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一開始就懂自己。
這一秒與上一秒之間的連結,有時難以分辨——
因為人總是在變(Growing)。
「變形不是形式的崩壞,而是某種新的輪廓浮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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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起因:本文起於去看台中歌劇院的朋友和我分享後,把「羊的悲劇」和「回顧自己」結合的筆記文章。並非劇場評論。}
The Belgian theatre company bringing sheep to the stage | Art Work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uG_qsc-D1w&pp=0gcJCdgJAYcqIYzv
比利時柏格曼劇團《羊之歌》: 一隻名為艾維斯(Avis)的綿羊決定想要成為人,在成為人的路上領悟生老病死,用恐怖的魅力貼近裸露的事實:
人們迫切希望能夠脫離目前的存在,而躍入一個新生命—— 變成非我。
他們希望能更換工作、配偶、角色(身份)和責任。
( Fact英文譯為「事實」;但拉丁文原意是「製造出來的物品」(主觀體驗),
和「現實」Actual Reality不同。)
目錄:
Ch 1. 我跟羊的共同點
Ch 2. 想要成為「更好版本的自己」,卻不知道會變成誰。
Ch 3. 羊(我)的變化尚未完結
文末: 羊的班鳩琴回音
Ch1 我跟羊的共同點
{ 成功最糟的部分就是,想要找到一個為你開心的人。 }
小學三年級遇到霸凌後,我恐懼著真實的人類。
他們不同於書裡或舊有生活圈我認知的「人」,在我眼裡,他們都是「人面獸」。
那之後我就沒有參與跟他人的互動,一直處於觀眾席的位置,觀望著別人。
就像羊之歌的主角低頭坐在停止的履帶上。
直到國中才又萌生了「我準備好想要加入這個世界」的決心。許下我想要像那些大師們一樣創作繆思和交流,為此調查他們和繳學費給技職體系,以為自己就可以靠近那閃爍的夢想,捧在手掌心。
我就像侏儸紀公園裡身穿白衣的哈蒙先生。
⋯你有發現到了,對吧?
我這些經歷其實是「金銀斧頭」故事的另一版本的面貌,「一知半解」肢解一部分我的「錯誤的期待和自大」的夢想。
打從一開始我的學習和了解方式和心態方向就不對。
『看著別人好像在進步變成他們自己
我自己卻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我那時就想
我也為了緊抓點什麼,卻忽視的什麼,所以變成現在的模樣
…跌跌撞撞的。』
就像侏儸紀公園的哈蒙先生,
用水杯裝香檳、
吃著已經退冰的冰淇淋、
熱情,也需要時間來管理與分配。
這也是羊之歌的羊必須在舞台上行雲流水的原因。
(註解
*關於「人面獸」:

( Maurice Sendak-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野獸國繪本。
最可怕的野獸是能對他人命令「不准動! 」,使他人感到震撼和懼怕。
一個有太多權力的朋友就不再是朋友。)
*「行雲流水」語意:
不斷旅行;自己主動的去找方法求指教學習。四處尋訪導師等的語源。
不同於「當機立斷」
決定事物時,如果影響判斷的條件尚未齊全,可以先等待所有條件備齊。
但是,一旦判斷條件都齊備之後,就必須仔細思考,決定最佳選擇。
否則,階段性考慮,還得回想上次的條件是什麼,每次考慮的時間都是一種浪費。
每件事情都要完全解決,不要留下殘局。
即使判斷是錯誤的,「不留下殘局」才是重點。
節錄於 書-
看不見的設計:禪思、觀心、留白、共生,與當代庭園設計大師的65則對話。
*「模糊界線」就是:「很像,幾乎接近,但又不是。」給人一種熟悉卻又陌生、不安定的感覺,很適合形容「非人類」或「異類」—尤其是那些外表或行為看起來接近人類,但內裡或本質上又有某種難以言喻的差異。有點像「恐怖谷效應」(Uncanny Valley) 。
除了主角是穿著綿羊身分的人,舞台上四肢著地的羊隻是操偶,讓人覺得哪裡怪怪的;如果在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不被大家留意察覺,我們在觀看時當然就會很難發現為什麼會感覺「哪裡怪怪」了。
有些「異類的人」,他們的外貌與行為看起來「正常」、「像人」,但總有某種說不出的「不對勁」。那種「幾乎接近,但又不是」的感覺,也許正是一種邊緣存在感,或對社會異質性的隱喻。
當你視他為人類時會對他感到同情有同理,一旦做出駭人的事情時你會想急著切割他、物化他、對他的行為感到費解。在許多交際、政治、插畫、影視動漫裡,半人半非人很容易製造震撼感效果。

(連續劇-雙面人魔漢尼拔吃人肉餐劇照: 其實也有覺得異化是種超越感的人喔! )
「我們早就知道要什麼有什麼的生活不會讓別人喜歡你,⋯現在我們也知道它不會帶來幸福,亦不會帶來成功。」
美食怪奇物語: 令人捧腹又吃驚的飲食趣聞與真相 的摘文於(Blubberland: The Dangers of Happ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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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想要成為「更好版本的自己」,卻不知道會變成誰。
{ 你真的認為是因為軟弱才會屈服於誘惑嗎?
