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海邊咖啡廳,光影斜斜地灑落在木質地板上,一位年輕貌美、神情倔強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名叫莫小彤(Mia),眼神裡藏著翻湧不息的困惑與渴望。她坐在角落,一邊低語,一邊不自覺地敲打桌面,踢著桌腳、捶著背包,情緒彷彿快要溢出。
「為什麼我不能學剪髮?為什麼我的人生,不能由我自己決定?」
她不斷喃喃自語,聲音雖不大,卻充滿著決絕與不甘。
那天,咖啡廳裡的另一個人,Lucas,早已默默關注她許久。Lucas觀察她的情緒起伏,終於決定走上前。
「你跟家人吵架了嗎?」Lucas語氣溫和,眼神真誠,「看起來你正被迫放棄自己想做的事。」
她瞪了他一眼,本能地防備:「你怎麼知道?」
「你的自言自語,整間咖啡店都聽見了。」Lucas詼諧的回應。
Mia苦笑了一下,終究沒趕他走。因為他不像壞人,長相端正,氣質沉穩,讓人卸下一分戒心。
Mia開始傾訴。原來,她的家人期望她繼續深造音樂,因為她已完成大學音樂系學位,家人為此付出極多。但她心底從未熱愛音樂,她真正嚮往的,是成為一名髮型設計師。她以為畢業後就能自由,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更深的桎梏。經過Mia一番的說明。
「如果我給你三個月,讓你去真正嘗試學習美髮,你願意嗎?」Lucas語帶堅定地問。
Mia愣住回應:「什麼?你是說……你要支持我?那我需要付出什麼?」
Lucas堅定的說:「什麼都不需要。我不圖你什麼,只是覺得你現在需要一次真正的選擇機會。你試過了,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若三個月後你仍堅持,我會幫你走下一步。」
那一刻,Mia的眼神裡閃起了久違的光。
Lucas替她安排好一切,報名韓國沙宣國際美髮學院密集班三個月,學費、食宿、機票,甚至連網路卡與地鐵卡都備妥。她只需處理一件事:說服家人。
她對家人說,這是一趟音樂交流的long stay。家人欣慰地相信她終於走上正軌,還親自送她到機場。她心中有些愧疚,卻也滿懷憧憬。早在Lucas面交一大包出國相關的資料給她的時候,就已告訴她,出國當天,他不會出現在機場,並已叮囑她:「這是你人生第一次真正的遠行,好好與家人道別吧。」
Lucas幫她安排在學院附近的旅店long stay,可以說食衣住行都已不是問題,大學音樂系的她,英文程度不錯,自己也為此次相關課程,做足行前準備,並且也積極自修韓語一些時日,充滿期待的旅程即刻啟航了。
抵達首爾明洞後,Mia投入緊湊的美髮訓練課程,從初級入門到專業訓練的美髮集訓課程,一絲不苟。她天賦不凡,領悟力強,又樂於與同儕交流,很快便嶄露頭角,受到老師讚賞。當其他學生仍在苦苦摸索時,她已能準確掌握髮型結構與設計美感。
老師看她資質很不錯,並建議她要不要在待一個多月,老師要幫她安排實習課程,讓她開始可以去幫客人剪髮,並且如果她有意願想要再多些練習,她還可以付費增加剪髮用模型頭的數量 ,為自己累積更多剪髮經驗,她把這些事情都跟告訴Lucas,Lucas很支持老師建議她延長留學,進入實習階段。Lucas毫不遲疑地幫她完成報名,也購買了更多模型頭,供她熟練技術。
期間,她仍偶爾去附近的爵士酒吧即興演出,拍照回傳給家人,讓他們安心。但她心中真正的快樂,是每天向Lucas報告進度,分享她的學習、突破、挫折與成就。這份真誠的對話成了她前行的動力。
進入實習階段後,她才真正明白:剪真人的頭髮與模型天差地別。客人的期待、審美觀與即時反饋,讓她備感壓力。她一度氣餒,所幸在與Lucas夜晚的對話中,她學會站在客人的立場思考,從觀察出發,量身打造髮型,漸漸成為一位懂得傾聽、敢於建議的專業髮型設計師。
因此在這一個多月來,她經驗累積飛快,一開始她剛剪完客人的頭髮時,老師還會來幫她做一些修正,後來她透過自己的領悟,改變自己沒有自信的作法,開始會給客人建議,會依客人的髮型、頭型、個性、膚色、髮質等,透過她對客人的觀察,她會很具體的給客人建議,應該要怎麼剪,客人會比較能夠修飾臉型,或是會讓客人看起來更纖瘦好看,或是讓客人看起來更俏麗等等,她花了很多心思在觀察客人之後,她先想好髮型設計的概念,並讓客人能夠因剪髮而看起來更年輕、更有朝氣,甚至讓客人更有自信,不久,她開始累積自己的忠實顧客群。許多客人主動指定她,因為她能準確捕捉個人風格,讓每個人剪完頭髮後,看起來更俏麗、更自信。
四個半月的旅程即將結束。她收拾行李時,重新拾起那把提琴,心中卻五味雜陳,心裡特別沉重,面對即將回國的現實,她不知該如何向家人說出真相。
就在她準備要打包回府的前幾天,Lucas請她去韓國各地好好旅遊一下,花個十天的時間,在她這麼密集的學習剪髮的期間,其實很少去好好參觀韓國的周遭旅遊景點,所以Lucas提供了一筆旅遊費用給她,讓她好好的去韓國各地走走,安排十天的自助旅遊,就在自助旅遊的過程中,每晚她們的通話時,Lucas才慢慢跟她說,其實Lucas已經幫她規劃好在台北開間美髮店,地點也都找好了,裝潢也幾近完成,就等她回台跟自己的家人說,她有找到了一份在台北的美髮沙龍工作,請她家人讓她嘗試一下,如果真的不行,那她就乖乖回去學音樂。
於是她非常的開心,帶著這份超乎期待的想像,去韓國各地遊玩十天,準備回國進入另一個新的開始。這趟旅程,不僅是對首爾的告別,更是她與過去人生的告別。她知道,當飛機降落在台北,她將不再是那個怯生生、為夢想喃喃自語的女孩,而是一位即將用雙手改寫命運的髮型設計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