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思想
約伯在其朋友瑣法半正確半錯誤的指責後,開始新一輪的辯白。在本次發言,他轉變修辭辯論的方式,以「信仰正確」認同他朋友們「神義論」,正確地歸納說明上帝的本質,繼而用演繹論述上帝在行事上的主權非人以為的方式,間接否定朋友的「勸慰」。這又一次精彩展現約伯記作者的思辨,讓信仰不必然在人要固定的框架中,因對於神的詮釋必然是「個人一隻號,各吹各的調」。在信仰最大公約數下,只要是「『有神』思想」,信仰是可辯論與互相對話接納的。
約伯在受苦中,致力尋求神,因為要知道受苦的真相,以及神確切的意思。「但願我知道怎樣能尋見神,能到他的台前來。好讓我在他面前呈上我的案件,滿口辯論向他申訴;知道他要回答我的話,明白他對我說甚麼。」(約伯記23:3~5)約伯的故事帶給我們意義之一,是讓我們了解,凡事必有起因,世事非偶然或荒謬。當我們人生碰到大小事要扣問:「為什麼?」時,很多狀況是無法解答的。這時,我們要拋錨於永恆的上帝面前,藉著超然的上帝,來定位我們的問題。就如約伯,他有過去信仰的經驗,但不足以解決當下的困境,還是要重新回到上帝面前去詢問:「為什麼?」他希望得到受苦的答案,不是朋友們或別人告訴他的,而是上帝親自為他解答。
「有神」思想,是認定超然之上帝的存在,不論祂以何種形式呈現,不論人用何種理論教義詮釋,不論人如何所指祂的「名字」,就如基督教聖經舊約所說:「神對摩西說,我是那我是。」神就是人能夠所指的所是,不多不少,不偏不倚。約伯不是希伯來人,但被希伯來作者人設為信奉希伯來之神者。若由伊斯蘭信仰作者來寫約伯故事,或佛陀信仰作者來寫約伯故事,那約伯所尋求的神是哪位呢?又如何產生「有神」思想呢?神的名不外他,神的名就是「我是」。超越人類宗教思想的定義,真實的那一位神就是祂所是,不論人如何稱謂。有神,就對了!
約伯(作者)的「『有神』思想」,表現在他對抽象不確定之神的尋求,表現在他歸納過去認知經驗的「他既已定意,誰能使他轉意呢?他心裡所願的,就行出來。他為我所定的,他必成全,這類的事情,他還有許多。」(約伯記23:13~14)「他知道我所行的道路,他試煉我以後,我必像精金出現。」(約伯記23:10)這成為他肯定超然之神是讓他受苦的源頭,因此不再徬徨,不再頹喪,有目標讓他求問,有目的讓他抗辯。同時,他也能確定有一位神,掌管一切,攝理萬事萬物,這樣受苦就有譜了!
同時,約伯看到自己和周遭的現象,發展演繹出真正的神義論,也當包括否定的事。「神卻用自己的能力延長強暴的人的性命,生命難保的仍然興起。神使他們安穩,他們就有所倚靠,他的眼也看顧他們的道路。他們被高舉不過片時,就沒有了,他們降為卑,如眾人一樣被收拾起來,他們又如穀穗枯乾。如果不是這樣,誰能證明我是撒謊的,指出我的言語為空虛的呢?」(約伯記24:22~25)由神掌管一切的真理來看,善惡好壞都來自神,至於神給人安排的善惡,自有祂道理,人無法問:「為什麼?」約伯體會出的神人關係是「他會以大能與我相爭嗎?必不會這樣,他必關懷我。 在他那裡正直人可以與他彼此辯論,這樣,我就必永遠擺脫那審判我的。可是我往前走,他不在那裡;我若往後退,我也不能見他。他在左邊行事,我卻見不到;他在右邊隱藏,我卻看不見。」(約伯記23:6~9)神是用相信的,不是用詮釋或辯論的。人可以與人辯論,但都是在人的有限認知中辯論,真理不會越辯越明。唯有在「『有神』思想」之下,勇敢地找神辯論如約伯,才會找到真理。
約伯記二十三章二十四章文本。中文聖經新譯本
約伯自言尋不見神
約伯回答說:
「直到今日我還有苦情要申訴,我雖然歎息,他的手仍然沉重。
但願我知道怎樣能尋見神,能到他的臺前來。
好讓我在他面前呈上我的案件,滿口辯論向他申訴;
知道他要回答我的話,明白他對我說甚麼。
他會以大能與我相爭嗎?必不會這樣,他必關懷我。
在他那裡正直人可以與他彼此辯論,這樣,我就必永遠擺脫那審判我的。
可是我往前走,他不在那裡;我若往後退,我也不能見他。
他在左邊行事,我卻見不到;他在右邊隱藏,我卻看不見。
可是他知道我所行的道路,他試煉我以後,我必像精金出現。
自言未曾背道
我的腳緊隨他的腳步,我謹守他的道,並不偏離。
他嘴唇的命令我沒有離棄,我珍藏他口中的言語,在我的心胸。
但是他既已定意,誰能使他轉意呢?他心裡所願的,就行出來。
他為我所定的,他必成全,這類的事情,他還有許多。
因此我在他面前驚惶,一想到這事,我就懼怕他。
神使我心裡膽怯,全能者使我驚惶,
因為我在黑暗面前並沒有被消滅,也不怕幽暗遮蓋著我的臉。」
善人與惡人的苦況
為甚麼全能者不保留賞善罰惡的時間?為甚麼認識他的人不能看見他的日子?
惡人挪移地界,搶奪群畜去牧養。
他們趕走孤兒的驢,強取寡婦的牛作抵押。
他們使窮人離開大道,世上的貧民都一起躲藏起來。
這些貧窮人像曠野的野驢,出外勞碌,殷勤尋覓食物,野地為他們和他們的孩子供應食物。
他們在田裡收割草料,在惡人的葡萄園中摘取剩餘的葡萄。
他們赤身露體無衣過夜,在寒冷中毫無遮蓋。
他被山上的大雨淋濕,因為沒有躲避之處就緊抱磐石。
有人從母親的懷中搶走孤兒,又強取窮人的衣物作抵押,
因此窮人赤身露體流浪,他們因飢餓就抬走禾捆;
他們在他們的行列內搾油,又踹酒池,但自己仍然口渴。
有人從城裡唉哼,受傷的人呼求,神卻不理會惡人的愚妄。
又有人與光為敵,不認識光明的道,不留在光明的路中。
殺人的黎明起來,殺戮困苦人與窮人,夜間又去作盜賊。
姦夫的眼睛等待黃昏,說:『沒有眼可以看見我』,就把自己的臉蒙起來。
盜賊黑夜挖穿屋子,白天卻躲藏起來,他們不想認識光明。
他們看晨光如死蔭,因為他們認識死蔭的驚駭。
這些惡人如水面上飄浮的東西迅速流逝,他們在世上所得的分被咒詛,他們不能再走葡萄園的路。
乾旱與炎熱怎樣消除雪水,陰間也這樣除去犯罪的人。
懷他的母胎忘記他,蟲子要以他為甘甜,他不再被人記念,不義的人必如樹折斷。
他惡待不能生育,沒有孩子的婦人,也不善待寡婦。
神卻用自己的能力延長強暴的人的性命,生命難保的仍然興起。
神使他們安穩,他們就有所倚靠,他的眼也看顧他們的道路。
他們被高舉不過片時,就沒有了,他們降為卑,如眾人一樣被收拾起來,他們又如穀穗枯乾。
如果不是這樣,誰能證明我是撒謊的,指出我的言語為空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