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1的璀璨星河筆記本)牌桌上的獅子王:墨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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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不知道是好事者的胡亂瞎說還是哲學家的肺腑之言,「人生就像一場麻將(雀)」

 

不論是台灣麻將、廣東十三張,亦或是國標麻將,坐上方桌,捉對廝殺,不外乎就是等候理想的時機吃牌、碰牌或槓牌;籌碼多的底就大,資本少的底就小,幾圈摸下來,輸少就是勝多,也就是少放槍,多胡牌,又幸運者莫過於「自摸」……閒暇風雅之餘又可收點外快。不少前輩總是會對初學者提點在心,夫輸贏是一回事,牌品和手氣又是一回事,小賭怡情?見好就收?莫忘貪字乃萬惡根源,一個難以置信的「天胡」或「九蓮寶燈」到手,說不定其實是閻王差小鬼捎來的請帖呢。

 

想像一個場景,凱因斯(John Keynes)、卡夫卡(Franz Kafka)、汪精衛與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四位生涯足以撼動,也著實改變東西方近代史的西元1883年(梯次)壽星們,一旦齊聚搭上牌桌,談笑風生的方城交鋒之際,誰,才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信仰「法西斯主義」(Fascism),一度執義大利「最高帝國元帥」(Primo maresciallo dell'Impero)令旗的墨氏,7月29日出生的他,作為四人之中毫無疑義的「獅子王」,今日或許評價全然是一面倒的醜陋不堪,但名列西元二十世紀百大風雲政治人物之林,更以獨裁者之姿隻手將義國帶向世界大戰的頭號戰犯,墨索里尼的起落人生,或許正是人生如麻將般的寫照......


「唯有鮮血,才得以推動歷史的巨輪!」

 「Il Duce」(The Leader)墨索里尼(1883.7.29-1945.4.28)


墨氏生長在昔日義大利王國北方的普雷達皮奧(Predappio),父親是一名支持無政府主義與無神論信仰的底層鐵匠,母親則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也是當地的小學老師。打從孩提學生時代,墨索里尼就深深受到父親身教與言教的影響,積極投入於反抗既有體制、階級鬥爭的行列,多次在校園中發起反威權運動,可說是校方眼中的頭痛人物……

 

離開學校之後,墨索里尼順利考取了小學教師的資格,但才一年不到的時間,他卻因屢勸不聽的行為偏差,遭到校方依有違師道人品的理由予以開除!正當其謀生陷入困境時,僥倖的機緣之下,墨氏被引薦到工會擔任秘書,並加入當時逐漸崛起的公民參政活動。即使遇到警方持續的關切與「騷擾」,但他絲毫沒不感畏懼,更進一步跨足新聞媒體業,藉由發表抵制羅馬公教與義國皇室的偏激性文章,一步步走上了專職黨政記者和政壇之路。

 

就馬基維利(Niccolò Machiavelli)的說法,相較於務實耕耘者,投機取巧的個性在競爭多變的社會氛圍中比較容易出人頭地吧?因為就在西元二十世紀一零年代中葉,墨氏原本的政治光譜是抱持著極左派的反動前衛立場,但一下子忽然轉向,來個九彎十八拐,倒往了極右派傾向的極端保守主義……


有個歷史內幕或是小道消息是如此敘述著,英國政府當年看中了墨氏不凡的才氣跟文筆,私下給予金錢奧援,希望他藉由筆墨在報紙上的攻防,論述義大利政府投入軍備提升的優點,並呼籲義大利王國能在必要時表態參戰,以便和英國等協約國陣營聯手對付德國和其他同盟國!故起初懷有濃厚左派思想,徹底反戰,亦抗議他國勢力干涉主義的他,才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完全顛覆其左傾的立場,並親自創辦了極右傾的報刊《Il Popolo d'Italia》(義大利人民報)!


