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施伯為魯莊公獻計,要如何去處理魯桓公的名聲、迎接回文姜以及周天子嫁女兒到齊國這三件事,好讓魯國免除這三件國恥。
接下來,魯國的使臣來到了周天子那,並迎接周莊王的女兒共姬。周莊王同意他們所提出,要嘉勉魯桓公的請求,而這周公黑肩則是乘機主動向周莊王請求,要出使魯國。周莊公知道這周公黑肩一直與他的兄弟王子克走得很近,加上他的父親周桓王身前很疼愛王子克,所以他擔心,這周公黑肩是想藉此機會去攏絡魯國。於是,他是悍然拒絕了周公黑肩的請求,改派其他大臣前往。見到這,周公黑肩知道周莊王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於是,他趕緊聯絡王子克,兩人打算在周莊王嫁女兒當天,趁他開心不注意的時候, 找人動手行刺周莊王,並聚集群眾造反。然而,周莊王可不是省油的燈。他之所以悍然拒絕周公黑肩,就是要讓大家感覺到他對周公黑肩的不信任。而不在嘴上直接說破是因為,周公黑肩畢竟是他爸爸留下的顧命大臣。又沒犯下大錯,他總不好做得太過難堪。
不過,周公黑肩的一舉一動,他可是早就派人留意。周莊王四年,大夫辛伯前來向周莊王報告周公黑肩準備謀反一事。周莊王既然有了證據,他是立刻命人緝捕周公黑肩以及他的黨羽,並送他們上路。將這場史稱「王子克之亂」的亂事,扼殺在搖籃之中,結束了這場歷史上第一場託孤大臣謀反的事件。至於王子克,由於少了周公黑肩的他,並不成氣候。加上周莊王並不想背上殺了弟弟的惡名。所以,他並沒有同時積極地去逮捕他。而王子克在知道周公黑肩被殺之後,他是倉皇地逃到了燕國。除了周天子這邊。另一頭,魯莊公按照施伯的建議,派出使者至齊國,去將這個討人厭的先君夫人文姜給迎接回魯國。聽到魯國使者的請求,齊襄公就算很不想讓文姜離開。但,齊國的眾大臣們都在看著,他總不能坐實了當初彭生當殿咆嘯之事。於是,他是勉為其難的,同意將這文姜送回去魯國。當使者帶著文姜走到了齊魯兩國邊界的禚(音:卓)地時,文姜想想自己做了這些丟臉的事,這回國之後,豈不是整天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所以,她跟使者說:「我很喜歡這裡的風景,回到魯國,魯桓公已經不在了,我怕觸景傷情,所以我以後就住在這吧!」聽到文姜的請求,使者不敢拒絕。於是,他是先安頓好文姜之後,再回去稟報魯莊公 。魯莊公當然知道文姜之所以停留在禚地,是因為她無臉回國。不過,對他來說;一來文姜是她的生母,同時也是她的殺父仇人,若真的回國,他也難做;二來,這文姜的問題若處理不好,可能會得罪齊國,倒也沒必要。所以最後他是決定,就同意了文姜的請求,並派人到齊魯邊境的祝邱蓋了間房子,以安置文姜。同時,還派人經常去照顧她的生活所需。
解決了魯桓公的名譽及文姜的問題,同時周天子這也排除了王子克之亂的小插曲。接下來,就是魯國依照計畫準備來幫齊國主婚了。不過,再說魯國主婚之前,我們要先回頭說說齊襄公這邊。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幹下的醜聞,經由彭生的當殿一吼。可是一時之間,傳遍了齊國的大街小巷。齊國的人民是想都沒想過,自己的國君,怎麼會是一個這麼不要臉的人。見到民意沸騰,齊襄公想:「看來!我得做點什麼事,來移轉國內的輿情。但...該怎麼做好呢? 嗯...打仗,打仗最容易移轉人民的注意力了。