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未深的我,心裡一直渴想發洩思考的慾望,更希望這能感染到同樣地愛慕思考的人。
距離受洗成為基督的跟隨者已有大概一季的時間了,這年我可能是受了聖靈感動吧(訴諸聖靈論;後話),參與了一個叫基甸三百的青年會議。
抱著小魚處子游進大海而絲毫不知情的心態,我享受著無盡的未知。會議的時地人,筆者可以說是毫無頭緒的。什麼?我們現在去哪裡?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到時候會是什麼形式?一切未知都教筆者尤其興奮。強牽著興奮的雙手,筆者不經不覺地闖進了匿名問答環節了。
「尼采曾說過類似的話(後來翻查一下原文出處確切無誤)
『世上只有耶穌基督才能稱得上為真正的基督徒』你對這話有什麼看法?你眼中的『真正基督徒』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懷著戰競的心,以一個初生之犢不畏狼虎的姿態來個傲慢冒昧匿名的提問。
閉上雙眼,
等著有人去把我提問的公諸於世(世是指基甸300的3000人)
終於!
終於!機會來了!
「這是一條頗為哲學的問題——(我心想:單單提及尼采不會立刻使之成為什麼哲學問題吧——反而我覺得更像一個大多初信者和慕道者會問及的問題)」
主持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就如一隻剛從魚塘探出頭來的小鯰魚一樣淡然處之。
在幽默的襯托下於燈光中悠悠把問題如美食般從廚房托出來。
儘管皮不笑肉不笑,筆者內心興奮萬分。
究竟嘉賓們會怎樣回應呢?
其中有人竟然認真回答!內容主旨大致如下:
「尼采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思想家,他看待耶穌和凡人的方式就是與別不同。尼采對人類的最崇高理想是超人(übermensch)的狀態;也許在尼采眼中耶穌就是超人——」
我心想:竟然會有這樣的回應,我真不知該笑還該哭。那麼,這一切的背景資料和「真正基督徒」有什麼顯著的連繫呢?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意指尼采眼中的基督徒就是與聖經裡定義的基督徒有所不同呢?若是這樣的話,這更挑起我該死的神經線了。
筆者更想知道這些牧師和傳道人眼中的尼采眼中的基督徒是什麼一回事。
尼采是一個好比伊壁鳩魯、佛洛依德、黑格爾、馬克思等人的流派創始人(理論上是當時的意見領袖KEY OPINION LEADER)。筆者更想知道為何尼采的影響力足以影響那麼多人去不信(當然不止尼采一人去影響現代的無神論者與不可知論者。)
其實我覺得真正偉大的哲學家其實是發明一切理論的而不是只會在不甚理解的人前賣弄胡亂詮釋的人。你我就是活於一個主觀認為就是真相的年代(你看我就在賣弄了;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好嗎)。
當一眾人連真相事實都分不清的時候,你便知道社會是多麼的衰落了。當哲學變得如仆街般可笑的笑柄,筆者感到惋惜萬分。我之所以這樣說,大多人都有著一種劣根性 —— 一種幸災樂禍的劣根性。
香港有句說話:睇人仆街最開心(看人在街上跌倒最開心)。
當哲學成為一種被嘲笑的特質——說一個人很「哲學」其實是含有微量嘲諷的成分——這是什麼世界!
為什麼那麼人性的東西要成為被嘲弄的對象!當現代的價值觀慢慢地遷移到自我中心,自我感受變為日漸重要的事。「我是誰」這類的問題不就是成為了長踞問題流行榜的榜首嗎?本質上這根本就是哲學!想要問及這些其實就已經踏入了哲學的範圍了。
「思考」如是。
思考就思考;當「我思故我在」變為被惡搞的對象,世上的「主流」價值觀變成了非常難以道明的。
西方世界愈擁抱「包容」及「多元」,所謂「變幻中的不變亦慢慢地隨之死去了(就像作者已死、上帝已死之流),這社會變得如湖畔攤放三天的乾屍一樣,漸漸的褪色。
難道人類可以不思考的嗎?
會思考不就是如會驚恐、會呼吸,是再人性不過的事嗎?
你我皆思考,只是出發點不同。
有人思考地面上的,
有人思考心裡頭的,
有人思考形而上的。
有人為了愛而思考,
有人為了存而思考,
有人為了樂而思考。
有何對錯?
今天一個媽媽為了心愛的兒女去省吃儉用;當中不是牽涉很多思考嗎?
話說回來,真正的基督徒其實是什麼樣的人呢?
你不能一句「這是在玩文字遊戲」就敷衍了事的
這還是筆者要去思考的課題。
很想!
很想!
很想去了解尼采對基督教的真正看法。尼采眼中真正的基督徒可以是怎樣的呢?當然,尼采眼中的並不能全然跟聖經(如:約翰福音)中敘述的相提並論。
無論如何,筆者相信這一切會在尼采裡的《敵基督》有所啟發的。
匿名,真的什麼都可以問。
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