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1800 B.C. Egypt was conquered by Semites named Hyksos, who ruled the country for about two centuries.
——Bertrand Russell,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 Chapter I
最終,經過艱苦的戰役,西克索人(Hyksos)被逐出埃及,底比斯王室的雅赫摩斯一世正(Ahmose I)式建立了新王國時期的第一個王朝:古埃及第十八王朝。
尼羅河與兩河流域的早期國家,由「神王」(divine king / god-king)[1] 治國。國王被視為神的代理人或具神性,掌握土地分配、徭役徵發與軍事動員。祭司管理神廟、典籍與祭曆,主導農務與祭儀,並以神諭闡釋政治決策。農民則負擔地租、貢稅與勞役。三者構成穩定的權力分工。
政教結合的動機在於把治水、糧食與軍事勝利納入同一套權威敘事。洪水或枯水都會被解讀為宗教義務是否履行得當,藉此將自然現象投射於社會紀律。為了統一祭曆與徵發節點,神廟檔案與行政帳冊逐漸制度化,形成「神廟經濟」(Temple Economies)[2]:神地、倉儲、工坊與長途貿易由祭司與書吏運作,國王可據此調度糧秣與勞動力。
此體制同時展現出利與弊:一方面,它促進了行政與技術的高度發展。巴比倫將時間劃分為二十四小時、圓周為三百六十度,並能推算日月蝕的週期,這些知識被運用於曆法、稅務與占兆。埃及則在丈量與建築上精進,支撐起龐大的水利工程與金字塔建造。以神授為名的法典,將世俗規範上升為宗教義務,進一步強化服從性。這樣的體制出僵化也有一面,祭司壟斷知識並維護傳統,王權與神權相互依賴,使改革的成本極高;當遭遇外敵或財政壓力時,常以強化儀式與加重徵發作為對策,結果反而使基層負擔日益沉重。然而,地中海的貿易網絡連結了多個港口與城邦,人們在不同中心之間往來,接觸到各種技術、制度與宗教觀念。這種多元交流逐漸削弱了像埃及或巴比倫那樣「政治、宗教、經濟三合一」的封閉模式,讓知識與權威不再只屬於單一祭司體系。隨著希臘人在伊奧尼亞建立城邦,國家、宗教與知識的關係被重新調整,形成了不同於兩河與埃及的制度體系,為哲學的誕生留出空間。
註釋
[1] 神王(divine king / god-king):君權神授的君王。
[2] 神廟經濟(Temple Economies):以神廟為核心的產業與財政體系,包含神地、倉儲、工坊與商隊。
資料來源:
Bertrand Russell,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