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精神科病房」主題講座
晚夏,是一位寫者,也是一位講者,經營著書寫天地,分享精神疾病相關議題。
第一次在Instagram看到她的貼文,是關於解離性身分疾患的故事,文字細膩、感受深沉,追蹤後,晚夏位讀者創造的世界是層層疊加,宛若一幅濃厚的低彩度油畫。
今夜,在台北的永樂座書店,僅僅幾步之遙的距離聆聽晚夏的演講。宛若置身她的回憶,畫面放映在腦海,用她的角度看著一切之後,再回想起曾經對於精神科、病房、病患的誤解,詫異眼界、觀感的轉變之大。
講座開頭,有告知與會者不要拍照、錄影或紀錄。由於時間匆忙,離開永樂座前我也沒有機會詢問規定,因此,這篇文章僅敘述自己的理解和聯想,日後有機會再聊聊晚夏的「精神科病房」。
實習印象
學姊口中的精神樓
一個平凡的日子裡,學姊看了看我的實習班表,說道:「學妹啊...如果有要去精神樓(執行醫療勤務)要有心理準備喔。」我疑惑的問她:「咦?什麼心理準備?為什麼?」
學姊隨後擺出(模仿)異常歡樂雀躍的樣子,作勢高喊:「嘿嘿!歡迎來到XX山世界!」然後解釋自己曾經在精神樓的病房遇到那樣的人,令她錯愕的不知如何應對。
當時的我,只是將學姊的忠告謹記在心,卻還不曾想過,醫療人員的訛傳、戲謔、以偏概全,有多令人心碎。
通往精神樓的空橋
一個忙碌的午後,我為了送文件,獨自走在通往精神樓的空橋。雖說「空橋」給人的印象總是採光良好,風景無限,精神樓空橋,是封閉的,狹窄的走道,旁邊兩道高牆,高牆上只有小小的氣窗,疑似還有金屬框。
勉強滲入的夕陽,投射出被分割的紅霞。走廊上的腳步聲,從一個逐漸變成兩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男子,就在我們即將交會的同時,他以朗誦般的語氣字正腔圓的對我說:「大、夫、好!」上揚的尾音配上得意的表情,感覺他像孩子般對向我問好的行為非常滿意。
「我、我不是醫生!啊!那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我慌亂的思索,卻沒有說出來,在一陣停頓後的才點頭回應。因為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的示意,心裡有些自責。隨後,又矛盾的跑了起來,衝向投遞文件的部門,然後換一條路折返。
換位思考
不同於21、22歲實習的自己,近幾年我開始關注身心相關議題,也以更溫柔的方式看待人類(包含自己)的脆弱。
沒有人想要一直心情不好,沒有人想要一直哭,沒有人想要「擺臉色」!
同理,生病的人想要快點好起來。可惜精神疾病沒有那麼具體,而且更難找到答案。病人能力(可以控制的)所及有限,藥物、陪伴者、醫護人員的幫忙也有限。有時候,精神疾病就是令人無助的存在,即使大家都盡力了。沒有人該被貼標籤,更沒有人該被責備。
後記
我想分享的是涉世未深、經歷甚少的自己,對於議題的「不知不覺」,對比隨著人生歷練、所見所聞的增加,換位思考才發現過去曾經的「不恰當」。我相信人生中不只這個議題、那個領域,還有更多需要開闊眼界、增廣見聞才能夠了解、同理,然後溫和以待。希望這個世界能除去標籤、減少誤解、溫柔相待。
晚夏的語言、口吻和姿態深深吸引著我。無論是投影片還是分享的故事,都好像走進日記空間裡。晚夏以溫婉、柔和的語速將回憶娓娓道來,我也不由自主的與她一同無力、憂傷、絕望、不滿、感動、感激、滿足,還有珍貴的:快樂。
我相信,起起伏伏的病況或生活中,眼淚並不只有哭泣才出現。麥克風傳來的,少數幾次的晚夏的笑聲,比玉石還要剔透,比珍珠還要閃耀。我相信,晚夏的未來也會比經過高壓的鑽石璀璨。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