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上衣裳襤褸,我們喝著酒,彼此爭論……但我們是存在的,也會不畏艱難持續存在。我也領悟到真正誠實之道,必然遍布錯誤、失落與希望」最後結尾因為坐不進去車裡,主角選擇爬到車頂上,身在細細雪花飄散的街道中,依舊寒冷,但街道不再被層層灰霧壟罩著。
此篇文章要跟大家分享的是一部以俄羅斯作家謝爾蓋·多夫拉托夫為主角的傳記式電影——《文字慾》。在這部電影中我看到很多值得去討論思考的議題,像是戰後的女性地位提升,或是侵害他人權益跟違背自身信念之間的權衡,但此篇中想跟大家談論的是夢想與生存的拉扯,以及剛經歷戰爭時期的社會需要的是正向能量的安撫,還是正視戰爭遺留的傷痕。
夢想與生存的拉扯
影片開頭一步步拼湊出主角目前的處境,與母親同住在兩個房間大小的套房中,飯聽和浴廁則是和許多鄰居共用,房板薄得像是一整層的居民在同一間房間生活一樣。
主角母親在開頭說自己賺的錢還足夠養母子兩人,聽起來是由母親獨自扛起家計,但其實主角有一份為工廠撰寫報導的工作,只是薪水是按件給予,而主角並不想寫工廠要求的充滿正向、積極,形塑一位英雄的文章,所以時常拿不到稿費。
在一次工作中主角被要求去訪問一位礦工詩人,他在礦坑的所見所聞都與正向、積極相反,但為了順利拿到稿費,他寫了一篇符合工作要求的文章,將文章遞給坐在一旁的朋有後,朋友說「我知道你很有才華,但這篇真的寫得很爛,與其寫違背自己的自尊的文章,不如去偷車維持生計。」
經過一番掙扎後,主角最後繳交出的稿件在字裡行間中都透露出礦工對未來的迷惘、悲觀,既沒有正向、積極的因素,也沒有將礦工塑造成一位英雄,還透露出消極的情感,使工廠編輯部的人十分不滿,憤怒的主編在開除主角前質問他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笑,難道正向積極有錯嗎?主角說著沒有後,沒有多說什麼。
創傷社會需要正向力量還是正視傷疤
主編問出:「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笑,難道正向積極有錯嗎?」這句時,螢幕前的我彷彿也在被質問。在觀看電影的當下我覺得編輯部要求的正向積極是在自欺欺人,不正視現實情況,但回想當時的社會背景後,我想著那是個被戰爭傷害後,傷口還流淌著血的城市,讓他們能在文章中看到社會正向的面貌難道不好嗎?也許可以成為他們生活下去的精神食糧。
那麼主角所呈現的那些現實風貌、悲涼的情感是否不該向仍活在戰爭陰影下的人們展露?可是如果讓社會只能充斥正向氛圍的話,會不會讓想要讓心靈休息一下,回顧悲傷的人感覺到被排斥,或是讓戰爭傷疤無法得到清理、療傷,成為禁忌般的存在,使傷口日漸潰爛。
文字的力量感染著撰寫者和閱覽者,文字能夠渲染出不同的情緒,情緒不分好壞,積極和消極的情緒、想法都能幫助人度過生活中的晴天與陰天,不該限制人只能從文字感受到哪一種情感,那會讓人失去選擇情感,選擇生活方向的機會。
作者:E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