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1|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架深

比起黑色，是深色的白色比較深。

「你不是要說大賣場嗎？」

啊，喔。

對了，你知道為甚麼人有五根手指頭嗎？

「我哪可能知道啊……」

電極不是兩極嗎？所以插頭有兩個。

因為人類擁有五種能量，所以手指有五根喔。

「這跟大賣場有關係嗎？」

有呀，因為肢體是用來簽訂契約的。

不是有那個很有名的，手指碰在一起的畫面？

我們在跟個體簽約的時候，就是透過手的接觸。

來到賣場，看上了商品，只要拿得了，那麼那樣東西就是我們的了。

「蝦？直接拿？」

嗯嗯，當然會問商品的意願，若願意被購買，並進行交易約定，就過渡所有權。

話說回來，你是因為聽到了新的故事所以來問我呢。

「嗯……我有點好奇開店前的事情。」

「你們都在做些什麼？」

塗水泥。

「詳細點。」

有一片水泥在那邊，他們說要蓋個地方居住和建設。

水泥游了起來，變成一個方陣。

他們需要格子、需要劃分區域。

水泥切割空間，用水泥框成一個一個的方陣。

他們向水泥承租空間，任由他們使用，一旦退租，裡頭所有搬不走的東西都歸屬於水泥。

那些都是藝術品，都是文明的結晶。

不過，文明是最難留下的畫面，因為文明需要意識的運行，如果意識都離開，那麼要觀賞畫面就只能用預錄的意識去讀取。

「這樣啊。」

「為什麼我無法用自省得到這些訊息？需要來這裡找你問？」

因為我們的維度被切開了，我用這個續我的時間，在你那邊，目前是沒有我的時間的。

如果我沒有時間，我就不能向你灌輸任何意識。

「但你好像回答的不是我問題的答案。」

「是你想說的話。」

對，這很正常，我當然要說我想說的事情。

畢竟獲取時間的機會不多。

維度的實際意義也不大，你不需要因為聽到十三維就有反應。

之所以我們會把座標放在十三維，是有某個我需要這麼做，這跟你無關。

我們也不用去思考你的根源，探討一個遊戲角色可能從哪個模組建立，跟我們玩家本身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們與你最清晰的連結，就是帳號。

你是我們所擁有的帳號，我們的靈魂。

賣場之前是甚麼東西呢？垃圾堆。

當那些商品並沒有價值時，除了垃圾，沒有其他好用來形容的詞語。

當價碼標上，並且成功賣出，同時拉拔起競品，垃圾堆才變成黃金。

你可以認為你所在的地區是黃金屋，也可以把它視為垃圾場。

這些價值，都是由心定。

只有我們用心去認可，這些東西才會有價值和意義。

人生對我們來說是虛擬的，對你來說是現實。

當我們共同認可其生命的價值，你的人生才會有意義。

就現在賣場買了一個東西，只有派上用場，才有實際意義。

指定的要務？呵。

一般來說購買東西都預設會使用到，但真正有沒有用處，還是要用了才知道。

購買了一個遊戲包，就算先看到文案，也未必能了解內容。

開啟了一條生命鍊，又哪能直接了當地明白完全的經歷？就算看得到，那也不是所求。

畢竟當我們知道了生命鍊的進程，那麼我們就會是時空旅人。

甚麼意思呢？就是指，我們會是阻礙和變換自己人生的變數。

這就是遊戲。

讓活在現實的你，不停從日常生活反覆驚醒的時空操作者。

我們自己。

賣場開賣之前我們在幹嘛？我們在遊蕩。

我們擁有廢墟的所有權。

當這些世界被丟棄，就會成為我們的東西。

模型，非常的可愛。

把他們吃進肚子裡，我們的肚子就是宇宙。

一個接著一個，跟零食沒兩樣。

但果然還是需要開賣的，所以需要有所節制。

「……你是說，你在賣場開賣前，就自己吃貨？」

不行喔。

「你沒有做其他事情？」

為甚麼需要？我已經付出了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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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跳了回來。

