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大家這週過得怎麼樣呢?
這週我過得很充實,每天起床後寫作業、整理筆記,下午上三小時的德文課,課後採買回家煮晚飯,晚飯後耍個廢,林桑被我推坑,一起在這週看完了2014年的韓劇《未生》。好一段時間沒有這種上發條的緊湊感,一直確認時間,看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吃飯、寫功課,是不是該出門了。本來想發金曲獎的文一直沒時間寫完,這週就過了啊啊啊。
班級組成
這週開始了之前提過的融合課程,班上目前最多來了11人,教室的桌椅都是一人座位,在位子上時可以脫下口罩,但在教室走動或出教室都必須要戴口罩。同學中過半是女生,加我共有7位,國籍組成是阿根廷、敘利亞、伊朗、喬治亞、泰國、羅馬尼亞及台灣;4位男生,來自摩洛哥、羅馬尼亞與土耳其。
其中好幾位同學是從A1.1就同班一起升上來的,因此他們之間蠻熟的,互動比較多,德語的聽說能力也明顯比這期才加入的同學(像我)來得好。老師是全德語上課,不出我所料,我幾乎整週在課堂上都處於鴨子聽雷的狀態,聽不懂老師跟同學在講什麼。當然課堂內容,像是老師給指令說:翻到哪一頁、做哪個練習這種還好,但有時同學問了什麼,老師解釋、開玩笑什麼的,我都不知道在說什麼,更尷尬的是,老師看著我,對我發出的聲音,不管是問我問題,還是說明什麼,在我耳朵裡都沒能產生任何意思,實在讓人很窘迫。
不過呢,這個情況到週五,不知是不是剛上課老師要對回家作業的答案,而我上午才剛寫完、複習完正好很熟,或是老師的語速確實放慢了,那短短的幾分鐘吧,每個詞彙的聲音在我耳朵裡都非、常、清、晰,每個聲音我、都、認、得 ,我不可置信地同時分心想著: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突然開竅了嗎!?(瞳孔地震)然後對完答案,開始上課後,沒有意外地理解到我還是一隻鴨子,嗯是我高興得太早了。
教室內部,顧及肖像權就拍了個不清楚的遠照,不甚清晰還請見諒。
班上除了我,沒有其他東亞國家的人了,文化最接近的要算泰國大媽(51)吧,因為泰國大媽跟摩洛哥兄會英文,所以跟這兩位先用英文簡單聊過,知道的資訊比其他同學多。摩洛哥兄的母語是阿拉伯語跟法語,來德國前在巴黎的飯店當櫃檯人員,知道我會說一丁點法語後,隔兩天下課跑來跟我說,我可以跟他練習法語。泰國大媽是我的內應,週二我去打了第二劑疫苗,料到隔天大概上不了課,先要了她的電話,果然隔天昏昏沈沈請她幫忙請假並把作業告訴我。週四去上課老師有點驚訝我寫了功課,下課時摩洛哥兄還來問我,「為什麼你知道作業是什麼?」,繼續加深了他們對亞洲人就是很會學習、很認真的刻板印象(笑)
伊朗姐姐(34)坐我前面,是地理老師,雙親也都是老師,她和敘利亞同學都是普通打扮,甚至沒有戴頭巾,這點跟我在瑞士學法語時遇到的這兩國同學不太一樣。她常常穿得很運動,一副踢完足球來上課或是下了課要去踢球的樣子,感覺是很聰明的人,上課回答提問什麼的從不掉鏈子。坐我後面的是喬治亞妹仔(29),妹仔的工作是保全,興趣是騎馬、拳擊跟畫畫,我暗自想著:能文能武,是個惹不起的人,就靠她罩了。
關於年紀
有次下課我和妹仔、大媽,用英語、德語混雜著亂聊一通時,妹仔問我幾歲,我用德文說了zwei und dreißig(32),她愣了一下,反問我:zwanzig?(20嗎?),我說不是,是30。大媽在旁邊好像也有點疑惑,拿了筆在筆記本上寫下30的阿拉伯數字,抬頭看我複誦了一次:dreißig?我語氣加重地點頭說對,就是32。妹仔露出一種不明所以的表情,可能以為我比她小,沒想到我比她大吧。這種猜年紀的遊戲,我以前也讓學生玩過,不過青春期的孩子沒那麼好騙,知道你會問就代表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會故意猜得大一點,所以跟答案相去不遠,樂趣少了很多。
