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19|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左外野二壘安打 p47

    大學時的法學概論老師講了一個概念,讓小秋一直放在心上反覆思索。
    「縱使一個人犯了罪,所有人應該針對的,是『罪行』本身,而不是他的『個人』。」這麼說來,整個社會要滅絕的是吸毒行為,並非吸毒者。
    只有像瑞士這樣先進的國家,才能解決毒品的棘手問題嗎?早在 1990 年代裡,瑞士便採取了軟性策略:「海洛因輔助治療」。將施用毒品從「犯罪」轉而成為「公共衛生議題」,公開設置了官方的毒品施打點,只要持有醫師的處方就可以用藥。
    早期吸食海洛因,可能是叛逆的表徵,但天天領藥似乎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因此從政策開始施行後,非法用毒以及吸毒成癮者年年下降,甚至二十多年後,吸毒者還能活著感謝政府。作為防治毒品的先鋒,瑞士展現了兩大成效,其一:沒有共用針頭後,愛滋病感染率下降。其二:販毒集團獲利急速降低,進而被逼著轉往他國販毒,瑞士的整體犯罪率當然也跟著下降。
    如果犯了錯,就得遭受周遭眼光及法律的徹底摧毀,那整個社會終究只有走上末路一途。
    一早醒來,手機裡擱著正常冰昨晚傳來的簡訊:「我很不喜歡你的朋友,如果下次再遇到,我就無法維持該有的禮貌了,先和你說一聲。」
    真是……非常光明正大的正常冰!小秋盯著簡訊看了許久,雖然明知得仔現在的樣子沒有人會喜歡,但總覺得還是連帶著被否定了。那阿草呢?阿草的談吐會不會因為在監獄待久了,也粗魯得難以和人交談呢?等阿草出獄後,三個人能一起看棒球嗎?為什麼希望正常冰接受阿草?自己也沒有機會認識正常冰的朋友啊?帶著這些疑問,小秋抑鬱地上班去。
    是尋常的上班日,小秋卻因為心神不寧處於恍神的狀態,鍵盤上的手常常停滯下來,失去了往日流水般的俐落。連組長對自己喊話,都沒意識到。
    「喂!王正,上星期的報表分析呢?」
    「王正,給我報表分析。」
    「王正!」
    「喔!是,怎麼了嗎?組長!」
    「怎麼了嗎?你的耳朵沒帶上?別當我底下的老鼠屎,我說上星期的報表分析呢?」組長的火氣異於平常。
    「抱歉!我還在處理,待會馬上給您!」
    「又待會又馬上?你去洗把臉,喝杯咖啡,十分鐘後再給我回來,我可沒興趣看到錯誤百出的資料。」
    「癮」這個字是疒字旁,意指癮根本是病態的,小秋一直避免對任何事物上癮,沒有喝咖啡的習慣,所以喝了也提不了神,但洗臉肯定是可以的。平日總是做好本分,很罕見被組長用提高音量的方式訓誡,那算是訓誡吧?其他部門的眼
    光應該都一齊射過來了。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