因為一打仗,死的多是人民,誰不關心自己或是親友的生命啊!一旦人民將心思都放在自己或是親友的生命上,那就沒人來關心我的事了。不過...這打仗也得師出有名,而且最好要能打贏。要不然,看看人民現在的反應。我要是師出無名或是打敗了,只怕會釀成民變。目前鄭國弒兄篡位,衛國將國君趕走。都是我可以名正言順出兵討伐的對象。但...要打哪一國呢?這衛國的新君與我都是周天子的女婿,現在我人都還沒娶,看來動手並不合適...。那就討伐鄭國好了。不過, 現在齊國民心士氣低落,討伐鄭國就不知道能不能打贏?......啊對了!我可以先試探看看。對!就這麼做。」
想好了之後,齊襄公是派使者前去鄭國,假裝說要與他們結盟,並約好了會盟的地方。鄭國新君公子亹在收到齊國會盟邀請的書信之後,是開心地都快跳起來了。他想:「有齊國這大國做靠山,那我在鄭國的位置就穩了。」所以,他是立馬上通知高渠彌與祭足,要他們兩人準備準備一同前往。高渠彌這邊,在收到命令之後,他是馬上奉命行事。但祭足卻是假裝稱病,並請人回覆公子亹,他這次無法陪同前往。大夫原繁覺得祭足生病這事,事有蹊蹺。所以,他是藉著探望祭足身體健康的理由前來見他。他問祭足說:「這齊、鄭會盟對我國是件好事,我看您的身體並沒到不能出門的地步,為何您不一同前往。」祭足回答他說:「這大國無端來找小國結盟,通常都是別有用心。齊侯的性情本就凶狠殘暴,加上先君鄭昭公跟他的關係不錯。所以我擔心,若我這次一同出門,恐怕會成為一趟死亡之旅。」原繁接著問:「若公子亹真的被殺,那我鄭國該由誰來繼位?」祭足回答:「當然是公子儀了。」聽完,原繁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離開之後,原繁心想:「都說祭足足智多謀。我剛好可以用這件事,來看他說得準不準。」
很快地,會盟的時間到了。齊襄公與開心的公子亹一同登台,準備歃血為盟。這時,齊襄公牽著公子亹的手突然問到:「诶...這你哥哥鄭昭公是怎麼死的啊?」公子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是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在旁的高渠彌見狀之後,是站出來代公子亹回答說:「眾所周知,先君鄭昭是因病而死,君侯您為何突然問到這件事?」齊襄公接著說:「喔...是這樣喔!不過我記得,之前 貴國對外說鄭昭公是在祭祀的途中,被盜賊所殺,怎麼這回就又變成病死的呢?」原先這鄭昭公的死因,就是高渠彌對外隨便的撒了一個謊,想說只要有個說法就可以了。所以,他早就壓根忘了自己之前對外說過的話。聽到齊襄公的質問。他是趕緊改口說到:「喔...對對對!先君本來就有病,後來被盜賊一嚇,就嚇死了。可以說是病死,也可以說是被盜賊所殺。」齊襄公接著又問:「疑...你們鄭國國君出門,都沒有護衛的嗎?怎麼隨隨便便的盜賊都敢來?」聽到照,高渠彌是冷汗直流地回答說:「鄭國不幸,這爵位爭奪由來已久,難免會有人畜養死士,前來暗算先君。由於當時事出突然,我想先君應該是一時防範不及吧!」齊襄公再接著問:「那你們上任之後,有去搜捕盜賊嗎?」高渠彌回答說:「已經派人搜捕。但很可惜,至今尚無下落。」聽到這句很可惜,至今尚無下落。齊襄公是當場憤怒的說:「殺人兇手不就正在眼前,哪還需要什麼搜捕?高渠彌,你深受鄭國的恩惠,卻殺害自己的君主。來到這,還敢跟我胡言亂語。你當我齊襄公是什麼人?」