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就在這裡醒來了?你說你的意識不在現場,那你的意識去了哪裡?」
坤寅不可置信地看著雨熙。
電動門開啟的聲音響起,兩位醫護人員一前一後走回檢查室
『陳醫師,病人換好衣服了嗎?』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雨熙才快速將檢查服換上
「是,可以開始了,麻煩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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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雨熙和坤寅回到兩位警察面前,這次沒有坐著輪椅,而是正常的走回去,向員警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兩人一個躺在病床上,一人在調閱雨熙稍早在急診室的資料。
「不對耶,坤寅,你今天怎麼那麼閒?你的診不是地方超齡少女介紹中心嗎?」雨熙想起坤寅的反常行為,加上他在診間一臉輕鬆的態度,怪,真是太怪了。
『我今天放假,原本只是回來拿電源線,聽到認識的急診室醫生提到你在急診室,我就過來了』
坤寅拿出手機,翻拍了幾張數據,看著雨熙。
「急診室醫生怎麼會認識我?還知道你我的關係?」
雨熙不解。
『他確實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過要找到第二個有次重量級摔角選手體型,鳳眼馬尾還隨便昏倒找不到病因的病患,還真是有點難。』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阿。」
雨熙本想繼續吐槽為了條電源線回公司有點蠢,卻因一個妖嬈的男音劃破急診室空間而全數吞了回去。
「成成?你還好嗎成成?」
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體格寬厚,穿著大挖背背心、膝上短褲,阿志頭配一圈落腮鬍的經典熊男跑進急診室,一個接著一個隔間的在找著他口中的成成,最後他在完美破相的曾志成隔間停下腳步。
「噢我的天,成成,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你的帥臉在流血,我好心疼」
那個當下,急診室很安靜。
非常,非常的安靜。
好像這個時候發出了什麼聲音,都該因為打擾了這對鴛鴦,不,是鴛鴛而遭天譴。
就在急診室全體近距離看了快十分鐘的腐式瓊瑤之後,兩位員警終於硬著頭皮上前關心並向熊男說明狀況,這時坤寅對雨熙打了個暗號,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現場,最後溜進坤寅忘記帶走充電線的辦公室。
「原來是PS5手把的充電線,那確實應該折回來拿」
雨熙端詳著桌上那捆用捲線器束好的充電線。
『還沒完呢。你得繼續交代後續,你的意識去哪了?』
坤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將電腦螢幕亮起,準備紀錄雨熙的後續。
「我聽到在臉上刺字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畫面,聽到一些聲音,還聞到….沙子,和血腥味。」
雨熙再次回想起那段意識剝離的過程,額角的青筋隱隱鼓起,眼神原本還在壓抑,可耳中再次響起陣陣鼓聲轟鳴。九聲連震的戰鼓節奏,震得胸腔發悶。
緊接著是鐵甲摩擦、刀槍撞擊的聲響,彷彿千軍萬馬列陣,診間的消毒水味霎時轉化成了血腥味與焦土味,燻得雨熙喉頭乾澀。
雨熙感覺自己仍在診間,但鼓聲、刀光與血腥味如實籠罩,讓他分不清幻象與現實。
診間的牆面剎那間剝落,取而代之的是旌旗獵獵、烽火漫天。而雨熙看著自己滿臉鬍渣和幾名與自己裝扮類似的兵將跪在校場前,自己一身戎裝,但肩甲碎裂,披風劃損,胸口的皮甲滿目瘡痍還滲著鮮血,甚至左肩上還插著斷折的箭矢,自己的身子因失血和久跪引起的肌肉痙攣正微微顫抖著。
「楚王有詔:敗將公孫宇、武侯四郎,率武家弟兄虐我江山社稷,亂我安良,理當斬之。王惜才,念其武藝絕倫,孫武嫡傳門生也,特開恩勸降。惟需黥面示眾,效王命護河山,免死尚可加官晉爵。汝,降乎?」
公孫宇抬頭看向唸誦牒文的敵國軍官,其面目竟和曾志成長的一致,而站在軍官身旁的副官,正是那個讓急診室全體安靜的熊男。
『黥面?癡心妄想,要殺要寡,悉聽尊便,但若…』
公孫宇語氣頓了頓,在背後交叉捆縛住的雙手竟已撐開繩索,公孫宇摸了摸自己腰際,橫在腰甲下方未被沒收的配劍。
「但若?」
未等敵國軍官語畢,公孫宇雙手撐斷本就不牢靠的繩索,飛速起身衝向軍官,拔劍抹了站在一旁熊男的側頸,從頸動脈噴湧出的鮮血漫天飛濺,未等這點點紅星落地,公孫宇已一劍刺穿敵國軍官的胸膛,隨後反手拽住軍官的髮髻,將其腦門重重砸在校場的木樁上,旋即轉身背對回刺,一劍刺穿軍官的臉頰。
『但若能見妳一面便好,武伶奚』
公孫宇反手重捶背釘在木樁上的軍官後腦,強大的作用力與插入木樁的配劍直接將軍官的首級從臉頰處上下斷開,鮮血染紅了公孫宇所立之處的方圓。
伶奚,阿肆這就回家陪妳了。
公孫宇抽起木樁上的配劍,面向如潮水般湧上的楚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