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02|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清流

    被說是「一股清流」。
    當下不明所以地覺得刺耳,卻也無力深究,就被潮水帶著走了。
    那天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彷彿我花了四年的時間,從海底慢慢升浮,就在一點一滴地靠近水面時,又被一個漩渦捲進海底深淵。 我突然想起了四年前我所說的: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肯定是我這些年在法國過得太安樂了吧! 才會輕易答應這場會談 才會明知道要談些什麼卻認為「也不能改變什麼了吧!」 才會在姨丈所說的「他這幾年有軟化了」前遲疑不決 才會以為他避開我們是真的想讓我們跟媽媽開心見面 才會心疼 才會落淚 才會鬆懈地跟大人們一起踏入那扇門 才會沒發現這是一場鴻門宴
    「一股清流」
    我到底能有多愚蠢?到底反應能有多慢? 到底事後要隔多久才發現,這四個字,不過是諷刺我「自命清高」罷了。
    人,沒有選擇,孤單地,被生下來,困在自己的意識裡。 卻幻想著能有人真的明白自己的感受。 幻想著眾長輩裡看似最開明的、眾親戚裡與自家最親近的他們, 是真正站在你的立場、真正同理你的感受、真正理解你的遍體鱗傷。
    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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