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01|閱讀時間 ‧ 約 19 分鐘

交通事業的不便/不變：台鐵員工休假錯了嗎？002 (青年節)

一、前情提要：全都是勞基法的錯？

該說是歷史重演嗎？雖然我不認為歷史學者會讚賞這種寫法。5月1日（星期天）勞動節，火車司機員合法休假，隔天並未補假，「正常」出班，台鐵官員算是勉強鬆了一口氣。如果未明確地寫上年代，似乎有既視感？

乍看之下，還頗像是近期的新聞。然而，這其實是1988年，距今已是30多年前。那是有些人不認識，還有「台灣省」以及台灣省政府，尚未精省的年代。

此時的台灣鐵路局仍由台灣省政府管轄，屬於其下的「三級」單位。那些直接指揮鐵路局的省政府交通官員，責罵台鐵主管可說是從未客氣過。

偏偏台鐵在1988年又逢多事之秋，火車在勞動節幾近全線停駛，更是將台鐵及其主管人員推到谷底。聽訓、羞辱、名譽掃地或許仍不是最值得擔心的事，也許更要煩惱的是，此事竟上達了天聽。

從中央政府高層在五一之後提出的未來有關火車停駛的應對之道來看，高層可能已經對台鐵完全失去信任與耐心了。高層認為，與其受到火車司機員以勞基法為由合法「休假」的威脅，倒不如直接訓練軍人開火車。軍人既服從又不適用於勞基法，絕對是最佳的選擇！也許有些人以為，這只是高層荒誕不羈的構想，然而實際上他們已將相關訓練排上日程。

對於勞基法，中華民國中央與台灣省政府的官員可謂是深惡痛絕。除了前文（001）已提及，官員們普遍認為勞基法對於交通事業而言是雙不合腳卻被硬套上的鞋，導致「不便」層出不窮。

還有一些所謂「民意代表」（雖然不確定他們究竟代表了誰），例如立委謝深山，更是完全詆毀勞基法，並且公開點名主計和人事兩單位為勞基法規定「濫用」於公營事業一事負責。

由此看來，勞基法可真是罪惡的淵藪？至少對於某些官員而言，確是如此。公營交通事業在1980年代末之所以一再遇到衝擊與挫折，例如員工爭勞權、要休假，在官員們看來，全都是因為勞基法以及部分別有用心的工黨人士的錯。

特別是在1988年，交通事業休假潮隨著勞工運動興起而逐漸氾濫。其實，台鐵五一休假不是唯一，此前還有三二九休假。台鐵司機員的停駛也不是首惡，此前還有桃園客運的罷開。

二、司機員：貫徹勞基法！改善勞動條件！

1988年3月，台鐵司機員發起第一波休假爭勞權的訴求。由3月20日甫成立的北區聯誼會率先發難，抗議台灣鐵路局未貫徹勞基法。勞動條件不合理之處包括排班辦法不合理、任意調職以私懲員工、人力不足而使工時過長、待命時間未列加班費、工作環境惡劣（噪音與高溫）等。

北區聯誼會揚言，若台鐵主管人員在3月25日最後期限前仍不回應他們的訴求，除了北區聯誼會中以板橋機務分廠為主的60位火車司機將於國定假日3月29日青年節「合法休假」。甚至北區聯誼會也將串連其他正在組織中的中區、南區與東區聯誼會，說服他們共襄盛舉。

必須強調的是，各區聯誼會成立的主要目的是，除了有別於由資方扶植的「鐵路工會」之外，聯誼會成員也劍指6月初的鐵路工會改選，以期屆時能獲得多數支持，改變工會體質。

對於北區聯誼會的聲明，根據《聯合晚報》報導，台鐵官員似乎顯得「緊張」，他們「聲稱」已經派員和司機員「溝通協商」。至於主管人員「謹慎」的原因在於，主張「合法休假」的板橋機務分段在北迴線列車的調度上至關緊要。