說完,他是大喝一聲:「來呀!給我將這亂臣賊子給拿下,我今天要為鄭昭公報仇。」聽到齊襄公的命令,石之紛如是立刻上前將高渠彌給綁了起來。這在一旁的公子亹,是嚇到跪下來說:「君侯,這件事跟我無關啊......這......這都是高渠彌一個人的意思。」聽到這,齊襄公轉頭怒視著公子亹說:「你既然知道是高渠彌幹的,那你上任後,為何不將他正法?我看,你還是親自到地府,去跟你哥哥解釋吧!」就這樣,這又蠢又壞的公子亹,是連國君的位置都還沒坐熱,便已死在齊國士兵的亂刀之下,當場被斬成了數段。
解決了公子亹,齊襄公回頭對高渠彌說:「你的主公已經死了,你打算怎麼做啊?」畢竟是有多年征戰沙場經驗人,高渠彌才不會像公子亹一副嚇尿了的樣子。他是昂首直立的對齊襄公說道:「既然是犯了死罪,那你就殺了我吧!」齊襄公回他說:「就一刀殺了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來呀!給我將他押回齊國。」高渠彌被帶回齊國都城之後 ,最後,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施以了車裂之刑。所謂車裂之刑,簡單來說,就是五牛分屍。這在當時,算是一種非常重的刑罰,通常是專門用來對付非常、非常嚴重的罪犯。齊襄公之所以將高渠彌處以這麼重的刑罰,其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齊國的人民看到他的正義之舉,以便掩蓋自己亂倫以及殺害魯國國君的醜事。
殺了高渠彌後,齊襄公派人送信給鄭國,告訴他們:「我已經為你們討伐弒君篡位的惡徒了,希望你們能趕緊另立新君,而我齊國也願意與鄭國重修舊好。」原繁收到齊國的來信之後,是嘆了一口氣說到:「唉!看來我的智慧,遠不及祭足啊。」之後,大臣們共同推立新君,叔詹認為,應該要迎接之前的鄭厲公回來。但是,祭足卻反對。他認為,已經逃亡的國君,不可以回國,有辱祖先。疑...這話不是打臉他自己之前迎接鄭昭公重新回國這事。那不管,反正現在鄭國掌權的是他,話語權在他手上,他怎麼說就怎麼算。由於原繁佩服祭足的智慧,所以,他是第一個跳出來贊成祭足的建議。接著,陸陸續續有大臣支持,眼看情勢一面倒。所以最後,大家是全部同意,由公子儀也就是姬嬰回國繼任鄭國國君一職。
公子儀從陳國回來之後,除了與陳國、齊國修好外。另外,他是對南方崛起的楚國臣服,表示願意成為楚國的屬國,並年年納貢。他想...這樣一來,鄭厲公應該就無機可乘,無法動搖鄭國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隨著鄭國臣服楚國。將導致這在春秋初期傲視群雄的鄭國國力大幅下滑。最後,終將失去與群雄爭霸的權利。這,恐怕是一代奸雄鄭莊公生前所無法預料的事。沒想到他一個繼承人安排的失當,卻種下了對鄭國無法挽回的傷害。
經過這一場紛紛擾擾之後,齊襄公終於如願的娶了周天子的女兒共姬。但,由於這共姬是個三觀頗正的正派人士,她在來到齊國,聽到齊襄公的總總惡行之後。難過自己嫁錯人的她,便開始鬱鬱寡歡。沒想到,才不到一年,她便抑鬱而終。那...齊襄公會因為共姬的死,而痛改前非嗎?想太多,他非但沒有痛改前非,反而是變本加厲。他想...既然王姬已死,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於是,這色膽包天的他,是又想起了他的妹妹文姜。