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七彩霓虹的光曾輝映著我的身上,
為什麼我的影子一直都是黑色的呢?
我的世界在棉被底下,七情六慾神遊,隨心所欲幻象,
然而---它還是沒有顏色。
視覺神經與腦波的交媾,乳泡般迷離影像的結晶,在黎明之前,
已歷經風花雪月功敗榮枯太虛洪荒穿越幾度,
難怪---白日依山盡,欲河入海流。
午時疲了乏了,冰冷的桌面又是一張織錦,
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兒女情長,可以叱吒風雲,
可以絕境求生,可以高瞻遠矚,可以閒雲野鶴,古今之玩人。
13:00鐘聲迴響,如道士摧響五雷令,喚回三魂七魄,
可以覓縫鑽角,可以男盜女娼,可以屈膝逢迎,可以卑猥辱節,
可以汲營富貴,可以欺世盜名,時代之戲子。
我早已習慣不用酒杯,
右執一瓶紅露殷切,灌注狼吞氣象萬千,點滴著殘餘的放肆。
夜,與孤枕,曖昧的勾引,我情願天荒地老的直述,
還給我的影子,我自己來著色。
它依然驚惶狂奔在土豆園芭樂叢太平洋岸邊被追緝,
孤殘的童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穿皮鞋跑不過赤腳的,請告訴我身為人的哪一個沒病?
十五歲時的第一口米酒,掀開了潘朵拉的秘盒,
而以夏娃的蘋果當下酒菜,開始了夸父長途追日的馬拉松。
人世只是一條直線,從生→死。
蜉游與你手拉著手,共唱著你是我的兄弟,
孑孓也是我的治喪委員會的主委。
心臟跳動起伏的曲線,讓人呼吸的好辛苦,
加護病房裡,嗶--------------------之後,
不就只留下一直線讓人追思倘佯。
公路上的救護車鳴笛聲從未歇止,酒在紅塵意在不須更漏,
別笑影子只能模仿,有朝一日必有它的歸處,你管得著它嗎?
聽說有神有外星人,我們都是棋盤上的子嗎?
可我的靈,正與酒神在談判、在划拳,
不論輸贏,醉去幽谷,
空瓶只能盛滿我的唉聲嘆氣。
彼時---
佛陀若仍拈花,我必將花給吃了,
我不餓,而是我的缺乏。
我為什麼如此疲憊?
四顧茫然,
都怪那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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