西元1918年11月,一戰伴隨流感之肆虐而黯然劃下句點。但對外以戰勝國自居的義大利,此刻竟無法從戰後的「巴黎和會」中來獲取任何好處,反倒因投入鉅額資金而無法回收,導致國家經濟陷入了於實於虛的嚴重衰退,更別忽略了義國軍民的慘重傷亡……在此矛盾態勢下,發現自己的「市場機會」(順風牌)降臨,墨索里尼決定在西元1921年時,憑著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領銜組織了「國家法西斯黨」(Partito Nazionale Fascista)!

 

在當年委靡不振、政經環境宛如一片死水的義大利,墨索里尼以復興民族主義、反共產威權主義等口號來作為宣傳訴求,強烈吸引了飽受戰爭跟瘟疫所害的中產階級、傳統地主與資本家,並逐步獲得了組織人脈與運作金流的底氣!

 

隔年,一個至今依舊「不可思議」的論述被搬上詭譎的義國政治檯面……


墨索里尼主張國會選舉時由於法西斯黨獲取的席次過少(535席中的105席),無法順利取得議事主導權來推動其理想中的國政改造,故經由媒體盟友的煽動和號召,死忠支持者們齊心穿起黑衣黑褲,推舉墨氏以黑衫軍(Camicie Nere)總指揮的角色,發動一場「向羅馬進軍」(Marcia su Roma)的準政變行動!

 

選舉致勝的關鍵,不外乎就是贏對手一票即可!但輸了就是輸了,得票數相對落後,無論是一百票還是一萬票,加減結果就是落敗,但這一個簡單不過的小學生算數,在墨氏等幕僚的精心推演下,竟演變成空前絕後的奪權算計!在主流傳媒、保守派政界、金融業與軍警單位等多方友好陣營的助陣跟護航(軍警不驅趕,表態中立)下,墨索里尼進軍羅馬的「流氓」行為被形容成合理化、神聖化,更逼迫義大利時任國王伊曼紐三世(Vittorio Emanuele III,1869-1947)在畏懼爆發內戰下將總理法克塔(Luigi Facta)免職,同意敞開協商大門,讓墨索里尼違反憲法精神,捨棄民主,直接登上國家總理大位!



「和平是荒謬的,或者更確切地說,這只是戰爭的停頓。」

 

彷彿開啟潘朵拉的寶盒,墨索里尼往後長達7572天的法西斯神話,這一刻,舞台的布幕緩緩升起!

 

西元1923年至1924年間,由於伊曼紐三世再次考量己身可能會淪落與其他保守派君主制國家(如沙皇俄國)一樣,遭極左派社會主義人士以武力推翻,故為了捍衛皇室利益的長治久安,轉而支持墨索里尼與其轄下的國家法西斯黨

國王允諾墨氏,同意授權其修改各類選務法條,其中最荒謬的莫過於「得票最多的政黨只需取得選舉中超過25%的選票,即可獲國會三分之二的議席。」,此舉讓法西斯黨在西元1924年大選中輕易取得法律予以保障的絕對多數席次!當然,暴力驅除他黨監票人員、強迫三人一組圈選候選人(互相監視有無支持法西斯),以及控制整個開票作業,更是墨索里尼全力求勝的必要措施。

 

西元1925年時,國家法西斯黨依法落實一黨專政,也躍居為義大利國內唯一合法的政黨……墨索里尼終於隻手掌握了國家行政機器的最高主導權,而伊曼紐三世眼下則變成有名無實,單純接待外賓和法律用印的傀儡圖章!

