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Threads上看到一張梗圖,內容似乎是在對比「寫實」與「強烈風格化」之間的差異。大多數情況下,這些作品呈現出讓人難以理解的形式,但有趣的是,這樣的作者反而更容易進入藝術大學,甚至獲得更高的成就。
相信許多人或多或少都抱有類似的想法:走進美術館,面對那些抽象畫或表現技法獨特的作品時,總會忍不住心想——嗯……真的看不懂。然而,這些作品卻往往被冠以「大師之作」的名號,令人不禁感到好奇其中奧秘。
那張梗圖裡有一幅作品是埃貢·席勒(Egon Schiele)的人體素描,這位藝術家的作品個人非常欣賞。他的畫作充滿了強烈的歪曲感和戲劇性的表現力,令我深深著迷。也是在近兩年內,我才開始真正領略到人體所蘊含的魅力。人體的肌肉線條格外精密,每一塊肌肉的變化、每一道線條的細微差異,都會帶來截然不同的視覺效果與風格感受。這是我的一點淺見,但卻讓我體會到了藝術的無窮可能性。
回憶起國中時期,我依稀記得自己的日記本裡都是我用來繪圖的地方。某天,我又像往常一樣把畫滿畫的日記本交出去,老師看完後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甚至直接打電話向我母親告狀:「他的日記怎麼都不寫東西呢,都是用畫的!」
母親接過電話,沉默幾秒後緩緩回應:「這是我孩子想要表達的方式。」電話那頭瞬間陷入寂靜,老師似乎被這句話堵得無法反駁。
然而,這件事後,我確實不再在日記本上畫畫了。那些曾被我視為秘密花園的空白頁面,從此成了不敢觸碰的禁區。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刻或許正是我的創意被扼殺的起點——不是因為老師的羞辱,而是因為我學會了自我審查,學會了將「不合規矩」的表達藏匿起來。
這也反映了填鴨式教育的一個普遍現象:義務教育階段很少接納不同的聲音,那麼孩子們又該如何學會接受多元化的審美呢?久而久之,大家漸漸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一樣才是正確的,不一樣則是畸形的,需要被抹除或糾正。
為什麼埃貢·席勒的作品會被形容為「看不懂」?為什麼有人質疑這樣的藝術家怎麼可能進入藝術學校?大概就是因為在他的作品中,那些微妙偏離常規的肌肉線條,在填鴨式教育的框架下,根本無法被理解和接受吧!
藝術的價值究竟在哪裡?我們是否應該重新思考,如何讓下一代擁有更開放的眼光,去擁抱那些看似「不同」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