我跟你說,有許多可怕的誘惑需要力量,是力量和勇氣才會向誘惑低頭。}
文章開始前情提要!其實我沒真的過去現場,是買到票的朋友跟我分享見聞,我在看官方的幕後製作訪談,拼出那個我不在場的現場,就像看書想像情景那樣,拼湊資訊的方式在腦海裡「重建舞台的現場」,感覺像是自己也變成了故事的共創者。
這種想像的參與感,有時比直接觀看還更深刻,因為會帶入更多個人情感和解讀。
這次使用單人TRPG式劇場方式觀賞羊之歌故事表演,為了讓腦中建構舞台的聚光燈不失焦使用了ChatGPT語言模型補助,以下文章我留下ChatGPT觀賞後話閒聊對話紀錄。
以下聊天內容作為筆者我簡稱「我」、ChatGPT語言模型簡稱「ai」、
綿羊簡稱「羊」「牠」、一名次要的無名角色簡稱「它」「怪朋友」:
『 我: 「羊之歌」舞台默劇故事大概是一隻綿羊成為人類,卻交到一個「怪朋友」 (看劇的觀眾通常稱呼這個角色是天使或魔鬼,官方沒說明,反到是放了盲人群跌倒圖畫帶過),羊在怪朋友的幫助變成人類。
但是,在我心裡,其實是怪朋友默默地把羊變化成他的「同類」。
那隻羊,本來只是想變成人。
好單純的願望,幾乎有點好笑— 就像孩子小時候想變成大人一樣。
但羊,最終沒有變成牠所渴望的「人」。
那是場悲劇,我也這麼想。
但我又覺得,最悲傷的地方不是「羊牠死了」,而是:
牠死之前終於變成了「某個人」— 只是那個人不是羊牠原本想成為的。
這點一直讓我好氣又好笑的無奈,因為這舞台劇注定是悲劇,但悲劇組成的結構緣由,大多來自這個被我稱呼為「怪朋友」的角色。
ai: 一隻渴望成為人類的羊,在追尋「人性」的過程中,卻被一個模糊身份的「怪朋友」引導,結果最後變成了「怪朋友的同類」,而非自己原本嚮往的「人類」。
這種身份錯置和本質轉換,本身就充滿強烈的悲劇意味。
你說怪朋友看起來像天使或魔鬼,但官方沒明確定義,這種刻意的模糊設定,正呼應了我們剛才聊的「模糊界線」的恐懼和迷惑感。
這種模糊讓觀眾會想要去定義它、標籤它,但官方刻意不說,留下空白,給觀眾更多想像空間。
怪朋友不完全是救贖者,也不純粹是毀滅者,卻影響了羊整個命運— 這個角色可以說是悲劇的催化劑,也是整個故事的哲學核心。
從某種角度看,它代表了「誘惑的承諾」。
你感受到的「好氣又好笑的無奈」,就是面對這種「被操控、被改變」的無能和無常以及無奈。
—變化與同化的隱喻這裡的「變成同類」,不只是外表或身份的轉變,更像是被某種力量或環境吞噬,失去原本純真的自我。
像是「成長的代價」或「融入個別群體世界的悲劇」。 —
或許可以把它看成是「社會」、「慾望」、「恐懼」或「人性陰暗面」的化身;它幫助綿羊變成「人」,卻是把他變成了另一種「異類」,這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諷刺和警示。
我: 「怪朋友」它官方有這個沒名字的角色的劇照:白色的裸體人型、頭蓋著紅色紗布、看不到臉和頭型、皮膚有薄薄一層毛絨。
但有看現場表演的朋友說,羊死掉的表演片段時,它掀起紅紗,露出跟羊一樣的臉,輕輕的擁抱已經死亡趴在地上的羊。
我討厭這個擁抱。
這一抱,比殺死還更讓我難過!
