處理更雜亂的數據和更少的計算能力。 更相關的數據集減少了對更快晶元和昂貴程式設計人才的需求。 因此，AI 圓頭黨的方法在經濟學上具有令人信服的簡單邏輯。 瞄準一個明確的預測挑戰，選擇輸入以最低成本達到目標。
投資者在這場鬥爭中應該支援哪一方？ 否認騎士們對 AGI 的夢想獨特迷人，或他們的 LLM 是非凡的事情，都是愚蠢的。 然而，當涉及到增加具體經濟價值時，圓頭黨似乎更有勝算——就像他們在英國內戰中獲勝一樣。
在 12 月，DeepMind 推出了 GenCast——一個基於歷史氣象數據訓練的人工智慧模型，在預測風能生產和極端天氣事件方面，成功超越傳統統計工具的準確率達 97%。 與此同時，DeepMind 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 Demis Hassabis 上個月表示，該公司的 Isomorphic Labs 子公司預計將在 2025 年底前進行 AI 設計藥物的臨床試驗。
投資者無需依賴人工智慧來識別哪家大型科技公司是 「正確但令人反感」 的 AI 激進派最有影響力的公司。
在 DeepSeek 發佈後，Nvidia 的市場價值遭受了 6000 億美元的損失。
本文由戈登外資系統整裡，出自路透社作者：費利克斯·馬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