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我是一個活在幸福泡泡裡,非常自信,且天真活潑開朗熱心還愛玩的女孩子。
我對於世界有很多的疑問,從有記憶以來,我便一直在像他人詢問很多的事情,而大部分回答我的人都很友善,這也讓我成為了總是愛發問的孩子。
然而在真正開始上學時,我碰到了許多來自他人的惡意。
一開始是因為總是在課堂上發問,導致下課時間延誤,同儕覺得我太愛強風頭,又害他們晚下課,因此被討厭。
再後來大家因為討厭某個同學欺負對方,我幫對方講話,又更討人厭。
當我向他人反應不應該欺負別人時,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被欺負的人跟著欺負他的人一起欺負我。
這讓我對人性產生了懷疑,開始不再那麼展現自我。
也讓我對交朋友產生了害怕,相對的讓我漸漸地開始在討好他人。
然而這些討好並沒有用,換來的只是那些同學變本加厲的欺負。
有上廁所被鎖門潑水,被丟衛生紙,大家都不找我玩,分組沒人和我一起。更甚者我印象深刻的是邀請我去她們家玩,卻所有人都把我關在她家的門外,而不幫我開門。
就這樣,抱著對於人們的恐懼,我就讀了私立中學。
來到了完全沒有認識我的地方,我懷抱著勇氣再次學習交友。
然而,由於我的父親也是學校的老師之一,我在學校內的一舉一動,幾乎都被無限的放大了。
到了國高中的我,面對的是更為殘忍的對待。
有來自於師長的,也有來自於同儕的,更甚者當我面臨這些事情,和他人分享後得到的答案卻是,大部分原因都要怪罪我自己。
是我自己不夠討喜,是我不能接受別人開玩笑,是我太在意他人,所有的一切,讓我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做人很差?
我慢慢地封閉了自己的內心,我感覺到痛苦,更甚至我不知道怎麼樣可以解決,對於人生,我只感覺到絕望。
雖然我有朋友,但這些朋友在我被欺負時,都不會出面幫我。
而是靜靜地看著我被欺負,雖然我知道她們是害怕自己也變成被欺負的對象,但這也讓我感到孤獨。
到後來,我逐漸的麻木了,笑不太出來,什麼都感覺不到,每天都只是同樣面對同學對我的嘲諷,課業上如果不好,還要在課堂上被老師說我丟父母的臉,甚至有老師會跟同學一起嘲笑我,我找不到人生的意義。
我還活著嗎?
這是當時的我最大的疑問。
直到有次不小心被美工刀劃到手,流出鮮血的疼痛感,讓我意識到了,原來我還活著。
我還是人,我還是會痛的,讓我開始每天都帶著刀子在身上,因為這是唯一能給與我活著的證明。
那時候的我雖然自殘,但並沒有想自殺。
原因來自於我的爸爸,在我國三的那一年,他因為心臟病而倒下了。
甚至因為手術治療機率不大,家裡變得一團糟。
在那時候的我體會到了,如果死亡後,我的家人會那麼難過,那我還是努力撐過去吧。
然而也是因為家裡的狀況,更讓我無法像家人坦白我的心裡狀況。
我身上帶刀的這件事情,是被我姐姐給發現的。
或許因為媽媽一直在照顧爸爸,比較沒有關心到我們,我和姐姐減少了爭吵,開始慢慢地透露心聲。
而就在某次她帶我回家,要閃車時,她抓住我的手,卻發現我的手上有傷口,我卻回答不出來為什麼受傷。
她翻了我的口袋找出了我的心靈慰藉,把它給丟掉了。
她跟我說,不管再怎麼痛苦,我都不應該透過傷害自己來尋求安慰。
你傷害你自己,那些傷害你的人會為你難過嗎?不會!他們只會笑你,笑你蠢跟傻,他們根本不痛不癢。
但爸爸跟媽媽知道後呢?他們會難過,非常非常難過!你知不知道那這樣傷害你自己,有可能會死掉!
我算是被罵醒了吧,雖然仍然難以接受被欺負的難受感,但也沒有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就這樣,我直升了同所學校的高中部。
高中生的課業壓力更為繁重,但或許是因為課業變重了,所以同學欺負我的情況減少了。
但仍然有多數男性同學已欺負我為樂趣,所以我還是一直在煩惱著。
不過在這個時候的我,至少找到了一些願意陪伴我的朋友,讓我多少過得開心了一些,但是我仍然對於朋友的意義感到懷疑,我不知道,當別人受傷時,靜靜的看著真的是正確的嗎?
但或許是因為種種的經歷,讓我成為了極度沒有自信,以及沒有安全感的人,這也導致我在和男性相處時會感到很害怕。
所以上大學的我依然有著很多的問題發生,甚至有些影響持續到了現在。
(國高中還有發生很多的事情,但這篇可能沒辦法一次寫完。之後有機會再多寫一些吧!下一篇主要會寫大學時期的故事~歡迎大家來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