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9|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看《為什麼你該花更多的錢買更少的衣服》你以為便宜 其實你犧牲了未來

你曾經想過你身上的棉花T-shirt是從哪裡來的嗎?那你的超時尚水洗牛仔褲呢?你知道在非洲有一條河因為生產牛仔褲被染成藍色的嗎?你知道棉花其實非常不環保嗎?你知道現在大家最愛的克什米爾羊毛是造成大規模沙漠化的主因之一嗎?你知道,你購買的每件衣服都會對環境造成巨大的災害嗎?你知道你的衣服可能染了很多工人的血嗎?
「時尚,說穿了不過只是人為的傳染病。」喬治‧蕭伯納
時尚,多少人為之趨之若鶩,他同時可以展現個人的特色、品味、甚至是階級。時尚,很貴,但快時尚很便宜。快時尚的出現讓上個月還在伸展台上的衣服,讓你用極低的價格放入你的衣櫃。一件衣服的價格可能比一杯手沖咖啡還便宜。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去思考為什麼可以這麼便宜又快速,沈浸在這個商業巨獸給我們的美麗泡泡裡。我也曾經,跟大家一起擠H&M、ZARA。但其實,這一切造成了嚴重的環境破壞、動物的痛苦、以及勞工剝削。

便宜,快速,苦了誰?

羊毛還需出在羊身上。一件手工刺繡衣服只從消費者身上拿到1200塊(甚至可能更低),而且從品牌下單到拿到訂單,包含布料供應,只有四週的時間,要產出上百萬件同一件衣服,好送到世界各地。品牌「必須」怎麼做呢?他們可以找良好的布料嗎?有辦法找到合法的工廠嗎?即使通過驗廠找到看似合適的工廠,在大量便宜低利潤訂單的壓力下,工廠難道不會外發到非法工廠嗎?其實認真靜下來思考就知道:不可能。從品牌到工廠,無一不想降低成本。工廠的成本在哪裡?最大的成本來自機台、原物料、廠房本身跟勞工了吧。如果勞工成本低到比機台還便宜,那甚至連機台都不需要了。
你能想像那些品牌會到哪裡做衣服。孟加拉、南非最窮三國、印度、中南美洲貧窮國家,東南亞跟大陸還算之中比較好一點的了。

無法逃離的非法工廠,大火燒掉了衣服,也燒掉了他們的媽媽
便宜的廠房會產生什麼問題呢?第一,他一定不環保。有任何有毒的物質,他們不會做廢棄物處理,也任由工人暴露在有毒的物質裡。第二、他們也不會有良好的安檢設備,最可怕的是不在意防火設施,但偏偏衣物是易燃物品。很多孟加拉的婦女們,就被燒死在工廠。每一次的火災,死傷人數就是50人以上甚至上百。他們被迫關在工廠裡加班,趕那些根本不可能趕得出來的訂單。

勞力便宜賣、無償勞工、奴隸、血汗童工?
「時尚業裡的零售商、製造商品牌以及消費者,都神奇的有辦法將表面上光鮮亮麗的時尚與背後負責實際生產的那群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勞工大軍,一刀兩斷地切開來。」
便宜勞工哪裡來?許多勞工拿不到最低工資的一半。怎樣的人可以接受拿不到最低工資呢?找不太到工作的婦女、童工甚至無償勞動、被賣到該國的勞工,甚至可以說是奴隸。他們都在生產線上像機器一樣,「一個人只做摺邊、另一個人做拉鍊、第三個人做領子。」可以想像,他們即使很努力地在那工作了,對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什麼成長跟幫助,像個泥淖只能越陷越深。
「成衣工人一開始就是注定要輸的。」
你說現在很多團體都在關注這件事情,H&M跟NIKE都因為童工問題打擊很大,所以現在都有很嚴格的驗廠方式。必須告訴各位事實(我們公司本身也有跟工廠合作),只要有一個可以通過檢驗的廠就好,品牌是沒有足夠的人力去研究該廠的外包廠的。其實要真的杜絕這件事情,還需要該國政府的嚴格控管。
暴力也與血汗工廠無法分割。1995年的血汗偵探-查理‧克納漢,揭發了一個為美國知名品牌生產的工廠的暴力事件。
「一名15歲的工人告訴他們,她定期遭到毆打、並且被強迫在監工的面前吞下避孕藥...工廠外的一處垃圾場,鏡頭焦距拉近一看,眼見上百個透明空塑膠袋,都是用來裝給全體員工吃的避孕藥的。」他們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搜查的。其中有一些搜查員還被謀殺了。
到這邊,各位會不會有點緊張,自己身上這件衣服會不會沾滿鮮血?
要知道更多成衣品牌跟零售商的血汗勞工資訊可以到「標籤背後的勞工」組織查詢。在2001年的報告中發現「為美國零售商製作衣物的血汗工廠分佈在全球150個國家,包含超過200萬勞工,這些人大多是年輕女性和青少年。」

