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己人也有網軍？」阿傑訝異地道。
「沒錯，我們發現這三個疑似網軍的後援會老成員，前幾天陸續改變了發文位置，應該是被網軍駭了或高價收購了。」
「在改變發文位置後三個帳號的發文風格有明顯的改變，他們開始尋找可利用的小傷口，然後以正當的名義把傷口慢慢撕開擴大，造成內部的分裂。」
「這兩天粉絲群組裡爭論的開播時間提早通知問題，主要就是裡面一個叫《浪漫的唯一》的人把它炒起來的。」
「一開始只是某個人在直播時抱怨了一下，本來只是個小問題，《浪漫的唯一》看到機會便在昨天小莉直播時，在另一個帳號的配合下，利用刷屏，把一件小事吵成好像不得了的大事，成功的得到一部分人的認同，也跟著刷起來。」
「可是你在今天的粉絲群討論可以看到，《浪漫的唯一》說的義正嚴詞，讓其他人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反駁他，頂多說他小題大作，搞得幹部們即使心知肚明他是來亂的，卻拿他毫無辦法，懲罰找不到理由，放任不管又要眼睜睜看著內部分裂。」
「難道真沒有辦法對付這種人？」阿傑問道。
「這個網軍集團顯然對不同的族群特性，有非常深刻的了解，並且擬定了不同的對付方案。」
「小莉的粉絲群成員年紀普遍偏低，而且粉絲的共同特性，就是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偶像任何壞話，這使得粉絲群很容易被激怒，能激怒就好辦，能激怒就能吵，吵得越大越容易分裂，網軍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世上所有的事都可大可小，是大是小全在一念之間，所以，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只要吵不起來，內部就不會分裂，自然破了網軍的計畫。」
「小莉只要發個文，告訴大家她已經知道問題，以後會提早通知是否直播，並且安撫粉絲的情緒，讓他們不要為了小事發脾氣，總之，把整件事操作成小事後，自然就會變沒事。」
李大同説完，停了一會，江小敏這時突然問道：
「大叔，你覺得潛伏在粉絲群的這幾個人，還有哪些作用？」
「小敏，你問這個問題，顯然已經想到了什麽。」
「沒錯，這幾個帳號除了伺機分化内部外，還可以打探内部情報，而且當其他非粉絲團帳號對小莉展開攻擊時，網軍的粉絲團帳號可以跟非粉絲團帳號互相配合，激化對立、激化矛盾，把小事搞成大事，大事搞得沒完沒了。」
「總之，就是玩一個人開幾個視窗，左邊視窗跟右邊視窗對罵的遊戲。」
「再不行，也可以讓粉絲團帳號做一些過分的言論攻擊行爲，製造小莉粉絲不理性、攻擊性強的印象，給網軍更多攻擊的藉口。」
「天啊，不就是做個直播嘛，有必要搞得打生打死一堆陰謀嗎？僱網軍幹這些事不便宜吧？」阿傑嘆氣道。
李大同一副高深莫測地說道：
「呵呵，阿傑啊，這世界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利益水就深，你不要小看直播的利益，你知道小莉一個月賺多少錢嗎？」
「不知道。」阿傑回道。
李大同報了一個數字。
「什麼··········」阿傑聽到李大同報的數字，吃驚的差點把手機掉地上。
阿傑還在呆呆地想着那個數字，江小敏這時問道：
「那我們可以做什麼？總不能就這麼看着小莉被人攻擊污衊吧！」
李大同想了想道：
「首先，現在對小莉傷害比較大的，是那個土豪專屬影片的爆料。」
「這個影片內的女性直播主並沒有拍到臉，所以酸民只要影射到誰，一般人就會自動產生一些聯想到這個人，貿然反駁只會讓人覺得欲蓋彌彰、心裏有鬼。」
