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眼看是不錯,皮膚漸漸癒合復原,然而卻莫名突然的嘔吐打嗝,整個胸腔規律不斷
的跳動,上下翻騰直衝腦門直叫人坐臥難安,忍受不住的用手指頭伸往喉嚨深處掏,
像採礦般嘩啦啦吐出腹內的青紅皂白淚流滿面,這是怎麼啦?
更甚者,當嘔到最高點時,上氣不接下氣,胸腔抑悶的一口氣難以續上,
將近要休克窒息猝死的臨界感。
醫生開出塗抹及口服三日藥量,當第三日服下最後一包藥粒後不久,胃部又蠢蠢欲動,
我才猛然驚覺是口服藥的問題,以前不管吃甚麼藥都不曾發生過任何副作用,
以致使我輕忽了。尤其昨夜會議期間發作,更令我煩躁不堪,不停的打嗝聲與秒間躍動
起伏難歇的折磨,考驗著意志與耐力,這豈不像極了無間地獄嗎?
當時也沒問過開的是甚麼藥,只相信專業,不料白白被折騰了兩日兩夜。
晨一起,看似風平浪靜,兩眼酸澀,無端地惹來一場禍事。
長夜中,昏昏欲睡時,如似惡鬼附身不由自主的抖動,束手無策任其摧殘,床邊的垃圾
桶吐的只是唾沫口水,禱唸求告暫停歇會兒也不可得,放下我執由它自去作祟。
洗個熱水澡,打開電視電風披被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中,留一線覺知於現實中。
兇猛的風狂雨暴終有歇止時,劫後餘生雖如釋重負,但這段無妄之災是否冤了些?
亦或是罪有應得?是苦是樂逝去了無痕,還是得養足精神以對每個當下難以預料的劇
情,生活雖按部就班規律行走,但日子中某時某人某事總有不可避免的交集,
情牽緣攀生發心境的波動,叫人不得安寧,明知是一場幻相,卻仍繫縛其間不得解脫。
早上才掃淨,黃昏歸來又見滿地乾枯落葉,鋪陳連綿怵目的凋敝如古戰場。
秋分過後的風,像冷氣機乾燥的吸濕,褐黃了些,也萎靡了些,秋意就此染了些許蕭
條,一如庭院中的靜寂荒涼,雖掃起了一些些,落下的是又見紛紛,無言的魂歸故土,
相憐對望,茫茫春秋,或許下一季共赴雲水不再生死留連。
201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