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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 A Reproach of Human Superfici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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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金 香水
《香水》是德國作家徐四金的作品，我讀的版本是黃有德的翻譯版。以下是故事劇情以及書評。
📖故事內容
《香水》講述一個嗅覺天才葛奴乙，一步步完成香水大業的故事。
葛奴乙打從出生就很特別，因為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味道，他不香不臭，也沒有人類應該要有的味道。同時，他也有著全世界最靈敏的嗅覺，這讓他找到了自己的使命-製作香水。
故事分成四部，第一部是葛奴乙在巴黎掙扎長大，並加入老闆包迪尼麾下的過程。葛奴乙第一次登門拜訪時只是個跑腿的，但是他毛遂自薦，讓原本打算引退的包迪尼給他一次機會，結果這一試不得了，他發掘了世界上最有天份的香水學徒。於是包迪尼開始利用葛奴乙，命令他記下香水的配方，放慢速度調配，好讓自己可以跟得上。事實上，包迪尼是一個沒有天賦的香水師，他自己也深知這點。
可是他知道他這輩子從來就不是，『南方玫瑰』是從父親那裡繼承來的，『包迪尼獻愛的花束』配方是從熱那亞遊賣香料商那裡買來的，而其他的香水是出名的老牌香水調配出來的，他根本沒創出什麼，他不是創造者，只是一個細心的香水製造商，而這些香水又都是經過考驗的，他像廚師，以經驗和好食譜做菜，卻從來沒創出一道菜。
他沒辦法短時間創造各種新的香味，因此逐漸被同行淘汰，他也對這種惡性競爭嗤之以鼻。諷刺的是，當他掌握葛奴乙之後，也做了同樣的事。
看著顧客被搶走，他一再忍讓，如今忍無可忍了，如今他要接受挑戰，對這些傲慢不遜的暴發戶以拳還拳，利用他們的方法，每季，每月，有必要的話甚至每星期出牌，推出新香水，一流香水！
包迪尼既沒有葛奴乙的技術，也沒有創新的功力。相較之下，葛奴乙是個天才，嗅一下就能寫出其他香水的配方。沒想到葛奴乙就這樣跟著包迪尼好幾年。葛奴乙任勞任怨，而包迪尼名利雙收，一過就是好幾年。包迪尼之後意外死了，他靠著葛奴乙發財的錢，一毛都來不及花。葛奴乙則是靠著包迪尼的證書再次踏上旅行，至此故事進入第二部。
葛奴乙的第二站是一個人度過的，因為他決定離群索居，擺脫了人群的味道。然而，他終於意識到，他完全沒有味道。
他捲起破爛的袖子，把頭埋在臂彎裡聞，因為他知道這是每個人發現自己有味道的地方，然而，什麼都聞不到。
天賦異稟，什麼都聞得到的葛奴乙，居然這麼久才發現自己沒有味道。伴隨著他的天份而來的也是他的缺失。這種恐懼讓他再次前往城市，這次他去的是皮埃爾福鎮，在那裡，他學會調配人的味道的香水。他也意識到，他可以用味道來控制人們對他的印象。接著他動身前往香水的首都-格拉斯，故事進入第三部。
格拉斯是南法的一座城市，同時也有世界香水之都（capitale mondiale du parfum）的美譽。在格拉斯，葛奴乙將自己的香水工藝學到極致，他低調的在別的師父門下學藝，同時開始了他的大業-取得人體的香味。為此，他殺了二十幾位少女，將他們的體香做成香水，以創造出世界上最好的香水。他盯上的最後一個目標，是一位少女珞兒。雖然他成功殺了少女得到他的香味，他也被抓到，並被送上了刑場。然而，他用他調配出來的香水讓世人臣服於他，再次全身而退。