「雖然我們已經有些證據可以反駁，但還是不夠完整，無法一舉堵上所有人的嘴巴。」
「目前影片主角最容易辨認的身體特徵，就是右手腕上的那顆痣，只要找到右手腕上有同顆痣的直播主，到時用幾張截圖就能證明小莉的清白，而且令人百口莫辯。」
「這個直播主我們已經在全力搜尋，這兩天應該會有結果，另外，搜尋這個僱網軍攻擊小莉的幕後指使者，也是當務之急。」
「目前想的到，有動機花大錢對小莉進行人身攻擊的，可以把目標鎖定在兩個方向。」
「第一個方向，是小莉的同業直播主，小莉在短短幾個月，就名列直播網站的禮物收入前十大榜單，招來同樣在榜單上的其他熱門直播主的嫉恨，並不奇怪，小莉這個新竄起的吸金大戶，是必定會影響其他直播主的收入的。」
「尤其再過半個月，直播網站有個年度比賽，以小莉現在的熱度和漲勢，甚至有機會拿下第一名，土豪在年度比賽的輸出是非常可怕的，趁現在先把小莉打殘，很合乎其他熱門直播主的利益。」
「第二個方向，就是過去想用金錢攻勢追求小莉，但是被拒絕的土豪，由愛生恨，也是有可能不計代價地打擊小莉的。」
「今天阿傑拍到的跟蹤者，如果不是激進的粉絲，很可能就是這個幕後指使者派來的，找到這個人的身份，對我們掌握對方情報，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李大同一說完，江小敏接着對阿傑說道：
「阿傑，現在你知道爲什麼不能對小莉的安全掉以輕心了吧，小莉牽涉到的利益很大，足夠讓人專門動心思去做一些事。」
「知道了，大叔沒說，我也不知道會那麼誇張啊。」阿傑吶吶地道。
李大同接著說道：
「好了，阿傑，你那邊盯緊點，如果可以的話，在不被對方察覺的前提下，試着從那個跟蹤者身上，多獲取一些消息，應該會有用。」
「我們這邊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兩邊同時進行，論壇跟粉絲群組那邊，我會先安排些帳號去幫忙小莉穩定輿論，就這樣吧，阿傑，我們保持聯絡。」
「好，那我先掛了。」阿傑道。
掛了電話，阿傑望了望那個還在校門口低頭滑手機的跟蹤者，雖然在講電話，他的眼睛餘光從沒離開過這個人。
呼了口氣，走出速食店，向着跟蹤者而去。
* * * * *
李大同掛了電話，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江小敏，問道：
「你打算把小莉目前的情況，告訴曹董嗎？」
江小敏回過神來，望了李大同一眼，嘆口氣，道：
「不行，現在告訴她小莉的現況，我覺得曹姐很可能會強勢的讓小莉停止直播，以她們家的情況，小莉賺的錢無足輕重，小莉做不做直播無所謂。」
「但是，一旦小莉突然離開了直播圈，這些醜聞、罵名就會一輩子跟着小莉，即使離開了圈子，眼不見爲淨，可是以後還是很容易被人挖出這些陳年舊事來說嘴，曹姐這一輩的人，對網路不熟悉，看不清這利害關係的。」
「大叔，我們幫幫小莉吧。」
李大同知道江小敏的個性，她對待客戶，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賺他們的錢，而是怎麼可以真的幫到他們，這也是大江顧客回客率很高的原因之一。
「沒問題，一號打包票，帳號要多少有多少，他一個人可以吵贏一萬個網軍。」李大同爽快地道。
「一萬個是你說的。」一號毫不猶豫地打臉李大同。
「一萬個太少了，起碼一百萬個。」二號接着道。
「是是是，一號最厲害了。」江小敏笑着道。
突然，江小敏好像想到什麼，弱弱地問：
「可是····大叔，幫小莉可能白幫忙，拿不到錢耶？」
李大同聳了聳肩，笑道：
「終於想到啦？別問我，妳是老闆，妳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