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好故事令我心跳加速且感到幸福

昨天睡前Ｖ問我：「會不會想寫小說？」我說「會」。她接著又問：「那你想寫什麼樣的小說？」這個問題，我一時沒有答案。我告訴她，在我小學的時候，我嘗試寫了武俠小說，像是金庸的那種。

「你寫武俠小說？那好看嗎？」V 問。 「不好看，所以我就沒寫了。」我說。

然後我不靈光的腦袋開始快速運轉，彷彿可以聽到記憶體不足的筆記型電腦奮力工作所發出的猙獰聲。我想寫什麼樣的小說呢？這似乎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回憶起我喜歡的小說類型，有一陣子很常閱讀推理小說，還記得大學某一次俄文口試期末考，我是最後一個考生，意外和外籍教師談到了阿嘉莎．克莉絲蒂，她說那是她最喜歡的作家，我們便聊得不亦樂乎，而原本老師準備的考題好像也就草草帶過。

另外有一陣子，我則是閱讀了不少關於二戰時期的作品，尤其是那些彰顯戰爭下溫暖人性的故事。此外，我也雜讀科幻、奇幻、經典、歷史、冒險、犯罪、懸疑、藝術等等各種類型的小說。換句話說，我沒有特定偏好的類型或主題。

插個題，那我是怎麼選書的？大部份時候，我會先注意到封面，稍微閱讀一下書上的推薦語和背面的故事簡介後，再翻閱內頁讀一陣子。如果故事和作者（或譯者）的文字有吸引到我，我就會繼續讀下去。雖然現在已認知到推薦語不可全信，但當時的我仍然相信每一個推薦人都是真心誠意。

總之，昨晚思考「我想寫什麼樣的小說」這個問題後，我跟 V 說，我想寫出像《風之影》一樣的小說。

「那是什麼樣的故事？你說明一下。」她說。 「嗯，它的故事發生在巴塞隆納，跟一對開書店的父子和書店幫手、書、警察、作家有關，融合了懸疑、神祕、愛情等等元素......詳細如何我有點忘了，總之很好看。」我努力拼湊記憶回答。 「你這麼喜歡，怎麼會忘記細節？」V 追問。

當下我說，因為距離上次讀《風之影》過了有點久，所以細節忘了。雖然忘了故事的細節和其中的語句，但我始終記得故事帶給我的感動和心情的起伏。閱讀《風之影》時所感受到的激動，是每一次讀到好故事時都會有的反應。

事實上，我發覺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小說，甚至不限於是什麼類型的創作，是小說、詩、散文、評論、歌詞、設計、繪畫、雕塑、電影、攝影、繪本等等，只要它是好故事，或說背後有個好故事，都能令我心跳加速且感到幸福。

「我想寫什麼樣的小說」這個問題，也令我想起 Jon Klassen曾在他的簽書會問我「是創作什麼樣的繪本」 。剛從學校畢業的我不知所措地回答他：「關於生命啊、人生啊、記憶啊、愛啊......什麼都做吧。」如今想想，我的答案太草率了。

從那次簽書會之後，又過了幾年。透過畫圖、寫作、創作繪本，我想要做出什麼樣的作品，雖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斬釘截鐵地回答，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方向和理念。如果懷著理念持續朝著選定的方向前進，有一天，我應該就能抬頭挺胸地説：

或者就簡化成：「我要做出好故事。」

好了，晚安。

Boris Lee Illustration | 繪本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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