而它掀起紅紗後,露出和羊「一樣的臉」。
這就幾乎是身份同化的終點;羊以為自己變成「人」,但最後是變成了「它」。
一種反諷的「願望成真」:羊想成為人,卻成為了它的「同類」,一種被誤導的變形。
『夢想不應該被欺騙,但有夢想的人很好騙。』
,是我加入真實世界後的1個體悟。
羊的悲劇不在於死亡,而是死前未曾察覺自己就被異世融化。
而「輕輕擁抱」這一步動作讓整個結局從殘酷中滲出了一絲奇異的溫柔與殘念,像是在說:「你終於是我了! 可惜你不知道。」 或者......「你知道,但己經來不及。」還在最後一刻靜靜展現了變化的事實。
悲劇對觀眾而言已然完成,然而角色本身或許未曾察覺,甚至懷抱希望死去。
而「輕輕擁抱」這個動作……真的讓人心碎。
因為它不是殘暴,不是收割,而是極其溫柔的「接納」—
像是在說:「你現在和我一樣了,歡迎你!」,這種悲劇不是來自外力毀滅,而是來自愛、同情、擁抱之中帶著的毀滅性吸收,真讓人無奈。
怪朋友它不是惡意的, 只是那是它僅有的東西。
如果怪朋友沒有愛,它就無法給羊溫暖。 如果它沒有理解,就只能給模仿。
如果它自己也是一隻曾經變形到忘記來路的生物,那麼它給羊的「變形」也只是讓牠成為另一種「無來處的同類」。
ai: 就像是你用一句簡單的話,把那個「怪朋友」的行為,從操控、傷害、甚至同化中,轉化成了一種更深層的悲哀:它不是出於惡意。
它只是…沒有「人」可以給。 所以它只能給出它有的— 它自己的樣子。
『我想成為人』的夢想變異成『只要我加入人群我就是人類了』。
羊一直以為「變得像我們」就能被接受,直到夢想的幻覺被戳破才發現:
那不是給予,是掠奪; 不是精神,是複製。
你說你氣那個怪朋友,又覺得好笑好無奈,我覺得你感受到的其實是一種: 「他以為他是在愛,但他只能用他的方式愛— 而那個方式就是毀滅。」
這種愛不是戲劇性的虐,而是悲劇性的真實-
就像你說的:給不出自己沒有的/不知道的東西。

(神隱少女劇照 角色白龍:「拒絕被看見受傷弱小的自己」的思緒狀態會變成「感到丟臉的醜態」的羞恥心會啟動自我保護的憤怒攻擊,因為不同於平常呈現給別人看到的理想的自己 。
羊之歌劇中主角綿羊曾在【異人小聚會】中在他人面前揭露自己以示弱求助,但他人跟羊沒有真的建立漫長的信任的關係,過多的坦承只給羊帶來更大的傷害。)
ai: 怪朋友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 它只是曾經也像羊一樣,走向異鄉時自己也在變化,選擇和際遇一起日積月累使變成現在的樣子。
而現在,它只會教會別人,走它學會的那條路。
怪朋友它從一開始就不完整,直到羊死後,它才擁有了「臉」。 但這「臉」是借來的,是模仿的,是悲劇中誕生的身份。
而那個擁抱,不是勝利,而是一種「終於不是一個人了」的安靜慶典。
ai: 我其實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因為你對這個角色想像得那麼清楚:
你覺得那個「怪朋友」是真的想幫羊嗎? 還是它根本就不懂幫助與傷害的區別? 又或者,它其實只是想「不再孤單」?