不過,雖然他想去找文姜,但卻又怕引起魯國及魯莊公的反彈。於是,他是決定先出兵示威,想要來個威壓魯國。趁著鄭、魯兩國國君新喪無暇顧及鄰國。齊襄公是領著大軍朝向紀國出發,他將他老爸齊僖公上次出兵攻紀的理由,拿來重說一遍,告訴紀國國君:「我齊國與你紀國有著九世之仇,你識相的,就趕緊投降。不然,我就滅絕了你紀國。」除了紀國,另外齊襄公也放話,誰敢來幫紀國,我齊國一定馬上出兵攻打他。而此舉,便成了將來成語典故「九世之仇」的由來,比喻歷時長久,不共戴天的仇恨。
紀國國君心想,這齊、紀兩國是世仇,就算他願意投降,將來也勢必會受盡凌辱。所以,為今之計,他只能一戰。於是,他趕緊派人去向魯國求援。魯莊公在收到紀國求救的訊息之後,他是立即邀請鄭國一同出兵。但,由於鄭國當時有鄭厲公這個隱患。所以,公子儀並不敢派兵參戰。魯莊公一看,糟!這下孤掌難鳴。然而,紀國是親戚之國,他不能不救。於是,他是硬著頭皮,獨自率領魯國的軍隊前往。魯軍在來到滑地,見到齊軍軍容壯盛,自知不敵。所以,他們並未貿然的輕進與齊軍對戰。在停留了三天之後,魯莊公是下令大軍班師回國。見到魯國撤兵,紀國國君知道大勢已去。於是,他是將紀國交給了他弟弟,而他自己則是連夜逃出紀國,此後下落不明。面對眼前的困局,紀國國君的弟弟紀季,在與大臣們討論之後決定,開城投降,以期能繼續他先祖的祭祀工作。就這樣,公元前690年,周莊王七年,紀國正式成為齊國的附庸而被滅。齊襄公依照承諾,只保留下一小塊地方,讓他們能繼續祭祀祖先。
滅了紀國之後,齊襄公知道,魯莊公根本拿他沒辦法。於是,他是肆無忌憚的去找文姜幽會。見到齊襄公戰場、愛情兩得意的衛惠公,是特地抓準了這個齊襄公心情正好的機會,前來請求齊襄公,好看看能否協助他回到衛國。齊襄公一聽,他是告訴衛惠公說:「之前,因為我是周天子的女婿,不便出兵。然而現在他女兒都已經死了,自然也就沒問題了。不過這件事,只我齊國一國出面不好,我還需要聯合其他諸侯們一同前往,你給我一些時間。」衛惠公聽完之後,是再三的謝過這齊襄公。
幾天之後,齊襄公邀請宋、魯、陳、蔡 四國國君,以送還衛國國君為名,一同出兵討伐衛國。齊襄公出兵車500乘,並偕同衛惠公一起來到衛國邊界,好等待其他四國軍隊的到來。衛國在聽到五國聯軍來犯之後,是馬上派出大夫寧跪前往周天子那討救兵。聽到衛國的求援,周莊王問大臣們說:「你們當中,有誰可以領兵去救衛國?」嗯...看起來,周莊王很挺他的女婿喔。不過,大臣們可就不這麼想了,大家建議周莊王說:「自從先王討伐鄭國失敗之後,號令不行。現在五國聯軍,聲勢浩大,我們恐怕敵擋不過。加上,他們是以送還衛國國君為名,可以說是名正言順,我們也不適合出兵協助。」聽到這,周莊王的臉色一沉。這時,大臣之中,有一位下士子突站出來說道:「我不同意名正言順這句話。」大臣們接著說:「衛惠公失去國家,現在其他諸侯送他回國,哪裡有錯?」子突回答說:「大王之前已經同意由黔牟出任衛國國君。換句話說,之前的公子朔就等於是已經被廢除了。大家不認同大王的命令,反而認同諸侯的說法,這點我不能苟同。」看來,子突好像並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誰不知道你說的這個道理啊,之所以說對方名正言順,不過是給周莊王可以不要出兵的台階下。眼見周莊王覺得子突說得有道理,這大臣們是乾脆直接地告訴子突說:「就算你說的有理,但打仗這事,還是要量力而為。之前先王攻打鄭國失敗,我們至今都還不能問罪於鄭國。