倒是在學法語時,班上有個中國大姐,剛再婚跟著年事已高的瑞士先生到瑞士生活,有次她很好心讓我搭便車,在車上她先生也是問了我的年紀,一樣的戲碼,反覆確認數字,只是老先生很浮誇,在確認年紀之後對我說,我還以為你才16歲,小姐(Mademoiselle)。大姐也很吃驚,以為我才20出頭,我才納悶果真是我太娃娃臉嗎。
關於老師
老師是個高高瘦瘦,戴眼鏡的斯文男子,聽到台灣時,並沒有把台灣跟泰國搞混,而是立刻說了「台北?」,很有sense,讓我不禁懷疑老師是不是在家背了很多國家跟相應的首都。瑞士的法語老師是退休的牙醫(我上的是非營利組織提供的課程,裡面的老師都是志工),也是蠻有sense的人,有堂課她為班上同學準備了大家的國旗,我的並不是強國五星旗,而是中華民國國旗。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有點詫異,也有點感動於沒被搞混,雖然沒被搞混這件事足以讓人感謝也是有點奇怪的事。會接觸到各國學生的語言老師,由於工作對象可能存在的國族認同、宗教信仰等敏感議題,必須有一定的敏銳度,能做到留意一個小島好像也很合理,然而也是有沒能做到的老師,因此還是很慶幸可以遇到謹慎對待自己工作的老師們,讓我避免了玻璃心碎的情況。
德文老師不只用心記了各國首都,還記了各語言簡單的問候語,像是你好跟再見這種。他知道台灣也說中文後,就立刻對我說了你好,然後下課時,用班上同學的母語一一說了再見,也包含了中文的再見。
有次跟伊朗姐姐一起進行口語練習,我們動作快一下子就完成了,在不同組間走動的老師發現之後,對我們說了一句話,又再追問了一句話,當然我沒有抓到他在說什麼,還以為他會繼續說,於是點了頭等他往下說,結果他笑出來,學了我點頭的樣子,轉頭要伊朗姐姐找圖片給我看。
原來他提到一部卡通叫Speedy Gonzales,在他小的時候很有名,不少人會穿印有角色圖案的T恤,當有人手腳很快速時,他們就會開玩笑說:你(們)是Speedy Gonzales嗎?所以他其實是走過來開我跟伊朗姐姐的玩笑,但我們都沒catch到呵呵,伊朗姐姐也說她沒看過。(OS:老師該不會喜歡開大叔玩笑吧慘、、、)
Speedy Gonzales Photo credit: Wikipedia
關於點心
有天當廚師的土耳其大叔帶了自製的土耳其經典甜死人不償命的甜點:Baklava來給大家吃,還自備了兩大罐可樂,雖然可樂跟Baklava不是很搭,但有得吃有得喝實在也沒什麼好挑的。
在瑞士時也有同學自己做了Baklava帶來分大家吃,據她說不太容易做,因為是千層酥夾著糖漿的關係,所以我每次都滿懷感恩地吃掉。每個人一盒有四塊,我留了兩塊帶回家跟林桑分享,配茶正好,我也要來想想可以做什麼台灣甜點帶去給同學分享。
就這麼剛好,點心出現的前一晚,我才跟林桑說,以前在瑞士的法語課中場下課時間,老師都會招呼我們泡茶、泡咖啡、吃餅乾、吃水果什麼的,這裡的教室沒有熱水壺、沒有咖啡機,作法跟瑞士很不同。大叔彷彿聽到了我的心聲,隔天就出現了下午茶甜點,真的是又驚又喜欸。
瑞士法語區有apéro文化,有點類似下午茶概念,只是apéro涵蓋的範圍很廣,就是正餐前吃小點心邊聊天的社交時刻都可以叫apéro,像是研討會換場次時,或是像我們這樣中場休息時,或是上班期間幾個人在茶水間或交誼空間聊天隨意吃點零食什麼的,apéro也會在正式場合出現,像是碩博士生的口考結束後,婚禮儀式後的派對,有時甚至會取代正餐。
瑞士的apéro Photo Credit: falstaff.de https://www.falstaff.de/nd/swiss-apero-das-geheimnis-der-schweizer-gelassenheit/
最後放一張筆記照片,猶豫過要在紙本還是ipad上做筆記,後來還是決定寫在紙本筆記本上,出門攜帶比較方便,不用擔心會被偷走。
你也是個常被認為外表跟實際年齡不相符的人嗎? 你遇過很有sense或不太有sense的語言老師嗎? 你吃過土耳其甜點Baklava嗎? 如果要帶點心去請同學和老師吃,你會建議我準備哪種具有台灣特色的點心呢?
歡迎留言告訴我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