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這不是你說得算。」男子笑著說，接著群眾們把垃圾跟雞蛋砸在我們的身上，我很難想像這些人為什麼不是用更為驚悚的方式對付我們。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是意念……應該可以用連續夢境拷問我們吧？
我不解地看著蛋液從我臉頰滑下，落了一地疑竇。
所以，我還在夢境嗎？
如此真實的畫面。
當我這麼想時──
下一秒我卻處在一個首尾互通的長廊，
我轉身望去，那個男人也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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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圈｜貳拾柒｜P14｜騙局
▌倪光｜Cube｜貪螺 ▌
紅綠燈發出了鳥叫聲，這應該是只有日本的紅綠燈才會有的特色，而我現在正在貪螺的人行道上，戴文傑將視線轉往在Fan Watch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問。
「阿光，聽好。你面對的很有可能是張鑫，大概也只有他有能力瞬間將你帶到連續夢境之中。」
「我問你。倪采真的在裡面嗎？」
「我們就是要去那裡。聽好了，他會丟出許多訊息給你，無論你聽到什麼，都得記住那不是真實的。」
「真的嗎？」
「阿映已經去買跨境列車的門票，因此我們得低調。無論如何，都得用最平靜的方式討論事情。」戴文傑的言下之意要我保持冷靜，我也清楚，不過才剛從連續夢境抽離，滿腦子都是無法理解的巧合。
「你們曾經來過這裡嗎？假設你們真的來過，他們應該會清楚你是誰吧？戴文傑。」
「你想說什麼？」
「仔細一想都很不合理，觀察者不會被投射人物攻擊嗎？既然有許多意念在這裡生活，即便有派系之別，也有人會對你們的系統採取反擊吧？你跟阿映或者觀察者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冷靜，我都可以說明。」戴文傑往人行道的一側靠去，那是一間服飾店。
「好。」
「你有看到櫥窗內的反射嗎？」
我往服飾店的落地窗望去，試著從中看見反射，我看到了兩個人站在那裡。不過完全不是我能理解的人物。
「What the fuck……」我不禁低聲碎嘴。
「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那是誰？那是我們？」櫥窗內的反射映照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人。
「偽裝。我們的Fan Studio泛音系統除了將你送到指定的出入口以外，還可以將我們意識進行認知重組。你可以辨認我跟阿映，那是透過我們的系統設定。而我們每一次穿過不同的夢境都會自動從我們的系統中隨機配對出一組投射模版，這類似於AI繪圖建模的方式。實際那兩個人都是建模設計出來的外表，目的就是讓這邊的意念無法追蹤我們。觀察者也是一樣。貪螺由於是高度危險區域，因此在貪螺內我都設定了這個機制。」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行前根本沒有說明。」
「已經沒有時間了，阿光。因此我們要嘛繼續裝作是要逛街的人，或者就是慢慢被這裡的人給發現。你選哪一個？」
「那張鑫為什麼有辦法找到我？」
「這套偽裝系統也是來自於張鑫的提案。」
「他可以找出我們？」
「他要認出你應該很簡單，而我們要找出他會很難。貪螺由於是我跟阿映潛入最危險的區域，因此我們在這裡將重新載入外表建模設定使用每一道『門』。」戴文傑轉開服飾店的門，我跟著走進去。
我們兩個偽裝成像是逛街的人們，這間服飾店有男裝也有女裝，也有客人正在挑選各類單品。我們經過全身鏡，瞥見了鏡中的自己。
沒錯。
那是我，
不過也不是我。
一名留著鬍子穿著Hip-hop風格的人走過了全身鏡。
「每一道門都會重置？」
「這是特別的設計。」戴文傑雙手展開衣架上的帽T挑選著。
「但我看著你的樣子……」我眼中的戴文傑依然穿著西裝，但他經過全身鏡時卻是嬉皮風的裝扮，並且是身材截然不同的人。
「這也是設定，方便我們三個可以快速找到彼此。」此時戴文傑說完之後，我們才發覺服飾店老闆站在我們身後。
他的表情很不尋常，像是獵犬看著我們。
「不好意思，怎麼了嗎？」
「沒事，慢慢挑喔。」老闆收起那份令人戰慄的雙眼，向我們點點頭。接著走回他的櫃臺。
「怎麼了？」我嚇得一身冷汗。
「保持低調，事情不太對勁。」戴文傑再次拿出一件外套打量著。
「等等……他是在打電話嗎？」我看著那個老闆似乎正在打電話。不僅老闆打電話的樣子有些詭異，他甚至邊說話邊往我們這裡瞧來。同時我也觀察到店外逛街的群眾慢慢往這個服飾店靠近，許多人開始彼此耳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