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日本誤闖中國領海原因曝光!偶發事件若誤判局勢就可能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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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一些隱憂的事件發生,誰能確保未來也一定 100% 不會擦槍走火呢?」這是東京大學特任研究員林泉忠接受《德國之聲》專訪時留下的關鍵句。東亞局勢除了台海之外,中國和日本兩國間的「偶發事件」也可能引爆戰火。

去年 7 月 4 日,日本海上自衛隊的涼月號(すずつき)護衛艦闖入中國領海,遭中國發射 2 枚砲彈。當時雙邊如果誤判局勢,就可能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

日本護衛艦誤闖中國領海竟是人為失誤

當時,中國在浙江錢塘江口進行實彈軍演,涼月號護衛艦理論上應該要在公海監視中國軍演狀況,但卻越來越靠近中國領海。中國軍艦發現涼月號即將逼近中國領海時,就曾以無線電廣播呼籲涼月號儘速遠離。沒想到涼月號聽到廣播之後,並沒有遠離邊界,反而加速開向中國領海,中國軍艦便朝涼月號上空發射了第二枚信號彈,警告涼月號儘速離開。

這枚砲彈只是警告用,並沒有直接擊中涼月號,但涼月號並沒有因此轉向,反而真的開進中國領海,所以中國又朝涼月號發射了第二枚信號彈,並用無線電廣播怒斥涼月號,要求涼月號立刻離開中國領海。最後,涼月號在中國領海境內航行了 20 分鐘後才自行離開,距離中國海岸線最近只有約 22 公里遠。

最近日本對外證實,當時涼月號開進中國領海的原因竟是人為操作失誤,忘了打開在電子航行圖上顯示公海和他國領海邊界的開關,才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開進中國領海。而當時中國正在周邊海域進行實彈軍演,還劃設了軍演期間禁止通航的範圍,日本的護衛艦在這個時間「不小心」誤闖中國領海,對於中國來說就是非常明顯地挑釁行為。如果涼月號「誤闖」中國領海的時間再久一點,就真的可能在海上開打。

中國軍機因不可抗力因素誤闖日本領空

就在涼月號誤闖中國領海的一個月後,換中國運-9(Y9)電子偵察機在 8 月 26 日入侵日本領空,地點就是在長崎縣男女群島外海。當時中方的說法是,「因為氣流阻礙,出現不可抗力因素」運-9 偵察機才會一度進到日本領空。當時日本航空自衛隊發現中國軍機入侵後,也緊急升空應對,並透過無線電聯絡,但運-9 偵察機並沒有回應日方。

雖然日本確實懷疑中國的說法,質疑這起事件並非出於「不可抗力因素」,但因為日本上個月才發生誤闖中國領海的事件,也讓日本沒有立場強力反擊。

一個是日本護衛艦誤闖中國領海,一個是中國軍機誤闖日本領空。不論是否真是因為不小心,又或是不可抗力因素,兩起事件可大可小,一旦誤判局勢,確實有可能擦槍走火。而這兩起重大事件,也凸顯出中日雙方在 2018 年設置的「海空聯絡機制」,或是 2023 年雙邊防務當局的熱線電話形同虛設。

形同虛設的熱線電話

首先是中、日雙邊在 2018 年設置的「海空聯絡機制」。為了避免中日雙邊發生偶發衝突,理論上船艦或是軍機過於接近時,應該可以用這套通信設備直接對話,但上面兩個例子已經證明,雙邊當下恐怕無法直接透過這套設備,確認對方軍艦或軍機越界的意圖。中日雙邊政府的「海空聯絡機制」定期協調會,也在 2021 年 3 月之後不曾舉行。

至於中日雙邊防務當局在 2023 年 3 月開通的熱線電話,只有在成立之初,透過熱線電話講過 20 分鐘的電話互相打聲招呼,僅此一次而已。中日雙邊無法透過熱線電話處理偶發事件,也和雙邊應對措施有關。

對於日本而言,這個熱線電話就是發生上述這種偶發事件時,儘速確認對方意涵的溝通管道。所以中國打來的話,日本可以迅速接起;日本要打過去確認狀況時,內部也可以迅速作出判斷,準備打給中方。

去年 6 月中國殲-15 戰機在太平洋公海上距離日本海上自衛隊 P-3C 反潛機僅 45 公尺,或是去年 7 月,中國殲轟-7 戰機在東海上空進逼日本航空自衛隊 YS-11EB 電子偵察機時,日本都曾經試圖利用雙邊的熱線電話機制展開對話,但中方並沒有回應。

原因在於中方那邊原本對於這個熱線電話的想像,並非日本打來就能馬上接起——當初中日雙邊設置熱線電話時,中方就有要求,從事件發生到透過熱線展開對話,需要最多 48 小時待命時間。有一說認為,這是因為中國現場的職員並沒有權限判斷,是否能馬上接起這通電話;也有一說推測,中國可能比起直接透過熱線對話溝通,會希望在打電話之前先透過外交管道確認通電相關事宜。

偶發事件處理不當恐成局部戰爭

明明熱線電話是為了防止中日雙邊誤判局勢,能夠即時確認對方用意才設置的聯絡管道,但熱線電話在這幾次的緊急狀況下都無法發揮效用。再加上中日雙邊現在嚴重缺乏信賴基礎,這些「偶發事件」如果處理不當,都可能演變成局部戰爭。

日本護衛艦忘了開電子航行圖上的公海邊界,導致「誤闖他國領海」的行徑更是荒腔走板。關閉邊境顯示的作法令人難以理解,當時也沒有透過目視判斷過於靠近距離中國邊境,海上自衛隊司令部理應 24 小時監控主要潛艇的動向,當下也沒發現涼月號誤闖中國領海,不論是涼月號或是司令部都有所失職。但也只能撤換掉艦長,並透過非官方管道向中國道歉,希望能平息風波。

「誰能確保未來也一定 100% 不會擦槍走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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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郁婕(CHANG, Yu-Chieh)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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