大量的材料需求,便宜才是王道的前提,你得先找到廉價的材料

大家應該都穿過快時尚的衣服,你還記得你上次穿它是什麼時候嗎?你穿了他幾次?有沒有沒穿超過三次就丟掉的衣服?便宜的材料究竟犧牲了什麼?
真實的數據是:「每消費一公斤的時裝,就要為0.6公斤的石油,60公斤的水,以及1公斤的廢棄物附間接責任。」
而廉價的材料,更是不可能對環保負責。因為潮流一下就退,你可能下一季就買新衣服。或是這件衣服根本洗了兩次就爛了,你也只能再買新的。快時尚會造成大量的環境問題,過度消費跟製造也是主因之一。

血腥棉花-植物界裡的豬
跟大家說一個神奇的事實:
「科學家估計出製作一件人造絲襯衫,要花上11兆焦耳的能量;棉質T恤,則需要24兆焦耳。」而且後續的維護「襯衫在清洗過程中所需要的能源遠遠少於T恤:分別是襯衫的7兆焦耳,對比T恤所需的65兆焦耳。」天然的不見得最好。
但悲傷的是,聚酯纖維等人工纖維也不是萬能丹,製造過程會產生許多溫室氣體、也是耗費能源,且無法被分解,甚至在洗滌的過程可能也會釋放出塑膠微粒。
棉花的農藥不只殺蟲,也能殺人。西非的棉農「每年被毒藥毒死的人數在二至四萬人之間。」還好,現在有越來越多的組織在推廣有機棉,不只可以救農夫還可以救地球。推薦標章GOTS。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尋查詢。

羊毛對土地的震撼,沙漠化的主角
喀什米爾羊毛剛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摸過,那個細緻綿滑的手感我真的永生難忘,那個價格標籤也讓我忘不了哈!那時候一條羊毛圍巾,就要3000塊起跳,但我知道它值得那個價格。現在同樣材質的毛衣,卻到處都是。你可以用不到1500買到一整件100%的羊毛衣。我都會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便宜,當然跟產量增加正相關。羊毛產量增加代表了什麼呢?
「對全球數百萬名買下便宜喀什米爾羊毛料的消費者來說,這是一項環保的大失策。」
喀什米爾跟沙漠化呈現正相關。「且每年有3萬3千人死於因此導致的空氣污染中。」產最多山羊毛的地方是阿拉善平原或阿拉善高原,那邊有許多由砂礫組成的沙丘,曾經是駱駝為王的地方。而且駱駝趾可以協助維持沙丘的結構,而且牠們對草的需求度遠低於山羊。山羊吃草的習慣是把草連根拔起,而且看到什麼草幾乎都吃,牠們的腳也無法保護土地。但為了賺錢,大家紛紛開始養殖山羊。而且血統越來越單一。因為大家都要「同一種」羊毛。而神奇的是,喀什米爾羊毛越來越粗,初步猜測可能跟沙漠化有關。

皮草跟皮革?環保友善嗎?
皮草有多少殘酷的影像被釋出,大家應該多少都知道了。這個材質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穿。但現在很多人工皮草比真的還要貴,所以你即使已經刻意避開,可能還是會買到從動物剝下來的皮。但有些時尚品牌為了避開道德的譴責,開了自己的皮草飼育場,連鱷魚都有飼養,而且號稱是在高度檢視下,道德宰殺跟飼養的(雖然我不太相信中間沒有可以鑽的縫)。當然也有一派說法是動物皮草可以被分解,而且保暖效能特別好,所以也是一個環保。這就見仁見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夠接受的價值觀。
天然皮革其實也有不環保的地方,它的製程需要用到許多的化學原料,但也有它環保的地方。可以使用很久、幾乎都是人道宰殺的牛隻、沒有被使用非常可能直接被丟掉等,都是他的好處。但前提是,希望可以被使用很久。
很多材質都有其利弊,我們能做的只能慢慢找到自己的核心主旨,盡量做自己覺得對世界最好的選擇。

買衣服拯救世界?別傻了,所有衣服都需要犧牲,程度差異而已

不論是什麼材質跟製程,甚至到後續的保養,對地球都有一定的傷害,這是無法避免的。我現在買衣服時,都會下意識的看衣服的標籤,重複確認這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愛而不是盲目跟隨潮流的,品質做工能不能夠讓我穿很多次,品牌的理念是什麼,我推崇慢時尚而不是快時尚,買了好一點的衣服不只可以穿久一點,人的心裡也會有一個捨不得,會想把壞掉的衣服做修補,就跟阿公阿嬤一樣,珍惜每一個自己買的東西。
不要忘了,地球正在被我們過度消耗,每一個購物行為,都是在危害地球的紀錄上劃上一筆。每一次都仔細思考,當一個時下最夯的conscious consume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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