北迴線近200位司機員，分屬板橋、宜蘭與七堵機務分段，其中板橋段佔多數，有120人，一旦板橋段集體罷工，後果可能不堪設想。話雖如此，其實台鐵也已經有其他「未雨綢繆」的準備了。台鐵主管預調了七堵分段的貨運火車司機，以便隨時遞補青年節時的客車缺勤。

三、白目沒藥醫？鐵路局長一句話讓火車駕駛非「休假」不可！

1988年3月20日，台鐵員工北區聯誼會剛成立，其他地區的聯誼會還未見雛形。即使此時板橋分段的60位司機員醞釀要合法休假，台鐵主管也已經有所準備，也就幾個人「休假」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值得擔心，事情也快要有轉圜的餘地。然而，偏偏有些人不懂何謂言多必失，大放厥詞後，使得情況即將一發不可收拾。

台灣鐵路局局長張壽岑曾在某個公開場合中說：「就算要減司機員三成薪水，他們還是得照樣作下去。」這句話直接引爆了火車司機的怒火，讓他們的理智一秒斷線。司機員揚言：青年節，一定休！

或許是鐵路局長太有自信？才會有此一招，卻不知觸及了司機員的逆鱗。根據《聯合報》在329休假事件後為張局長做的人物專訪，或可印證張局長的自信。

剛上任七個月的張壽岑局長有完整的外勤資歷。1926年生於湖北，畢業自交通大學，1949年進入台鐵服務，可謂「學以致用」。歷任實習生、車長、副站長、三等站長、車班主任及基隆站長、台北站長，1976年調局內專員，逐級晉升至今。張局長自言，他在台鐵服務從未抱怨。由於曾擔任過19種職務，他最能夠感同身受，了解員工的心聲，絕不會漠視員工的訴求。台鐵同仁都認為他處事開明，廣徵意見，從善如流，凝聚向心力。若有問題，大家都可以坐下來溝通，他一定尊重員工的想法。他不僅積極朝改善員工褔利的目標而努力，也力圖使台鐵轉虧為盈，所以精簡組織與人力也是重點工作。現已裁減4,005人，我們還會繼續努力⋯⋯俾使台鐵有更光明的前途。

除了提油救火的鐵路局長外，鐵路局的直屬上級台灣省政府交通處的公關「話術」似乎也不遑多讓。對於火車駕駛的勞動權益等訴求也未有實質助益。該處官員曾對媒體表示：

有關於台鐵「部分員工」爭取的待遇問題，本處已指示台鐵進行「合理調整」，但是，待命時間算不算工時，將由「勞委會」認定。交通運輸事業，應負起服務大眾運輸的重任，不應輕率怠工。員工若真有所不滿，應循合理的管道申述，例如鐵路工會，而且我們現正輔導更多相關的產業工會。

四、鐵路工會：自稱鐵路局與員工之間的橋樑

台灣省交通處某官員的那席話，是否讓現任鐵路工會感到壓力？但是，鐵路工會已經很努力了，努力成為協助鐵路局與員工之間「溝通」的橋樑。工會表示：他們已經協同員工代表和「副局長」與各單位主管溝通，勞資雙方算是達成協議，有關於勞動條件的各項改善措施，已積極進行中。

關於司機提出的不佳的勞動條件，例如機車頭噪音太大，溫度太高，工會表示：「鐵路局已經決定在車頭頂加裝蓋子，避免陽光直曬車頭，又在車頭內裝電風扇；同時也為司機員採購耳塞及口罩。」

關於勞資關係，工會表示：「鐵路局很有誠意處理勞資關係，只是因為鐵路局是三級單位，對於勞工代表的訴求多有心無力，必須事事請示省府。希望勞工們應該體諒，多給鐵路局一些時間。」