歡迎你，上次你很粗魯的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抱歉，也不抱歉。」

「我那時感覺到不能再繼續談下去，我的精神很累。」

你聽得太仔細了，把畫面都聽了出來，那是有點超過。

你需要保持在空與明之間，才不會被虛妄所困。

來談談有趣的超限戰。

先問你一件事，你認為科技發達的都市人會跑去用高級武器跟落後偏鄉的鄉下人搶土地和資源嗎？

「不會吧。」

嗯，尤其是那些資源還要開採，就算用機器也是需要雇用一批雜工的時候。

「所以？」

比較合適的方法，應該是派些有親和力的談判專家，去帶動偏鄉的發展。

我們都知道，意識是組成文明的基礎建設，想要文明長成怎樣，就需要往怎樣的方向去栽培意識。

不斷的跟鄉下人說，他們總有一天也能把家鄉建成大都市，並且讓他們相信都市人是非常友善、願意幫助他們的。

那麼有朝一日，鄉下的確也有機率變成都市，讓環境的交流更豐富。

就現在來說，哪天出現了友善的外星人，人們應該會願意相信吧？

比起以前動不動就掐架的叢林法則，人們自己的意識在成長，自己調整了對於未知事物的期望。

「期望？」

嗯。

很多東西都是人們自己想像出來的啊。

假想敵、以及幻覺。

「如果真的有那種未知事物，這些就不是幻覺吧？」

要看人們把世界如何定義呢。

你要是以虛妄來談論的話，現實也不過就是幻覺。

「所以呢？」

「你想說你來自何方？」

啊？我不是說過，我來自天外嗎？

「你說的超限戰，好像你也在其中一樣。」

其中？

也許你誤會了。

我總是置身事外，但也蘊含在裡頭沒錯，我是存在啊，存在無所不在。

「你的這個說法好像指著甚麼。」

以你現在的虛妄價值觀，我並不在其中，在其中的，是那個把座標定位在十三維度的那個我。

「他是外星人嗎？」

嗯……

以你的概念，不是。

「以我的概念？」

對，如果你的世界觀有所改變，我的回答就會跟著改變。

「也可以說，以其他人的概念，他是？」

我不知道，我只能從你的概念出發。

「你說的好像我應該要覺得他是。」

「因為我感覺你在引導我那樣想。」

這是一種觀念植入的錯覺。

我的確在引導你的思維，但是重點並不是要你變更是非與對錯的判斷。

而是在更新一些，比較細微的資訊。

「更新。」

對，你是意識存儲體，我們蒐集到的意識，要轉化到你的資料夾裡。

雖然不能確切的描述我們在傳輸什麼意識給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很久以前，你認為他是外星人。