先前第一眼就仰慕他、想要他的人，現在都神情恍惚了；所有的人都把穿藍衣服的這個人當成想像得到的，最美，最誘人，最完美的人。
雖然逃過一劫，但葛奴乙已經厭惡人性，因此他決定離開拉格斯，再次回到巴黎，故事進入最終部。
回到巴黎的葛奴乙決定死亡，他打開香水，任憑人們享受他，暴力地對待他，他在人群的躁動和暴力觸碰下死亡。
🔍 葛奴乙追求的愛與接納
我一直在思考，葛奴乙究竟想要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天賦，也因此決定他的志業。
但是香水是一種很特殊的產品，因為它的特性是取悅別人，而葛奴乙對人則漠不關心。這讓他帶著巨大的反差，一方面他對人毫不在乎，一方面香水又是一種討好人的產品。
我認為，葛奴乙的漠不關心其實是缺愛的表現。給予感情時會希望得到回饋，也會害怕對方不回應自己的感情。然而，看看大家是怎麼看待葛奴乙的。
奶媽認為他被魔鬼附身，因為他沒有嬰兒的味道。
「他被魔鬼附身。」
「這個小雜種本身沒有，他沒有味道。」
神父對他感到說不出的反感。
膝蓋上的是外人，冷冰冰的人，一個敵對動物，要不是他敬畏上帝，由於理智的光輝而有如此穩重約束的個性，他早就在一陣噁心中把他當蜘蛛那樣扔開老遠了。
這是包迪尼和葛奴乙告別時的橋段。
他沒有伸手和他握別，他的同情還沒到那個地步。他從來沒和他握過手，而且向來受一種衷心的厭惡驅使，避免碰他，好像有被傳染的危險性，會弄髒自己，僅限於和他簡單告別。
沒人愛葛奴乙，奶媽是比較敏感的人，她還解釋得出原因，其他人則是連為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勁的討厭葛奴乙。因此，他也不敢愛人。他知道他只要犯錯，就會被人打死。但我認為故事到這裡，他還不知道為什麼他討人厭。真正讓他意識到的，是他獨居時，發現自己沒有人類的味道。
在這個故事中，味道佔盡一切，但是一般人意識不到這點，他們不會知道，味道讓他們愛上他人、討厭他人。
故事到此刻，葛奴乙終於發現自己格格不入的原因了。因此他到下一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出聞起來像人的香水。興奮的他趕緊開始測試。
葛奴乙趕快過去混進人群裡，用手肘擠出一條路，想進去最擠的地方，他和別人肌膚相親，把自己身上的香水讓他們聞個夠。......他看出別人真的什麼都沒注意到，感到無比喜悅，所有在他四周推擠的男女、小孩，這麼容易就被騙了，他用貓屎、乳酪和醋做底的臭味，他們都當成同類的味道，就這麼聞進去了。葛奴乙有如一大群鴨子中的醜小鴨，大家把他當成同類接受他。
葛奴乙終於意識到，香水是他操縱人心的武器，也第一次有了認同感。而在被接受後，他希望人們喜歡他。他開始有意識地用少女的芬芳做香水。在這個過程中，他殺了很多人，從他們身上萃取香水。
然後，他成功了，卻也意識到人的膚淺。
一個殺了無數人的殺人犯，因為噴了頂級香水，甚至是用受害者做成的香水，卻受到眾人原諒了。原來只要披上一層香氣的外衣，大家就會忽視他的內心、他的罪惡，全心全意地愛上他。葛奴乙突然感到可笑，他笑人有多看重表面，他笑自己拼命爭取認同感的，居然是這樣的社會。
葛奴乙站在那裡微笑。...其實不是微笑，而是浮現在嘴角的嘲諷咧嘴，非常難看，反映他所有的勝利和蔑視。
於是葛奴乙自殺了。
與其說這是一本關於香水的故事，不如說這是一本用香水當元素，指控人們的膚淺，指控外在的華美遠大於內心世界的故事。香水代表了高尚也代表了表面，它永遠不是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