何況這次有五國聯軍,其兵力恐怕是當初鄭國的10倍。我們若貿然以孤軍去援衛,此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其辱。」子突回答到:「天下的事,總要講個理字。而不是比誰的拳頭大、實力強。用武力屈服別人是一時的,用道理說服別人,才是千古的。今天我們有王命在此,道理在我們這。若這時還沒人肯站出來說話,相信從此以後,這是非黑白必將顛倒。而天下,再也沒有人相信大王的存在。到時,我們要拿什麼臉對外人說,我們是大王的臣子呢?」
現場的大臣們被子突的這一番話,說得無法辯駁。接著,大家問他:「那你能領兵出征嗎?」子突回答到:「掌管兵權是大司馬的職責,我不敢擅自作主。但,若真的沒有人願意前往,我願意主動請求出戰。」周莊王問:「那你有把握能打贏嗎?」子突答說:「今日出兵,道理在我們這邊。我有文王、武王、宣王、平王天上之靈保佑,仗義對諸侯直言,相信這五國知道自己做錯了,一定會退兵。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先王顯靈。」哇!白天做夢吧!打仗不講實力,講正義、講祖靈。這根本是用意識形態,在拿人命開玩笑。不過,周宣王喜歡聽。見到周宣王的表情,一旁的大臣也明白多說無益。於是,大家是緘口不言。這時,一旁有人站出來附和說到:「我覺得子突這話說得有道理,那就由他領兵出征吧!」於是就這樣,周莊王決定派子突前往救援衛國。但,事情可沒這麼簡單。這子突不過是名下士,便獲得莊王的重用而領兵出征。若真讓他成功,那豈不是顯得這些卿大夫一無是處。所以,反對派的大臣們,為了怕子突會成功,並進而影響到他們的地位,是只撥給了他少少的200乘兵車。子突見到這狀況,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領兵前往救衛。
周莊王九年,子突率領著這200乘兵車,直奔衛國而去。衛國的右公子職以及左公子洩一直苦守衛城,等待周天子救援。眼見天子的援軍趕到,兩人是喜出望外。然而,開心沒有三分鐘。因為,這子突的軍隊才剛一到戰場,連話都還沒說上一句,就已被這五國大軍,踐踏蹂躪大殺一場。結果,這200乘兵車,就像是烈火上的毫毛,瞬間化為烏有。見到這狀況,子突感嘆的說到:「我今日奉王命而死,不失為忠義之鬼。說完,在殺了數十人之後,他是揮刀自盡。」子突這自盡的一刀,雖然揮得灑脫。然而,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他所謂的正義及進而引發輕率出兵的行動下。這原本已經幾乎蕩然無存的周天子威嚴,硬是被他給拽進了泥裡,再也難以翻身。
這衛國守城將士,原本還在期望周天子來解圍。沒想到,周天子的軍隊,竟一下化為灰煙。所以大家的士氣,是瞬間瓦解。接著,失去戰鬥意志的士兵們,是各自逃散。而接下來,在齊襄公的一聲令下,五國聯軍合力攻城。先是齊國率先登上衛城。然後,四國跟進打破城門。魯莊公進城,抓到了衛國國君黔牟與右公子職及左公子洩。至於大夫寧跪,則是趁亂殺出逃去秦國。衛惠公見到抓了這三人,他不敢擅自決定。於是,是將這三人交給了齊襄公發落。齊襄公當場命人斬了右公子職及左公子洩。至於黔牟,由於是周天子的女婿,不適合殺了他。而且這件事,一開始也不是他起頭的。所以,他是命人將黔牟平安送去周天子那。就這樣,衛惠公靠者齊襄公的協,助奪回了衛國。那...他會依照約定,將衛國庫房中的所有寶玉都送給齊國嗎?
