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 Malpas於書中提出2篇具有代表性的文學名作特別有印象,分別為1,800年版《Lyrical Ballads》第二卷的結尾,英國浪漫主義詩人Wordsworth筆下的牧羊“Michael”與Marcel Proust《追憶似水年華》筆下的主人翁“馬塞爾”。小說中的人物無意識地將自身情感投射或依附於地方、地景、景象或物上,超越現在的時空現實(或指空間時間),對心理時間的描述回盼,反而有點像在悉窣而微不足道(稍微了解了一下,Proust在寫第一章〈在斯萬家那邊〉時便用了相當大的篇幅描寫馬塞爾在床上努力思索的回憶,奠基本書的基礎卻也一度被出版社質疑…),但卻就如作者於書中提到的:「正如Wordsworth寫道,關於Michael和他生活中所處的鄉村之關係:『這些田野,這些山岳……對他來說就是活生生的存在,甚至比他自己的血液更濃厚…』」(Jeff Malpas, 2018:3),這些情感的投射都描繪了這些地方對他們所屬的意義。
Maurice Merleau-Ponty:「世界在其內,而我將自己其外。」我認為,將自身精神抽離的無意識,仍然是建立在有意識的基礎。「Merleau-Ponty在《知覺現象學》中對自身體現和空間性的分析,雖然在某些方面比Heidegger的作品更傾向於傳統現象學,也因此在精神上更像胡塞爾式(Husserlian)(也許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更像笛卡爾式(Cartesian)的),但仍然提供了另一個重要的情境,其中是位置的中心作用,特別是當它透過體現(自行註解:身在其中或身體力行)而產生時,被賦予了哲學基礎。對於Merleau-Ponty來說,人類的思想和經驗基本上植根於肉體和具體,因此也與周遭世界的特殊性和直接性密切相關」(Jeff Malpas, 2018:3)。也就是說,我們曾經有意識地、具體地存在其中、生在其中,地方因此被形塑、被記憶、被流傳。了解一個人需要了解其存在過的地方;反之,要了解一個地方,也要了解曾經在這裡存在過的人;彼此緊密連繫、難以分割,這也是Heidegger作品中一個特別重要的主題,關於此在 (Dasein)與在世存有(being-in-the-world)的概念,如同Malpas於書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