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隔不久,媒體與電視名嘴總是會找到一個議題,不管是民生議題或政治議題,然後以一種危恐天下不亂的心態,渲染得人心惶惶。
想起哈佛醫學院醫學系畢業的小說家麥克克萊頓(著有侏羅紀公園、奈米獵殺等書,也是美國著名影集急診室的春天的編劇),他曾經感慨的說:「政治家需要恐懼來控制人民,律師需要危險來興訟賺錢,媒體需要可怕的故事來吸引觀眾,它們三方聯手就非常有吸引力,即使這個恐懼是沒有理由的,不存在的。」
克萊頓曾經引用了幾個歷史上的科學大騙局來佐證每個社會每個時代都有主流思潮,不同觀點的討論是會被壓抑的。比如在二十世紀初,全世界都在流行「優生學」,各國政府普遍都相信「種族優劣」的理論,認為不同民族有先天的好或壞。在「優生學」或「種族淨化」的激進派鼓勵下,德國大規模屠殺猶太人,當時在號稱最重人權的美國,也有許多州曾經立法強迫智商不足的人結紮,不准生孩子。澳洲以及加拿大政府也認為原住民是差勁的民族,沒有能力照顧自己的孩子,為了提升國家的素質,因此將原住民的孩子抓走,集中起來讓白人來教育,直到今天,仍有幾十萬個原住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是澳洲近代史著名的「被偷走的一代」。
我們很清楚個人會犯錯,也瞭解政府或國家會犯錯,但是整個時代都瘋了的時候,置身同樣時代,我們往往很難察覺。這也是最近有一部紀錄片「愚蠢年代」的感慨,假設五、六十年後劫後餘生的人類往回頭看我們這個時代時會訝異:「他們是不是都瘋了!事實那麼明顯,證據那麼確定,解決方案也有,為什麼大家都不採取行動?」這部紀錄片是以全球暖化以及能源耗竭的世界危機來反省。
的確,就像2008年金融危機的產生,不免讓我們好奇,有那麼多領高薪的專家,該負責的有權力的人居然在事前都沒有任何做為或預警,難怪愛因斯坦這麼說:「有兩樣東西是無限的,一個是宇宙的大小,一個是人類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