 

執政初期,墨索里尼確實繳出了一張令庶民拍手叫好的施政成績單。除了鐵腕要求火車等大眾交通工具務必準點之外,亦推動新一輪的經改政策,將許多營運不彰的私人企業收歸國有化,執行重大公共建設,增加與提升企業產能,更有效減低失業率。此外,隨著「黑手黨」(Mafia)高層對墨氏非法奪權之輕蔑看待,他也決心投入大量警力與武裝部隊來改善長年為之詬病的地方治安問題,更逼迫「黑手黨」亡命天涯,前往美國……但諷刺的是,黑衫軍的多位幹部其實多半是西西里島出身的黑手黨要員。



「『民主』在理論上是極其美麗的;可是在實踐中卻是一個嚴重的謬誤。有一天,你會在美國見證到這一點。」

 

不同於每次演說時都顯得異常亢奮、慷慨激昂的納粹元首希特勒(Adolf Hitler,1889-1945),「獅子王」墨索里尼的舞台扮相絕非以戲劇化取勝,而是以內涵為主,就像是學富五車的知識家,舉凡哲學、藝術或是歷史,他都能夠暢談自如,言之有物,也堪稱是當年西方政壇難得飽讀詩書又具獨特魅力的演說家……



「戰爭之於男人就像母性之於女人。從哲學和教義的角度來看,我不相信永久的和平。」

 

此等才華,宛如腦中玄機用不盡、統轄文武半邊天,墨索里尼的異性緣自然不在話下,私生活的花邊韻事更是多采多姿。而且在繁忙的公務行程之外,墨氏也熱衷於追求速度感的賽車活動,除重金扶持國內汽車工業,更鼓勵母國車廠投身世界頂尖汽車賽事。當時他所鍾情的坐駕,毫無懸念,正是法西斯宣揚國威的代表:愛快.羅密歐(Alfa Romeo)!

 

初嚐施政甜頭與支持紅利之際,義大利國內其實亦存在著不小的通膨問題,產業結構老化的隱憂也尚未獲得充分解決,但在當年西方主流觀察家跟政治人物的眼中,墨索里尼堪稱是歐洲大陸新一代的領導人典範,有些民主派學者甚至還尊稱他是義大利史上最偉大的政治家之一,絲毫不遜色於兩千年前的凱撒或奧古斯都大帝!

「Il Duce」由盛轉衰的轉折,應當就在西元1935年吧……

 

墨氏與剛取得絕對執政權不久的希特勒,兩人展開多次官方與私下的會晤與接觸,政府間也和睦地簽署了幾項經貿或軍事合作協定,但此時一股醞藏心底,意圖打造古羅馬帝國再現的無上野心,也就顯得一發不可收拾......西元二十世紀三零年代後半,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開戰後不久,眼看納粹鐵騎血洗波蘭、捷克,墨索里尼對外卻始終保持著中立的態勢。他目光所及之處,其實是早已入手,被劃為義國殖民地與託管區的北非及巴爾幹半島南端,也就是昔日古羅馬帝國的疆域範圍。依照墨索里尼自命非凡的說法,法西斯義大利根本正眼不瞧其他亞洲(遠東)或南美洲等地!

西元1940年年中,伴隨希特勒對法國的全面勝利,接下來更有大好機會挺進整個北歐或英倫三島,故墨索里尼判斷,這場戰爭如無意外應該在一年之內就會落幕,不可一世的納粹終將一統中、北歐,實現第三帝國雅利安王朝的野望,所以他理應冰雪聰明地做出抉擇,儘早加入戰勝候選國陣營,以求他日更多的資源分派權跟國際地位,進一步擴張領土……所以墨氏決議放棄政治中立,宣告對法、英等國作戰,後來更於西元1940年9月27日時,與德、日共同組成了「三國軸心」!期盼能一舉擊潰漸趨弱勢,疲弱不堪的同盟國陣營,迎接凱旋的到來!



「贏了!我們即將獲勝,最終替法西斯義大利、歐洲大陸,乃至於全世界帶來長期的和平與正義。」

 

戴上鮮花桂冠,威武大軍榮返羅馬的劇本,兩千年前已在凱撒的身上發生過,但墨索里尼手上的這副「九蓮寶燈」呢?

 

戰事的發展如山巔日沒後的暴雪般瞬息萬變,更可說是超乎想像。隨著歐洲平原戰場意外地陷入僵持,再加上日本帝國發動珍珠港奇襲後,美國上下於悲憤之中的動員跟報復,延燒五大洲的軍事衝突悄悄出現了難以預料的轉折,連帶也讓義大利在北非統治區的聲勢出現了危機!

