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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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業化後的巨獸用蠻橫無禮的方式碾壓全球時,在全世界延續千年的各個文明或被消滅,或苟延殘喘。隨著文化逐漸趨同,有些東西也被傾軋到沒有容身之處,譬如知足,譬如對大自然和未知的敬畏。《鯨背上的少年》將故事設定在寒冷的北地,由不知名者向一位警察、也向讀者如我闡述一個傳說即將泯滅的現代,信念永不消逝,靈魂將在死後與鯨一同遨遊的故事……
在極其靠近北極常年寒冷刺骨的地方,尤皮特人(愛斯基摩人某個分支)已經頑強生存千年。他們對鯨崇敬無比並有自己傳說與習俗,世代都捕獵生存所需。然而挾以工業革命的白人到來,打破這個自給自足的小世界,強佔他們居住處的資源,讓貧困和落後這個瀕臨破碎之地。某日,這個罕有外人到來的小鎮意外的來了不少「外地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醉心海洋研究的女教授莫妮卡意外失蹤,似乎被傳說的水獺人擄走。和莫妮卡一起來的男朋友甘比諾也在失蹤後被殺且分屍後藏於犛牛中,死法和傳說中被水獺人殺害一樣。連續的命案究竟是連續殺人魔遊蕩至此地,還是如巫師所言是為了懲罰違背諾言者的詛咒?陸續飄來的亞洲人遺體又為何出現?一切的謎團都將在惡魔島上揭露。
《鯨背上的少年》巧妙的將原住民難以融入世界的格格不入感,和孤單在大海中吟唱其他鯨魚無法聽見的歌曲不停洄游的52赫茲鯨魚關聯。但有別於仍不停唱歌的52赫茲,原住民們似乎已經被「文明」侵蝕,逐漸忘記敬畏大自然。本書利用傳說,讓讀者不自覺的在猜測真相時被詛咒和科學拉鋸。相較於慣性認為都市文明有教養的印象,書中無禮的人反而多是社經地位高的外來白人。特別是一直咒罵整個北地與尤皮特人的甘比諾,和不顧阻攔直闖禁地的警察。他們都毫不尊重當地文化,徑直鄙視嘲笑不符合自己價值觀的地方。這不禁讓人想起台灣過去面對原住民是一度也認為對方是「番」,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想要讓對方接受教化,以超然的視角看來真是傲慢自大的可笑。
《鯨背上的少年》的氛圍並不美好,壓抑的現實和殘酷的環境中鯨魚是恍若極光一般寄托美好的象徵。它們高尚,捨棄自己肉體供養整個生態,無論是海洋中還是陸地上的鯨落都能供養萬物。在揉雜了懸疑推理與詩意浪漫的極寒北地,命案和詛咒、現實與傳說相互交織成一本綺麗的成人童話,讓人期待後續能在殘酷的案件中見識如夢幻般聖潔的鯨靈。
印象最深刻最被觸動的句子:
孩子,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全正直的靈魂。你敢説自己沒做過邪惡的事情嗎?
你和你的祖先沒有半點區別,當年他們闖進來,也認為我們的傳統是瞎扯,認為我們是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