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2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女孩詩

自由,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個答案。
和孩子一起書寫,最為難的不是「寫」做為工具或者技巧地被執現,而是找到讓孩子覺得自己被理解的文字,成為祈使,甘願的臣服於生命對自己的召喚。
「我要在我也同意的敘述裡」藉由書寫去擴張心裡的那份自由,在書寫裡自由,然後帶回到生活。

就一個眼花撩亂的想念
可以放永遠兩個字在裡面
這世界剝奪了夠多了的
你的魂
站在太陽旁邊
你能閉著眼睛也快樂
(寫自 莫芊娜《3.21.21》)
#花卡書寫
#用文字認識你的心

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是寫詩的,但女孩不是,女孩本身就是詩。
專長是怦然心動,擅於的層次是,從我喜歡做這件事,變成喜歡我在做的事。女孩的眼睛總透露出這種野心,對自己永遠只有滿意一秒鐘,下一刻對自己的鞭笞,長而莫及的緊隨在後。永遠會有下一個更好的自己,在下一個轉角街口等待相遇,這是女孩從不曾在自己生命停下的原因。
但我想和女孩談的是值得,女孩的值得。
花卡書寫的示現預言,放在此處,做為女孩口中所謂生命的轉角裡,是刻意的但不矯揉,走出家門遇見的花朵,也曾在不同的軀體裡,於世界旅行,巷頭開的日日春,上一個次元的身份,也許是南極的企鵝。任何生命去經歷的,都起始於最微小但最重要的,我們稱之為萌的意象。在光明上叢生,明做為力量的泉源,滋養草木,向原初看去,底氣就在那裡,不是外面,不是外在世界對於生命五花八門的告訴,要這樣那樣才能成為更好的人,更好還要更好,我們在這其中費盡心力,追逐趕跑,成為了更好裡的最好,但我們卻落下「更好的人」裡的本質,是人,是自己。
女孩揀選起面前離自己最遠的花卡,她總是這樣,相信關於自己的答案都在遠方,選擇模式的慣性,透露了她的認知,千山萬水、千辛萬苦、千里迢迢地去追一個對自己的回答,但她在尋找的模模糊糊的東西,是一份自己同意的值得,而那份值得就是她心的形狀,她的心在哪裡呢?就在她自己裡。
她開口之前,我想起照片裡的花,是在京都旅行時,貪看貪玩而透支體力,卻也不肯停下來,情緒和身體都無法負荷了,不知道怎麼出口,就對媽媽發了脾氣。情緒有了抒洩,身體緩和下來,但尷尬也順勢不請自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媽媽說明與道歉,就在街道上亂晃,看見住宅前面打理的漂亮的花,不知道名字,卻也就被吸引而曲膝靠近。照片就是那時拍下的,帶回了發現漂亮事物的開心,回到媽媽身邊分享,也藉機道了歉。小小的往事,牽引住女孩的共鳴,她為什麼會選這張花卡呢?
這讓我想到我媽。
女孩漂亮的眼珠裡,有東方神秘西方奔彩的渾融骨碌著她心裡面還沒有語言的東西,左右為難又上下掙扎了以後,幾個讓她難為情,可聽的人溫馨不已的大字給從她口中說了出來,「哎呀,你知道我媽⋯就⋯,哎,總之我很愛她啦!」說完後,我和她看著那張平凡於京都尋常人家住宅裡,那朵不知道名字的花,一起笑了,笑的時候眼睛都亮亮的,那亮,是對媽媽的愛與抱歉。
女孩是知曉什麼是值得的,因為她的媽媽是這樣愛她,用她的值得去灌養,女孩都知道,但女孩不知道該怎麼去承認,媽媽在女孩身上看見的東西,女孩自己並沒有如是認為的值得。
媽媽不是因為妳值得,而是她值得,所以她給妳
在那段我們都沒有聲音,卻也沒有什麼是空白的間隙裡,心裡跑出了聲音,從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幾乎就是自己了的同頻,那原初還沒有成為媽媽的我的母親與女孩的母親,不是先有了力量才去愛我與女孩的生命,不是選擇成為了母親,而是做為母親是她們所選擇的成為了自己,因為自己值得,而她們為自己的值得驕傲並且鞠躬盡瘁。
我知道為什麼妳總是有源源不絕的不可思議了
女孩眨巴著眼睛對我說,我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搶快她先回了她說,我也知道了妳為什麼這麼能寫詩,因為我們是在那擁有了值得信念的心臟裡出生的孩子,與生俱來的,就有我們的母親遞延給我們的相信。
世界之大,值得妳勇敢去闖,因為妳本身就是值得。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