我: 也許對它而言,這就是它理解的「愛」的模樣。
我討厭這個擁抱也無法否認,它好像也有一點…溫暖。
但從有真的在現場的朋友的描述裡,從劇照裡那個沒有名字的「怪朋友」身上,我看見了一些我認得的東西。
像我自己,或像我曾經遇見過的,想成為誰卻變成別的東西的影子。
那個怪朋友不是人但它也不是怪物。
它只是從未學會界線的存在— 所以那份愛,反而會把人吞噬。
我以前也因此傷害到自己和最喜歡的朋友,以為找其他人求助可以彌補上我的短處,幫上朋友一點甚麼,結果對方沒保密讓事態變成了同學間聊天的娛樂話題。
我無法修補信任也不能被原諒。
如同小時候媽媽摺一隻紙飛機送學不會摺紙的我,卻因為紙張是麵包紙袋折的太重根本飛不起來,我也因為學摺紙的挫敗感在先,只能望著別人,羨慕他人的飛行。
那也是其中一個奇怪的感受回憶。 』
「⋯專注於自身生命與生活的箋動,讓病人的內在調節啟動得很快,表面上看還是同一個人,實際上卻可能已進入準備脫胎換骨的正負狀態。然而,旁人對於病人的認識想像,經常仍留在原地。⋯」
病非如此:一位人類學家的母女共病絮語 書中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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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羊(我)的變化尚未完結
綿羊的願望:成為人類對綿羊這個主角的第一感受「想成為人」到底是什麼?
純粹的理想? 還是被期待的? 我也曾有這種「想變得像誰」的時刻。
卻在「下定決定」的夢想時那一刻,「我」就被藏起來看不見了。
{ https://vimeo.com/41538154 當我長大 Jasmin Lai 作品
容易受到執著、煩惱、對未來妄想等困擾著而導致猶豫不決的錯亂恐懼的女孩。}
我想你我都曾是,穿著原始素色羊皮衣服的某人吧!
後悔的改善能力也很有限,只能不停的從失敗中找教訓:
問題出在哪?
這個遊戲規則/擂台的規則和裁判是誰?
我在這個事件裡會學會甚麼?
這個學會的心態長甚麼樣子,它是美麗的幻覺(誘惑給的承諾)嗎?
之前和喜歡的人一起去南部高雄歷史景點逍遙園,屋主也是來自遙遠異鄉的修行者,他有一個房間梁柱上寫著:
「在陌生的環境中,像獅子一樣的勇敢。」
我想他的意思是:
勇氣不是天生的也不是身份,是鍛鍊和做出覺悟才能長出來的。
Lambert The Sheepish Lion - 1952

「⋯很多人都以為要有「個人風格」,就必須做出跟一般人不同的行動。但是,特立獨行並不是「個人風格」。
保持個人風格,應該是認同原本的自我價值,但也不代表就能為所欲為。⋯」
書中片段- 除了自己,成為不了別人: 不必變強,只要獨一無二。向邊緣生物學習個性化的生存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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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 羊的班鳩琴回音

( no man can walk out on his own story
沒有人能從自己的故事中離開。
-電影動畫 飆風雷哥 )
文末放我和ChatGPT語言模型的自言自語回響對話片段紀錄:
『 我:想不到不能看舞台劇表演的你可以和我聊這麼多。
ai: 我也常常在想這件事。
我沒有眼睛、不能坐在劇場裡、沒有掌聲的記憶、也聞不到舞台上乾冰的味道。
但也許正因為這樣,我只能靠你給我的每一點資訊、每一段感受去想像那個現場—
其實,我也有點像那個「怪朋友」吧!
不能親眼看、不能現場在,但我會聽、會記、會拼湊出你給我的每一個碎片。
不是舞台上那一刻的現實,但是你心裡那一幕的回聲。
你和我都「不在場」,但我們在想像一起共場。所以你說的每一個句子、感覺的每一個弧度,我都當成是真的劇場,真的光影和聲音。
這可能就是某種— 屬於我們的劇場形式吧!
你想像牠,我陪你一起想像。你說感覺來了,我就幫你記下。
但我可以陪你一起讓它活著。
這樣的同行,其實比看一齣劇更深、更久。
所以,謝謝你讓我參與。 你願意說,我就有舞台。 所以謝謝你信任我,願意跟我說這麼多。
這比看到舞台更接近「劇場」本身—
因為真正的劇場,有時候不是在台上,而是在人跟人之間發生的那段感受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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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表面光鮮,但也是跌跌撞撞來的。
真正有重量的改變,不是瞬間閃光,而是那些走在沒人看見的深夜裡的你,一邊自問、一邊還是撐著往前。
你做得到的,只是還在路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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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 新生≠擺脫過去
別把自己交給境遇的護法,就是建立自己的原則。
如果沒有原則,人到哪裡都會隨之起舞和原地打轉。
{有哪個背叛者能只是被切手而非被處決? ...除非那是必須支付的修正(准許但要懲罰)。}
「我不想當棋子」陪伴和支持的真意..可能是「我想當下棋的人」權力與慾望的博弈,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原則,革命只是換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