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

「如果你可以選擇不再面對/承擔一件事的話，那會是什麼呢？」

最近這個問題在腦海裡如寄生蟲般縈繞著。不論你在何時問及我這問題，我都不禁想到很多個答案，如：「老去、人際關係、遠距戀、眾人的寄望等等」。而我在眾人面前選擇了披露「老去」這個答案。

「老去」這兩字是很玄妙的。當我話音未落之際，隨風已一一飄來紛紛的議論。

「老？你哪裡老呀？我才是老好嗎。」

「你是怕進入下一個階段對吧？」

「你不想長大對吧？」

我心想，不如讓我說下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歲月摔角就如平民和暴君硬碰硬般，下場只會是滿身傷痕。我自知鬥不過歲月。而在我指尖在鍵上飛舞之際，歲月已無情無懼的向著同一方向飛奔湧去。

歲月經常出現在文史哲裡，甚至科學社會科學任何學術領域都有機會和歲月碰肩！文學裡，歲月實在變成一個常餐似的存在。沒歲月就談不上什麼歷史。至於哲學，相信你我都心中有數吧！就連一句「現在幾點？」都可以延伸到：「時間的本質是什麼呢？時間是真實存在的嗎？所謂時間觀念又可以詮釋為什麼呢？」科學來說，時間與空間相信也是見慣不會怪吧。社會科學的話，不同文化裡又是怎樣看待「時間」本身呢？

當然，隨了學術，歲月還會不停的於流行文化裡重現。尤其書、歌、影、視裡。你覺不覺得當一件作品加入了「歲月」這元素，那作品頓時會顯得份外人性化，顯得份外親切？畢竟你我都必經歲月這回事。

話說回來，我不是害怕「老去」；而是不想面對「老去」。不想面對歲月伴隨而來的聲音與責任。我甚至很想只凍結某些時刻，也許這能解釋我為何對攝影會那般瘋狂著迷。於這社會存活著，人生剩下的路，除了蜿蜒曲折外，當然也少不了斜坡會愈來愈陡峭。

「我相信生命是充滿鏡子的碎片，而我一生就是不停的在收集這些碎片，來拼湊成更完整的自己。」

其中一個得著就是領悟到一個較為嶄新的人生態度，而我稱之為「鏡片人生觀」。得悉這態度後，我彷彿頓時如釋重負，甚至重拾起勇氣去面對「老去」，實行愈戰愈勇。人生不會愈走愈容易的，但單單這些試煉不足以讓我裹足不前。

我要好好「老去」。

老的漂亮。

漂亮的

老

下

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