 

西元1943年5月,德、義軸心國菁英部隊在北非突尼西亞戰役的失利,讓墨氏失去戰場的主導權,也讓鬱悶許久的盟軍士氣大振,展開大規模的反擊行動!

 

同年7月9日,美、英與加拿大三國於義大利西西里島發起了奇襲登陸戰(或稱哈士奇行動、Operation Husky),殲滅了鎮守的義大利海、空力量,成功收復地中海戰略據點,也讓各地戰敗消息陸續傳回國內,引發人民不信任其領導作為的墨索里尼越發難堪;

 

7月25日,墨氏在社會輿論抨擊聲中,經由法西斯黨最高會議的投票,以0票贊成、18票反對的壓倒性決議,被迫交出了雄踞多年的總理大位!隔日,墨索里尼被以違反多項叛國或貪瀆罪名,遭國民憲兵隊予以逮捕,並將其押往義國中部大薩索峰(Gran Sasso d'Italia)帝王台的旅館內進行軟禁,也就是實質上的失勢下野。

 

得知盟友遭囚的希特勒,一為彰顯友誼,二也為不讓義國軍力在戰事危急之際倒戈美國,隨即在9月13日時派出特種部隊前往營救,這也就是二戰中相當知名的「橡樹行動」(Unternehmen Eiche)!突擊計畫進行順利,108名訓練有素的德軍很快就制服200名持槍守軍,成功把墨索里尼送往維也納的帝國酒店……


「領袖,元首派我來讓您恢復自由!」

「我知道我的朋友絕不會拋下我!」

 

墨、希兩人隔日隨即在波蘭進行短暫的層峰級會面,希特勒期盼好友能東山再起,有朝一日再返羅馬,所以扶植墨氏在德軍控制的義北佔領區內另外成立了新的「義大利社會共和國」(Repubblica Sociale Italiana),定都薩羅(Salò),由墨索里尼再次自任最高元首兼外長,繼續實行法西斯主義,與南方的義大利王國分庭抗衡。同時墨氏更對外嚴詞砲轟伊曼紐三世已是無恥叛徒,出賣法西斯的罪魁禍首!


可能當下已屈居希特勒「部屬」而不自知的墨氏,方親身經歷過被拔除總理大位,遭黨內政治夥伴(包括自家女婿)背叛的苦果,所以即使完成了第二版的自傳《我的興衰》(My Rise And Fall),談述自己由羅馬到薩羅的心路歷程,但在受控於納粹黨間接的指導跟管轄之下,他改以越發殘暴的手段來治理義大利社會共和國!


根據歷史學家的統計,在納粹的協助下,墨氏著手興建多個死亡集中營,除跟隨希特勒一同迫害猶太人外,只要有任何反對的雜音或不同意見,連己方法西斯黨員都被他冷血地剷除殆盡!遭處決名單中更包含了「法西斯四巨頭」(quattuorviri;四人組)裡的陸軍元帥德博諾(Emilio De Bono)以及墨氏的女婿齊亞諾(Galeazzo Ciano)!估算在這段期間,義大利社會共和國大約有七萬兩千人被政府無故處死,更有無辜的婦女和男孩淪為軍人或政府官員強姦的對象,成為二戰歐陸最黑暗的煉獄之地!

