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舊文｜In Wonderland

罰單。屠格涅夫。貓。組合成今天的關鍵詞頗有村上春樹的味道。連照片過了濾鏡也很村上，至少發上來的文字始終是自己。

騎車一如往常豪邁，雖是舊車，九零年代的國產速克達。事情發生在平安通過路口後，一男一女攔住我們，我稍稍瞥了眼，反光背心、對講機……

「違規，沒有二段式左轉。」臨檢儀器底下壓著一疊紙。

那一瞬間突然懂得Childish Gambino的黑色幽默。聖經說跟在灰馬騎士後面的是災難，於是Childish Gambino讓警車跟在馬後面。

心情堪比台中的空氣。直到在茉莉找到小確幸才略略見好。最後帶了屠格涅夫回家，一個銅板。我樂得拿一枚孫文去換，總之穩賺不賠。

灰撲撲的速克達停在貓咖啡廳門口。店內沒有客人，有貓五六隻。甫進門，一隻白貓款步蹭過來，淳那時突然喚我。正疑惑，才聽她補充道:「牠像妳。」

我苦笑，心裏大約覺得不是牠像我，而是我像牠。

有隻英國短毛貓，長得像Lewis Carroll筆下的Cheshire Cat，連尾巴紋路都像。牠的臉很有記憶點，像被壓路機碾過的過期月餅，又臭又圓又扁，連鼻子都是平的。牠的名字同照片被掛在牆上，寫著「囧囧」。眼睛是灰藍色的，像外國人。得文學獎的雄女生說玻璃彈珠都是貓的眼睛，大概是在說囧囧。

另一隻曼赤肯叫Bingo，底盤很低，深色紋路，長得像大毛毛蟲。只差沒抽著水菸坐在蘑菇林裡面。

淳喜歡囧囧，我喜歡Bingo，嵐除了神奇獨角獸之外也喜歡我們兩個。

在勤美的時候，淳說像在做夢。一整天的冒險的確有片段像Alice in wonderland。只不過我們三個唯一像愛麗絲的地方，大概只有進仙境前打開一個寫著Eat me 的盒子，裡面裝著兩張紅單。我們嚥下之後才能通過The Pool of Tears進入Wonderland。

2018.11.15 於養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