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20幾歲的那幾年,因為被論文壓力追著跑,書本和電腦占了我生活的大半時間。然而那些日子以來,也覺得自己生活的周遭有了不同的改變。
走出去,我看見自己的故鄉高雄,因為當年將舉行的世運會,而開始感受沉浮已久的城市活力。而對照起自己的生活,真的還是單調許多。
我一直覺得人生中沒有可以停下來的階段;不同的階段真的就有不同的挑戰,也許問神祈禱是在求一種心安和穩定,然而先安內才能攘外。正如不管外界政治紛爭再多,我的故鄉追求前進的腳步也不會變,高雄市民有著渴望生活更好的熱情也不會改變。
看到新聞特別節目,介紹了我的故鄉高雄,它內容的報導面讓在地人的我頗受感動,自己在這從小生長的地方可能都不曾注意到這些人事物!這個節目專注報導城市願景與文化、在地特色等,從上海、大連到澎湖,這樣的專注,讓人可連貫了解報導城市的過去與未來。首先介紹的哈瑪星,就是位在鼓山渡輪站這區域,它有很多「台灣第一」的紀錄:台灣第一的洋樓(現英國領事館)、台灣第一的火車站等。我自己是高雄人都還不知道有這麼特別的紀錄,而義務解說的媽媽,也是擔任社區文化的領事,她自願出任義務解說哈瑪星地區的義工,她覺得高雄是個很美的地方,能為大家解說她從小生長的故鄉並將其文化保存,她覺得很有意義。而介紹到旗津這個離鼓山約坐船10分鐘的島嶼,大家想到的就是海產,但我們一定不知道那裡住著不少藝術家,有愛拿政府頭痛的漂流木創作家、有將海邊貝殼收藏再創作的成品展示商店,店的主人是愛作夢也勇於將夢想實現的社區營造義工。他的願望是住的城市可以成為人人不用保險的地方,他希望如果住的地方都可以不需要保險,那將會是很好的事。
也許因為是本地人,我愈看愈心有戚戚焉,不禁讓我想到以前上課的一個老師說的話,她說有些台灣人都會覺得自己的地方不好,而跑去美國、加拿大之類的國家移民,但是為什麼自己不留下來,想辦法讓自己住的地方更好?說這句話的她還是個外國人,讓我們聽了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其中的原因儘管複雜,但我想,比起直接去享受國外已有的資源,要留下來建設一些爛攤子畢竟需要的熱血和勇氣更多,而這些人真的值得鼓勵。那些愛高雄的市民們,至少是抱持這種心情,為自己的土地盡一點心力。那位貝殼展示店的主人說,他自己原本也是不愁吃穿的生意人,但他覺得生活這樣一年一年過,總覺得自己還應該可以再做些什麼,於是他開始投入社區營造的工作,也經歷過一番與家人的溝通和掙扎,現在他對生活很滿意,認為金錢在生活中只要夠用,其他多的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看著鏡頭帶到公園的風車隨著風吹動著、他和報導記者一同騎單車穿過海邊與道路,我也同意就連我自己到了旗津,我也沒注意到這些,應該說,現代人如此忙碌,大家出去玩的目的變得非常制式化,而這些景點,我們都不知去過多少遍,但有沒有仔細看看它變美變精緻的轉變呢?生活和生命在不同的時空中,它竟真實的發生,人們不知不覺錯過它,感覺的到自己的歲月一直在增長,但生命的意義,還是依然跼限在世俗追求的價值裡。
那些創作人、夢想家也許是愛做夢了點,但誰說他們就不切實際?沒有這些人的努力,高雄也不會愈來愈美麗,節目繼續帶到了左營,也就是我住的地方,由運動家紀政,目前擔任世運會執行長的她介紹我的故鄉,包括左訓,它就在不遠處但我活了這麼大也還沒進去過。她說了一句話非常值得思考。她說『比賽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得到勝利,但對一位運動家而言,最深刻也最值得挑戰的是在過程中肉體與心理被訓練的磨練。一個人一生中最好能選擇一項運動來被訓練,有了這種經驗,人生再難過的關也應該過得去。』我相信曾經身為亞洲之光的紀政她的話非常有說服力,也是身為運動員的她真實的體會。而當時左營為了迎接世運,它做了非常大的改變與工程。我的感受更深刻,畢竟這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從5歲看到20歲,從20歲再看到現在,它真的變的很多,而且我深深知道,短短2、3年其實就可以有很大的改變,人們想要對改變視而不見都很難,我們也變得要隨外在的腳步急起直追,其實很累但也是一種挑戰的過程。但生命的意義,似乎無法在這種追逐與轉變中尋得。大家也許都是靠著時間慢慢沉澱,逐漸找出自己最愛的一種生活方式,而去享受自得其樂。而高雄市,有了捷運,高雄人可以不只是憑空想像安藤忠雄的藝術,而是在高捷的一些主站,近距離欣賞到來自英國Richard Rogers(中央公園站的作品)與德國公共藝術大師樂子(捷運機場站綠玻璃)的創作。今天,誰會想去管政治口水,我們要的是起飛的機會,任何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展現給國際和世界的機會,都會是一種鼓舞與動力。有時候,覺得外界看的焦點都模糊掉,但只有自己應該要清楚自己的定位,而這過程,是一種不斷自我摸索、自我考驗的道路。它絕非局外人可以想像,而局內人,也應該負起責任,做一些努力,除了為自己也還有更多人更多事需要投入。大家都是為了有天可以載著自己的夢想迎向另一端心中希望的理想世界。
也許,身處在水深火熱,又是外界期許為高知識份子的研究生們,可以好好思考這部份。畢竟念了這麼多書、學了這麼多東西,也用了社會的資源,到底什麼才是生命的意義?每一個階段都會結束,但也會有新的開始,除了生活那些既定的目標之外,想想是否還有更值得的事可以去做? 而看完了節目,我還是一如往昔,覺得身為高雄人算很幸福也值得驕傲。雖然還有很多的不足,但大家都看見了這城市的轉變,很多美好的願景,還是需要時間去建構,也需要下一代努力。我心中期盼它有天可以成為我們樂在其中的小天地,我也可以不需要遠求而能實現自己想要的生活,相信這些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而我們不走,也就不會有到的一天,所以我肯定任何有為我們的世界盡心力的人,也希望人們都會在某天找到自我在生命中的定位。那麼,做多做少都不會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