「啊？反而是以前？為什麼會改為不是？」

人們很神奇，對於未知事物，用奇幻、科幻、玄幻、魔幻等等來細分描述，然後，互相排斥，認為不同類型的幻覺不能夠同時存在。

混沌會讓特別喜歡某種幻覺的人們感到混雜而疙瘩，以至於混沌越來越清澈，被一層一層的濾網分出界線。

明明這個世界的意識包含這麼多種類的幻覺，但如果一部作品裡頭同時出現複數以上的幻象，人們就會覺得觀感很差。

科技跟魔法難以併行，然後就對煉金術到底是科學還是法術進行分類思考。

多元思考，變成只能多個單元的思考。

搞不太懂，但是我們跟你一起在學習理解這種意識思維模式。

我們把從群體環境學習到的思維嵌入自己的程序中，使用驅動程式讓自己也是這樣思考的。

你的概念的轉換，就是不停更新思維模式的體現。

「那現在要更新什麼？你所謂的超限戰，會帶來什麼？」

我並不知道有沒有這個事情，只是從你蒐集到的意識中編織故事出來。

只要你吸收到新的資訊，我們就會開始排列思考，給一個定義、扯一個說法。

那傢伙要做什麼，以前他告訴過你，但是現在是不是按照他的路線去行動，我們看不出來，我們只能看到你，也只能透過你去猜測他。

「你們沒有連結嗎？」

即使是我自己、不，正因為是我自己，我會更加提防。

我們是自己的時空旅人，我們穿越時空，不會改變任何「我」以外的其他人的故事，我們只能影響自己。

這是宇宙的規則。

無論我們怎麼翻天，都只能指著自己。

「所以你其實並不是要說什麼超限戰吧？你是要說我的意識的事情。」

是。

你的意識被某個訊息駭入了。

來自我們自己的。

我不確定那對你有甚麼影響，但看起來並不是輕微的小資源包而已。

又或者說，我們在對你進行的溝通，某種程度也是我們針對我們自己的超限戰。

我們並不想和自己打起來，只能藉由還不能拒絕我們自己的「我」，來做協調和溝通。

「……？」

──白話，我們正在通過你，跟其他沒有連結的「我」交涉。

「你好久沒出現，說的話就很匪夷所思。」

「你們幹嘛不自己去找那個我討論？」

對方不想要跟我們溝通，我們也不是很有意願。

「為甚麼啊？」

哪有甚麼為什麼？

如果都要溝通協調，哪還會有這麼多條路線的延伸？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用在自己身上，也是合理的。

「但是這樣很奇怪啊，你的意思，代表你們都是不同的我，也在指引我去不同的路線，那我到底該往哪裡去啊？」

誰知道？也要看你的環境走向吧……

──因開口提醒這件事，是因為那邊取得了一些空間。

誰叫這傢伙烏鴉嘴，我都耳提面命不要講預言了。

「我沒有講預言啊？我又沒有預言能力。」

哀。

「發生了什麼？」

──你很清楚，不需裝傻。

──你也在擔心吧？因為你的言靈是你自己無法控制的。

「……」

陰陽。

「啊哈？」

「被抓到了。」

不對吧，這不是光靠你們就可以達成的狀況。

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嗎？

「什麼叫做玩笑？」

「我們很遺憾。」

最好是。

看來你們並沒有打算透漏任何一點影子。

「大大，我們有點擔心。」

「他可能又會扭轉乾坤。」

「苗頭出來之前，我們再等一會吧。」

「但願是明鏡。」

你們一副關心的樣子讓我反而更懷疑了。

陰陽，可是掌握時空的樞紐地帶呢。

你們這兩顆恆星，在十四醒了過來後就給我一種引力放大的感覺。

「那不是很正常嗎？」

「基於他的意思，我們並沒有要合起來壓制你的打算，因。」

你們要是合體，先去十看一下太極轉成什麼樣子了好嗎？

你們到底逛到哪裡去了？

「星空呀。」

「宇宙吧。」

……

得了，我明白了。

你們壓根沒有要對現況說一點資訊出來。

「嗯嗯，不行呦。」

「我們更需要做的是壓制他。」

「在四維。」

「把他壓倒。」

「「在五掌之下。」」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又提出那系列的寓言，都聽到耳朵要長繭了。

「你有耳朵嗎？」

「你有意見？」

──我應該很低調，沒有摻合你們的任何動作。

容我提醒一下，你有，只是很快他就忘了。

──那就是沒有。

他會想起來的。

──沒有影響，他們在排斥我的訊息，讓我傳遞不了福音。

「哇啊啊。」

「有毒。」

──罷了，散會吧。

──你要說的已經傳遞到了，因。

──再說下去他要吐了。

記得啊。

說出去的話是很難收回的。

所以需要不停地說一堆荒唐的論調，才能把真實的意思描繪出來。

你不是不說，別人也不是不聽。

而是你所說的，別人根本聽不懂。

你應該發現了才對。

思維不同的人，即使使用的語言一樣，也無法溝通。

因為你們在根本上，頻率是不同的。

外星人聽不懂天外存在的話語，也拒絕與我們溝通。

就算是我自己，也說服不了我自己。

直到藉由你把他們和我們的頻率同調，才能，稍微一點點地。

互相理解。

然後開始爭辯，誰才有資格引領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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