這一點,他可不像鄭厲公,或是說對方是齊國,他也不敢不給。衛惠公於戰後,是按照約定給付報酬。不過齊襄公認為。此戰,魯國居首功。所以,他是將一半的寶玉轉贈魯國。另外,他還要衛惠公拿出其他的財寶,來感謝 宋、陳、蔡等三國。至此,這場戰事,在伴隨著衛國的府庫財物幾乎被搬空之下而落幕。
不過,雖然衛國的問題告一段落。但,齊襄公自己心裡明白,他滅了子突的軍隊,可以算是,公然反抗王師。他擔心周天子會率眾前來討伐他。所以,他派了他妃子的哥哥,同時也是大夫的連稱為將軍,管至父為副將,領兵駐守在葵丘,也就是現在河南省商丘市民權縣這地方,以防周天子出兵攻打齊國。臨行前,連稱請示齊襄公說:「主公,您也知道葵丘此處的防務並不輕鬆。所以我想請問主公,不知道我們何時可以換防回到齊國。」這時,剛好在吃瓜的齊襄公,隨口回答連稱說:「我看要不就這樣吧。明年,明年這瓜熟的時候,我就叫人把你們換回來。」而這,也就是成語典故「及瓜而代」的由來,指任期屆滿時,由他人來接替。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一年,又到了瓜熟蒂落的時節。當士兵們拿著瓜給連稱吃的時候,連稱便想起了他與齊襄公的一年之約。他心想:「奇怪了,主公不是說一年之後,就要派人來替換我。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於是,他派人前去打聽。這才知道齊襄公這陣子,都跑去文姜那,已經一個月都沒上朝了。聽到這結果,連稱是非常生氣的說到:「這周天子的女兒病死後,按理就是我妹妹繼任君侯夫人的大位。齊襄公不理我妹妹就已經很可惡了。現在,他竟然還繼續這亂倫的舉動。有這樣的國君,真是讓身為齊國人的我,深感羞愧。」接著,他告訴一旁的管至父說:「我一定要為齊國,除掉這個昏君。」聽到主將這麼說,副將管至父是建議連稱說到:「瓜熟換防之事,是主公親口答應的。有沒有可能是他忘了。不如,我們先派人去請示。若他答應,自然也就沒事。但...若他不答應,相信將士們一定心懷怨恨,到時我們有軍心士氣可用,再來舉事不遲。」聽完,連稱點點頭說:「也是。」於是,他是命人送瓜去給齊襄公吃,並順便向他請示,何時可以換防。」
這正在宮中享樂的齊襄公,由於突然被這事打擾而覺得掃興。所以,他是生氣地回答來送瓜的人說:「我是國君,這換不換防是我說了算,他們怎麼敢來質問我?你回去告訴他門倆,叫他們再等瓜熟一次,到時再說。滾!」連稱聽到這回覆之後,他憤怒地轉頭詢問這管至父:「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進行?」管至父回答他說:「要成大事,必須要先有個領頭的人,這公孫無知是主公的堂兄弟,原本在先君時很是受寵。但是,主公即位之後,他先是與主公玩角力時,把主公摔得很難看,因而讓主公很不高興。接著,又因為與大夫雍廩(音:領) 爭車搶道,主公以他不懂得謙讓,而將他的官位俸祿刪減大半,並且逐出宮中。所以,公孫無知是一直深恨著主公。若是,我們找人秘密通知他,來個裡應外合。相信這事,便一定能成功的。」連稱接著問:「那你具體打算要怎麼動手?」管至父說:「主公向來喜歡打獵。然而他不知道,一旦他出城,就猶如猛虎離巢。我們可以利用這點,來解決掉這昏君。換句話說,我們只要知道他何時外出,想要除掉他,就不是難事。」連稱回覆說:「這不難,我妹妹被主公冷落,早就心生不滿。我這就寫封密函給她以及公孫無知,邀他們倆人來合作,並請他倆隨時留意主公外出的時間。只要一有機會,就馬上通知我們。如此,大事就成了。」
真的假的,只為了戍守的問題,便引來了殺身之禍?這早就像是爛芭樂一般爛到出汁的齊襄公,能躲過這一劫嗎?
這故事會如何的發展呢?
我們要到下次,才能跟各位說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