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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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朋友不約而同問到,回顧過往,會不會想起多年以前若未做出某個決定,今天會是如何。

「當然會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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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住院時,病房窗外就是我曾經的工作單位,也是我職涯的起點。

那天深夜,望著在黑夜中猶有幾扇窗亮著燈的建築,想起剛進這個部門時,懷抱的雄心壯志,怎麼也沒想過,會在短短兩年之後,會在某個奇妙的瞬間,作出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的決定,轉調一街之隔的另一個單位,踏進全然不同的世界,有了全然不同的人生。

事隔多年,偶爾想起當年的決定,也會想像,若沒有在那個瞬間改變人生的道路,今天的我會是什麼樣貌。

但人生是條永不能回頭的單行道。一個念頭,一個抉擇,人生就走上不同的道路,有了不同的風景。

若說從未後悔自己的選擇,未免矯情。但回望來時路,我常覺得慶幸。慶幸自己在還未被俗塵遮蔽雙眼的年歲,任憑直覺帶領,在人生路上突然拐了彎,才一路走來,賞盡若非機緣絕難得見的風景。

人生,但求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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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一位前輩聊起小說。他說他覺得奇怪,我特別喜歡的小說與角色,都和絕望的愛與背叛有關。 仔細想想,也是。我喜歡的小說都在刻劃無可奈何的人生,喜歡的人物都困在愛與人生的絕境裡,找不到出路。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常覺得人性是最難理解的課題。古今中外,多少的哲學家為人性本善或本惡,發展出一套又一套
傍晚出門散步,看見天空呈現奇異的藍色,腦海中浮現了「藍夜」這個詞彙。這是我喜愛的作家瓊・蒂蒂安(Joan Didion)一部作品的書名。 春夏之交,在一定的緯度(例如紐約),白晝將逝,黑夜來臨之前,天空會呈現某種神秘的幽藍色調。藍夜來了,歡快的夏季近了,而藍夜消逝,蕭瑟的秋天也就來了。 瓊・蒂蒂
午後的講座在大稻埕的書店舉行。 這家開幕不到一年的書店,是迪化街古舊的二進式洋樓改裝而成。因為保留老宅的風味,又有迷人的書香,近日已成文青與網美的打卡勝地。 來過這家書店幾次,有時白天,有時夜晚,總覺得在舊洋樓裡讀新書,別有一番風味。而洋樓前後棟之間的樓梯,可以望見層層疊疊的紅瓦屋頂,總讓我想起
講座的邀訪單位來問當天需不需要用到投影設備,若可以,也請先提供簡報檔,以便測試。我歎口氣,早就知道逃不了這個問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其實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演講一定要有簡報投影片。訓練課程之類的演講也就罷了,文學講座也需要簡報檔,就讓人頭痛又不解。 實用性質的課程演講,通常有條列式的綱要
前幾天買了兩束千日紅,紅色單獨瓶插,白色搭之前剩下的玉羊齒,在炎炎夏日裡,清爽極了。 千日紅其實就是小時候常見的「圓仔花」。經常出現在拜拜供桌上的圓仔花,或許是花形不討喜,記得以前小學男生駡女生時,總愛說:「圓仔花不知醜。」真不知這花招誰惹誰,沾染上這「醜陋」之名。 我雖愛花,但從來沒想過要拿圓
暴雨停歇之後,出了趟門,於是瞥見暮光。 在這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間縫隙,天空出現的奇異紫橙色澤,不知為何總讓我微微起雞皮疙瘩,有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有點疲憊,當然,有點悲傷,也許,但也不全然只是這樣。是那層層疊疊的心緒暈染交織,沈甸甸壓在心頭的某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今天又是疲累的一天,有書稿要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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