 

此外,透過希特勒的「遙控」,墨氏名義上所統治的幾個社會共和國地區,如愛琴海群島或的港(Trieste)等,其實早就成為德軍直接進駐的納粹領土,就連遠在中國天津的義國租界也在納粹的授意下,交還給汪精衛全權治理。

 

面臨一連串外交跟內政上的喪權辱國與迫害虐殺,當地民眾在忍無可忍之下,齊心協力,組織民間游擊隊,並透過社會主義志士們的軍備奧援,逐步在短兵相接中取得對共和國軍隊的優勢;

 

加上德軍在義國部屬15個師的古斯塔夫防線(Gustav Line,或稱冬季防線)遭破下,盟軍一鼓作氣,在西元1944年的6月4日順利光復羅馬,完全掌握了南義和地中海一帶,也讓禍不單行的「義大利社會共和國」逐漸走向覆亡的單行道。

 

又經由「諾曼地登陸」後連番傳來的歐陸各區收復捷報,到了西元1945年4月,以美國為首的盟軍憑著絕對優勢的陸空武力,在4月23日時進入波河(Po),展開了全面剷除義大利境內軸心國殘餘部隊的最終戰計畫(葡萄彈行動、Operation Grapeshot)。


但作為墨索里尼唯一得以依靠的希特勒,此時也因蘇聯紅軍開拔柏林(柏林戰役),自己瀕臨倒台階段,根本自顧不暇了!

 

4月25日,建國方19個月的「義大利社會共和國」宣告瓦解。義大利共產黨游擊隊趁勝追擊,宣佈以「解放日」為名,夥同盟軍志士,將德軍殘餘部隊逐出義國。

 

自認命不該絕的墨氏,原計畫在身旁剩餘納粹軍士的協助下,先取道中立國瑞士,再接續前往同樣實行法西斯主義統治的西班牙,尋求新一波的政治庇護。

 

然而,

 

就在墨氏與情婦貝塔西(Claretta Petacci,1912-1945)等啟程逃亡才不到兩天的時間,4月27日,兩人搭乘的納粹車隊在科莫湖(Como)畔被反法西斯共產黨游擊隊給逮到了!


「他的臉色看起來蠟黃,

而且目光呆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已經失明了。我察覺他完全的精疲力竭,但沒有恐懼……墨索里尼似乎完全缺乏意志,精神上可說已經死了!」

,游擊隊員Lazzaro的證詞。

 

曾經夢想建構一個新羅馬帝國的義大利最高元首,墨索里尼走到這裡,算是把一手好牌全部打壞了,人生也至窮途末路,當下也不再有人會派出特種部隊來營救他了!西元1945年4月28日,墨索里尼與其情婦,還有大約十餘名的前共和國內閣官員,全數遭到槍決……

隔日,眾人的屍體被運往米蘭洛雷托廣場(Piazzale Loreto)一旁的加油站,並用極為羞辱的方法,公開倒吊,以息廣大民怨,並遙祭所有過去被殘殺迫害的義國人民……諷刺的是,就在八個月前,法西斯黨其實也在同一地點屠殺了十五名無辜平民百姓,而且同樣也是倒吊示眾。

 

「為我們美麗的祖國,讓眾人一起共同歡呼!

為貝尼托墨索里尼,讓眾人一起共同歡呼!」

 

依稀遠去的法西斯黨哥《青年》(Giovinezza,也是「義大利社會共和國」國歌),似乎在悲劇落幕時應證了因緣果報,天網恢恢的所言不假。


尾聲:

 

不知道是好事者的胡亂瞎說還是哲學家的肺腑之言,「人生就像一場麻將(雀)」

 

小賭怡情?見好就收?莫忘貪字乃萬惡根源,一個難以置信的「天胡」或「九蓮寶燈」到手,說不定其實是閻王差小鬼捎來的請帖呢。


「天胡」:此術語指的是莊家取完第一手牌後,尚未進行任何摸牌或捨牌就已經胡牌

 「九蓮寶燈」:由一種花色序數牌按111+2345678+999組成的特定牌型,不能吃、碰、槓牌,形成門清九面聽的超罕見牌型,見同花色任何1張序數牌即成胡牌

在日本喧騰一時的「都市傳說」裡,眾人認為胡了九蓮寶燈牌組的玩家會在不久後意外死去……因為要贏得這種被稱為是終極役滿(大滿貫勝利),出現機率約二十二萬分之一的九蓮寶燈,將耗盡餘生所有的運數。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enito_Mussol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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