對於員工另組聯誼會與員工不信任工會的態度，工會表示：「我們儘量設法出面與員工和鐵路局溝通，希望雙方化解誤會，降低不必要的衝突。雖然另外成立聯誼會或可為員工爭到更多權益，工會樂觀其成。工會也會鼎力相助。但是，我們還是呼籲員工冷靜、理智，工會是員工的團體，不宜否定自己的組織。如果認為工會代表不適任，可以循合法途徑罷免，或下次用選票制裁他們。」

雖然鐵路工會代表的發言看起來似乎是理性、中立的，但是對台鐵員工而言，工會並不值得信任。例如台鐵員工北區聯誼會楊會長曾說：「鐵路工會每月受資方資助，能為員工做什麼事？」

相反地，鐵路工會還會幫著鐵路局，反過來威脅司機員。例如，工會代表曾對司機員說：「你們這種行為將會影響到鐵路局向勞委會要求修改勞基法的底氣。」對此，楊會長語重心長地說：「其實我們有時也不懂，工會到底是在幫誰說話？」

五、台鐵員工將聯合台汽員工以擴大影響力？

根據《聯合晚報》報導，可以得知，台灣鐵路局官員對於員工醞釀「329休假」一事的態度頗為強硬，行事則擅長兩面手法與虛與委蛇。表面上聽任火車司機跳腳，轉身就詆毀他們再自己裝可憐。而待事過了，再一一整頓，開鍘那些不聽話的勞工，一切就都美好了。

由於台鐵毫不理會員工的訴求，試圖爭取勞權的火車駕駛已退無可退，只好揚言，他們將聯合公路局（台汽）司機在青年節共同「合法休假」。

此話一出，鐵路局官員還沒緊張，勞委會有關人員倒是嚇到了。勞委會急忙派出人員在台鐵主管與員工之間「忙碌奔走」。

火車司機放出「青年節要休假」的風聲已經一段時間，勞委會卻才剛要動起來，似乎有些遲鈍了吧？更令人疑惑的是，竟是聽聞火車司機即將串連客運司機時，勞委會才感到事態嚴重，似乎有什麼隱情。

原來是勞委會害怕前陣子剛過的「桃園客運」事件的惡夢可能會重演。勞委會擔心，一旦火車和客運在青年節同時停擺，勞委會絕對難辭其咎。他們為此憂心忡忡，偏偏鐵路局和司機兩方都不想心平氣和地談，後果恐難以承擔。至少，勞委會不想承擔。

至於那個對勞委會而言的惡夢，「桃園客運」事件又是什麼？

原來台鐵員工的「合法休假」竟也是有樣學樣而來。在329休假前，1988年2月中旬，桃園客運因為勞資糾紛處理不善，導致該客運在春節期間全面停駛。

由於「桃園客運產業工會」不滿資方對他們的勞權訴求相應不理，於是發動司機集體「停駐」活動，在農曆春節期間停止發車。此事件延燒多日，導致桃園百萬民眾大嘆「寸步難行」而難辦年貨。這波「休假」活動，苦了民眾，樂了計程車司機。據說，當時的計程車資飆漲為過去的3-5倍，計程車司機大發利市。

有趣的是，桃園縣政府的態度。桃客司機從除夕起不開車，縣政府或許是終於感受到鄉民的憤怒，不得不積極介入處理了。

縣政府發函給桃客產業工會，威脅他們說：「依法不得罷工」。桃客司機雖然一時被縣政府唬住了，短暫恢復了幾小時的車班，但是，他們想想不太對勁，他們立即宣布，他們是依據「勞基法」合法休假，所以不僅要休假，更要休到大年初五！

對此，《民生報》表示：「甫鬆一口氣的桃園地區百萬民眾又跌入失望情緒之中。」事後，桃園群眾向媒體表達他們的不滿。例如桃園蕭先生說，桃園縣政府應該負責，不然，就多開放幾家客運業者，這樣就不怕桃園客運獨大，竟然有膽搞出這種事來！

