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數年來發生的社會運動,像是在人心裡鑿了個大洞,怎麼補也補不滿。《拚命無恙》說起來也不是本療癒之書,反而是對自己坦誠的軌跡,裡頭有愛有憤怒有內疚有詩有散文,像是把整個內心都對你掏出來了,赤裸裸的,有時候甚至讀到喘不過氣。
但夕爺偶爾還是會聊點輕鬆的話題,像是自己其實很愛看房,還被朋友損「想不到他竟然也喜歡」,夕爺云「去看房子,也是一場文化考察之旅」,可愛得不得了,還談了賞畫、練字、聞香、品茶心得,每項都有大學問,他說自己不是好的泡茶手,邊泡邊聊天,說到激動之處停不下來,不小心就把茶泡老,不然就是水燒開又涼了。
時代太壞,總要找些事情來穩住自己,修身也修心,像是武俠小說裡練內功一樣,若要武功變強,先要心性夠強大,心變得堅韌,不是用來抵禦世間的壞,而是更有餘裕接納世間的好,對人對事,毋須太過執著,否則都只是自傷。書裡〈可惜不是小龍女〉文章寫道,小龍女在武林大會上對上強敵,對方放話「妳如接不住我十招,那便怎樣?」,小龍女回「接不住,我就打你不過,又怎樣了?」。
對啊,那又怎麼樣?
人終究只能為自己的情緒負責,很喜歡夕爺為許廷鏗寫的〈沒有人可以為你的幸福負責〉歌詞,「如果要道歉/人人都道歉/人人也可憫/沒有/地震/什麼可傷你心/因你肯」
一切痛苦綿延都只是因為,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