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12/18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裡外

你說:常常在想,那些閱讀你的文字的人,對照起你的模樣,都有什麼樣的感受。 那麼現在這個問題,也要問我嗎? 然後不等你回應,就自說自話起來。並不在乎你是否只是隨口喟嘆,也不打算照顧你的情緒,只下意識地胡亂地應答。最是平常的隨意踐踏地回應。我感覺,你是個精神病患者。但是,說完這句之後,忽然那麼多餘地開始自我反省了起來。任憑你的面容爬滿歪斜的情緒,或者試圖張口詢問,卻如默劇一般,只是啞口無言的停頓。冷漠如我,都不再對此做出更多回應,或者解釋。 可能心中是含有抱歉的,或者這也是一種世俗化後的反應。事實上,就算再回到那個時間點。除了那句之外,我無能再回覆其他。再多也沒有了。 你的身體裡,住著另外一個人。然而,那也是你。最能接近人們理解的說法是雙生兒。有趣的是,就算真能將此人抓出你的體內,也會發現長得太不一樣了。但是,你還記得老師曾說,萬物皆有相似之處。那個相似之處,就是你們完整的樞紐。 外界看來,我們終日嬉鬧,輕浮且鬧謄,不知分寸,更甚至得寸進尺。掀翻屋頂,也是遲早而已。經常旁人都不經意地皺起眉頭,指責語氣躍然在空氣之中。我們幾乎可以預見,下一秒群眾們的某一人,就要說了。安靜,安靜,再安靜一些,城牆皆然透明。 然而,你卻一轉身就關起了門。那間不開燈的屋子,居然是如此沉靜,幾乎都要沉入畫中。黑漆一片,獨留我一人在你的宇宙之外。 聽得見屋內的聲音,你非常輕盈地來回走動,但是節奏如此焦慮。馬克杯敲於地板,脆聲。不停地抄寫書本,鉛筆沙沙地響著。我經常想,根本沒有光線,所以你謄寫的書籍難道不是黑色鉛字嗎?聽得見敲打鍵盤的聲音,但是你的屋子斷電了數月。這些都是假裝嗎?只是一種表演嗎?當時在屋外的我,無法動彈,只是聽。 你曾打開門,讓某些人拜訪。黑色短髮的訪客說,如果非要將他驅離,那麼真想成為你屋內書籍的ㄧ頁。我感覺不可思議,那個屋子裡,真有書嗎?這個疑問龐大到,我無法探討到下一個真正該問的問題。成為你漆黑屋子的書,那種病態執著是為哪樁?深棕色長髮的訪客有沒有戴眼鏡,已經沒有印象了,幾乎是光速般地閃入那間屋子,又飛快地離開。說到底,究竟有沒有離開還是成為幽魂,根本不可考。 那間屋子就像醬缸,就快要飄出醃漬品的味道。多年來,還是一樣幽暗。我沒有進去過,只是一次次的從門前晃過,或是走到屋後,靜靜地聽你,在屋內發出的幽微聲響。 就算你滿臉狐疑,演出聽到我的評語時的所有驚愕表情。但是我們都知道,你並不意外,我認為,你是精神病患者。或者,你也以為,我同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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