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 2021 年 10 月的日記，那時的寶貝正值四歲，語言能力突然開竅，天天上演「十萬個為什麼」，也讓大人忍不住在內心翻白眼。
他迷上了紅綠燈遊戲，規定我和姊姊站在固定位置等紅燈，還得蹲在一塊磁磚大小的格子裡，等待他口中的「綠燈通行」。我的膝蓋無法久蹲，問他：「還要等多久？」他自信地回答：「一久。」神奇的時間單位，讓人哭笑不得。
他說話有自己的邏輯，也有自己的氣勢。看到公園裡的藝術裝飾，他會自己跑過去站定位，主動發號施令：「要拍照！」吹頭髮時還指定：「要涼涼，不要休休。」堅持不用熱風，害我每天都要花兩倍時間慢慢吹乾他的一頭秀髮。他說：「‘say 奔’店，寶貝可以‘企’。」我聽到後只能任由他牽著走進 7-11，沒辦法，這樣的發音有魔力。
前幾天，大舅舅一口氣買了三款牛奶給他：紅色巧克力、藍色高鈣、黃色加維他命。我問他想喝哪一種，他不選，卻堅定地說：「打開冰箱就知道了。」邏輯清晰又機智！
他也喜歡自問自答的遊戲：「櫻桃皮可不可以吃？可以是圈圈，叮咚，洗乾淨就可以吃。西瓜皮可不可以吃？不可以是叉叉，嗶嗶。」一邊說還一邊比手勢，讓人忍不住笑出來。
帶他去買早餐時，他心情特別好，一路唱著《Pete the Cat》，還背起三字經，甚至正確指出舅舅家的方向。回到家後，我把他最愛的芝麻堅果牛奶交給他，他問：「這是誰買的？」姊姊說：「是阿姨啊。」 他接著追問：「還有誰？」直到我說：「阿姨買給你的啊。」他才露出滿意的表情，終於不再追問個沒完。
換我問他：「誰幫你剪頭髮的呀？」他回答：「阿公剪的。」 我誇他：「新髮型好好看喔。」 他立刻接：「超帥的！」那驕傲的小表情，可愛極了！
看到電視上留著雷鬼頭的棒球選手，他問：「他是什麼生？」我回答：「男生啊。」 他立刻反駁：「不對，他是女生。」 我補了一句：「可是他有鬍子耶。」 他愣了一下，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便乾脆轉移注意力，繼續追問：「他是不是有戴手錶？」
我轉台到卡通頻道，想逃避他的問題轟炸，他還是問個不停，我指著螢幕裡的小兔子說：「你是小兔子嗎？怎麼跟牠一樣牙齒跑出來？嘴巴閉起來！」他乖乖照做，但見我和姊姊笑成一團後，又故意張大嘴，露出兩排小乳牙。聽話與搗蛋，他能一秒切換，讓人又融化又崩潰。
那天我用原子筆在他手腕上畫了一支「肉錶」，他笑得扭來扭去，畫完後還到處炫耀。
我寫「帥哥」問他：「這是你的名字嗎？」
他搖頭說不對。我再寫「小帥哥」，他仍否認。直到寫下「帥瓜瓜」，他立刻指著說：「對！這是寶貝的名字！」那份自信與可愛，讓全家都笑翻了。
孩子的話語，也許不合語法，卻總能直擊人心，讓生活多了無數驚喜與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