六、勞資協商之勞委會的角色

從桃園客運到台鐵的爭取合理勞動條件以來，令人好奇的是，每次勞工試圖爭取勞動權益時，勞委會都在做什麼？還是，勞委會始終沒在做什麼？

根據筆者爬梳史料所獲得的認識，在桃園客運司機合法休假的春節期間，似乎未見勞委會有所作為。至於，在台鐵員工醞釀329休假時，勞委會的態度也頗讓人疑惑。

為了不使「桃園客運」事件重演，勞委會在台鐵329休假醞釀期間，終於有如臨大敵之感了。部分勞委會的官員負責出面喊話了，然而，殊不知其目的是為了安撫勞工，抑或是為了威嚇勞工？例如，勞資關係處歐處長向媒體表示，勞委會絕對會負起協助勞工的責任。

歐處長表示：如果勞工的權益受到了損害，勞委會絕對會積極協助，如果鐵路局有違反勞基法的「具體」事實，勞委會必會「依法辦理」。只是，勞委會還是希望台鐵員工能夠以『理性』態度來面對勞資爭議，以免影響到大眾行的權利。若像日前「桃園客運」發起停駛活動，恐不會獲得民眾的諒解與支持。

又關於火車駕駛的待命時間是否屬於加班等的相關問題，勞委會的認定似乎也比較傾向資方的看法。

勞委會指出，司機員開車至外地直到他們待命「再駕駛」返回原地的這段時間，由於台鐵並未強制他們留在宿舍，他們仍然可以自由行動，因此這段待命時間不能算作是工作時間。換言之，加班費無可談。

在歐處長出面的幾天後，勞委會終於在3月24日，台鐵員工北區聯誼會主張的最後期限的前一天，召開了鐵路局的重大勞資爭議協調會。

但即使協調會開了，成效卻不彰。或應該說，台鐵官員仍沒有真心要協商的意思。

七、鐵路局官員終於緊張了？329前三天開始認真商量對策？

沒有共識的協調會開完了，台鐵員工給出的最後期限也過了，台灣鐵路局主管人員的態度仍然強硬。板橋分段司機員繼續堅持休假，拒絕在青年節當天開火車。時間越來越近，離329青年節只剩3天，台鐵仍無法給旅客一個明確的準話，究竟列車在青年節當天是否能照常行駛？

鐵路局長張壽岑為了此事，未留在台北，未親上火線，而是南下台中直驅省政府向上級長官報告事件始末。

據稱，此時的張局長夙夜匪懈，就算熬夜也非要研商出一個「應對」辦法不可，不然省政府官員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其實，台鐵員工也正在戰戰兢兢「靜觀其變」。北區聯誼會成員表示，自從3月20日聯誼會成立說明會以來，鐵路局始終未派員和他們溝通。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台鐵官員已經拿定主意，放棄與板橋分段的司機員接觸，孤立板橋分段，轉而前往全省各地區分段「安撫」人心。

為此，鐵路局機務處董處長肩負起巡迴台鐵的任務。只要某處有意響應青年節集體休假，董處長就得前往那處摸頭。當彰化機務段司機員聯誼會公開表示，他們將要聲援板橋分段，董處長立即前往安撫，希望彰化的司機員能夠顧及大眾交通需要，同意配合在青年節等的國定假日加班。

青年節倒數2天，台鐵的上級，省政府交通處終於願意出來「承擔」。然而，這似乎更是為了展示他們的「態度」，那有著為大眾服務的精神以及不可抹滅的辛勞。例如，省交通處林處長苦民所苦，放棄休假，國定假日青年節當天將坐鎮於中興新村，隨時待命，俾使青年節交通順暢。

同時，省交通處仍持續對外信心喊話，例如，請社會大眾放心，329火車一定開！雖然台鐵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台鐵絕對有心負責到底，退票相關辦法也已經研擬完畢。又台鐵也已經協調台汽協助，台汽也將增開1600班客運，協助疏運工作。

然而，部分媒體似乎對於交通處的演示有些不以為然？或許為了發揮媒體第四權的功能？《聯合報》在青年節當天還是稍微針對了主管機關。該報表示：「中央主管機關一直未核定台鐵有關工作時間調整案，令人不解。究係中央忽視台鐵基層員工權益，抑另有原因，宜公開對外說明。」

八、台鐵「329休假」實質影響不大？迴響很大？

從結果上看，勞委會表示欣慰，又台鐵高層終於可以鬆一口氣。1988年3月29日，台鐵員工的青年節休假可說是雷聲大雨點小。雖有400多位火車司機員自動休假，但未對民眾造成實質有感的交通影響。

台鐵在青年節正常營運，火車全線暢通，但是，部分媒體仍對台鐵的未來感到憂心。《聯合晚報》指出：「省交通處與台灣鐵路局不能如此『有恃無恐』下去，應該要積極『補漏』才是，若不然，只怕日後類似的『惡意缺席』將一再發生。若發生在連續假期，交通可是會大打結！」該記者或未深想，此語竟是一語成讖。

329休假風波看似順利過去，省交通處與台鐵官員也立刻就忘記曾有的緊張與煩惱了。有些官員忽然之間就志得意滿了起來，一派輕鬆說：「早說過不會有事的！」有官員說：「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們可以處理，我們才沒有一直對外說明，因為沒必要嘛！」還有官員似乎是「見笑轉生氣」了，轉而怪罪起媒體的報導，害台鐵一天減少六百萬的營業額。

最令人在意的，莫過於鐵路局長了。張局長在事後寬容地說：「台鐵真的是有誠心誠意要解決勞資雙方的問題。至於那些參加329活動的火車駕駛人聯誼會的成員，休假是他們權益，事後不會受到處分。」

對於交通官員丕變的態度，《聯合晚報》表示，官員實不該自我膨張。「329休假」有驚無險落幕，並非交通官員解決有方，也非台鐵高層協調有度。畢竟在青年節那日，400多名火車司機在距離台北車站200公尺的天成大飯店舉行說明會時，也未見那位官員曾經前往問候，即使是假意關懷也沒有，這就足以顯示鐵路局的立場以及漠不關心的態度了。

相反地，「329休假」的落幕是出於多數台鐵員工顧全大局的榮譽感，他們不願讓台鐵這個大家庭失了面子，更不願因為台鐵的「家務事」而傷了社會大眾行的權益。

最後，《聯合晚報》沈痛提問：「台鐵官員顯然沒有體會到這點，只是一味地不耐煩。將來若再發生類似事件，台鐵可有一套因應的對策？」

台鐵主管對此並未作出回應，若從後事來看，他們的態度更像是遇事了再說，沒遇事便罷了。但是，其實有些事並非沒有預期與徵兆。台鐵員工北區聯誼會已經發出預告，他們還將在清明節與勞動節等國定假日發起「合法休假」活動，並且希望台鐵提早做好心理準備。若不然，也許青年節休假「只是開始，不是結束」。

九、終於來到小結：

台鐵司機員五一休假造成的影響，早有許多前情與跡象可尋，根據《聯合報》說法，這事大可以提早防範。然而，事件最後還是發生，主要原因仍在於省政府的官僚主義以及鐵路局的假斡旋／真威脅。

總之，省政府官員和台鐵主管只想用各種方式虛應故事。甚至，他們以為只要兩面手法玩得好就算是處理得當了。於是，他們先冷處理台鐵員工的勞權訴求，接著他們不斷放出假消息以煽動社會大眾（又是既視感？）使得鄉民如同喪屍一窩蜂地「啃咬」合理合法捍衛勞動條件的火車司機員。社會輿論由此一面倒，台鐵員工被譴責「自私」而不顧社會利益隨意休假，又被抹黑「愛錢」而無故威脅交通事業單位。

1988年，五一休假前情的三二九休假就這樣過去，不過，台鐵似乎就是學不會教訓。而接下來的國定假日，清明節與勞動節，又將會遇到什麼，也只有屆時才會知道了。

參考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