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9 –水(似妖非妖)

　　面對這擦不乾淨的廁所玻璃，抹上護唇膏，抿嘴，珊瑚橘的色澤均勻粉嫩，我蓋上唇膏把唯一的”化妝品”收進裙子口袋，學校廁所可以聽到很多八卦，像是關於我的、別人的，這附身體不用上廁所，為了裝樣子每天才會來一趟。我聽到外側正小聲談論我進廁所的聲音，我聳肩如她們所願進到其中一間，不鎖而靠在門上。

「她進去了嗎？」

「我親眼看到了，學校裡像她的黑長髮又不多！」

「這次一定要給她點顏色。」哦？我摸了下臉頰。

「裡面有沒有人，確認一下。」

　　熙熙攘攘的步伐聲進入，她們推開每一間廁所門，最後站在我這間前面，她們小聲對話，

「快點啦，她出來就糟了！」我憋笑，當我聾了？

　　水龍頭被打開，嘩啷嘩啷的灌進塑膠桶的聲音，大概半滿的量吧。

「誒，把這推上去！」

「妳用啦！」

　　我抬頭看一個橘色水桶正在上方搖搖欲墜，稍微挪步，

「唰啦啦－」水桶掉落瞬間我打開門，身子一半被潑上冰水，迎上她們訝異的嘴臉而媚笑，「磅！」水桶掉落身後＿

箭步抓牢靠近水龍頭邊女生的頭「磅！」，她臉撞擊在骯髒的磁磚牆壁，轉身聞到絲腥的氣息＿

伸抓踉蹌的另個女生衣領猛拉近「磅！」，頭頂擊她下巴，更濃的血味＿

轉向面對驚恐萬分的其他女生，我從容撿起地上噴水的水管，朝門口處的女生們噴去＿

「啊！住手啊！」

「妳瘋啦妳！」

　　我把水噴向她們的臉，被灌水的說不出話，她們臉到是挺有”顏色”的，我挑眉看身後兩個臉上帶血的女生，害怕的顫抖爬行。

可惜我不會吹口哨，「妳們臉上顏色挺多的啊？我的臉都畫不上呢。」

「妳！快住手！」

「操！完蛋了妳！」

我聳肩仰頭，鬆手水管，「行，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冷洌又帶笑，「這地板好像還有點髒啊？」對眼那兩個被打的人瞬間拔腿就跑，其它人被受影響眼神畏懼。

「來啊，」我叉腰，「來幾個打幾個。」

　　人陸陸續續的跑走，最後剩一直在嗆我的捲髮女眼看站不住腳，我跨步逼近她的臉，「想玩？」她瞳孔震動臉色摻白，顫抖的退後，一溜先消失在走廊。

「呼......」

　　我撩起弄濕的頭髮，半邊制服透著肌膚，裙擺還在滴水，這要怎麼跟其他人解釋，回看廁所的天窗外頭陰陰的，下個雨吧。念控周邊的雨雲，霎時腦袋一震，還是不要用太多靈力，我收起靈力點點雨滴勉強下著，扶著額頭有點暈，剛剛撞擊的頭頂也擴散鈍痛，先去找條毛巾吧，更衣室還有吹風機。

　　其他班已經上課了，我來到更衣室，門怎麼是關的？捎出力門又打開了，新生忘記不用關門嗎？直徑到我的置物櫃，耳邊傳出異聲令我一震，環顧四週沒人也沒靈，幻聽？我扶著頭輕輕打開鐵櫃，是錯覺還是東西有被動過啊？我蹙眉拿出浴巾，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傢伙。

「唰塔。」這明確的怪聲讓我提高警覺，我慢慢闔上鐵櫃不出聲，披上浴巾朝持續發出異聲的方向輕聲走去，浴室？

「唰唰......」這不是水聲，誰在裡面嗎？

　　未闔完的浴室門在氣窗霧光下照出一個站立的人影，這時間來洗澡卻不用水？我貼近門縫內望，不在淋浴的位置，一個穿著體育服的女孩撩起一半的衣服露出腰和點點內衣，她是要洗澡嗎？可她為何頭上系著綁帶，遲遲不動做還一臉委屈害怕。剎那我心臟狂跳，浴室霧門窗的角落有另一個挪動的影子，我屏住呼吸後退，仔細聆聽裡面的動向，退到更衣室外的走廊上，我深吸氣讓腦子思考。

　　不管怎樣那女生看起來是被威脅，正面喊叫或帶人，那女生否認的機會太高，還可能讓犯人下次犯案更仔細，要把她救出來，賭看看吧……

我輕闔上更衣室門，節奏式的敲響門，

「叩叩叩。」這裡是女更衣室，男人不可能先出來，「叩叩叩。」快出來啊，「叩叩叩！」快點！

　　一個匆忙的腳步聲跑來，打開的門縫透出一張帶淚的臉蛋，我瞬速拉開門把她拖出來，再把門帶上對她比”噓”，她顫抖的點頭，我把她拉離門遠點的地方悄聲問，

「裡面還有人嗎？」

她震驚不已，嘴唇顫抖，我把背上的毛巾披在她身上，她一抓到毛巾欲哭的點頭。

該死，我抑制怒氣，「妳快走吧！」我準備轉身被她攔下。

「妳看到了嗎？」

我忍著心疼，「嗯。」

她雙手抓住我，「拜託，別告訴其他人！」

我蹙眉，「……」這地方真是沒個靠普的。

「他有我的把柄，說出去我就完了......」我克制用力而刺痛的拳頭。

對她軟聲道，「妳放心，我不會說。」

她失神的點頭，我聽到異聲，趕緊推開她，「我是2－A班的山川 奈緒，需要就找我，妳快走！」她慌亂的點頭起身逃跑。

＿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我快走到前方走廊學生置物櫃側後方，有三條路，如果他往我這方向走就糟了，我看著走廊間的中庭下著小雨，過好一段時間，一個彪悍的身影探頭探腦的從女更衣室出來，我立刻靠牆躲避，是體育老師。

　　他要走哪邊？這雨下的我聽不清楚，該死，我如果探出頭跟他對眼怎麼辦？現在出來走到轉角也會被發現。

嗒……嗒……腳步聲逼近，哈，三選一中啦？我還真自不量力救什麼人，可惡該用什麼理由。

『主人，妳在這幹嘛？』我猛然抬頭，植稻正從走廊另一邊過來。

我彷彿拉到救命草，『過來！在老師來之前。』

他抬頭看到胖體育老師，低頭快步的到我面前，雙手一撐把我擋在他與牆間，猛烈的心跳聲被踏過眼前的腳步聲蓋過，老師突然停下，

「誒？同學－」

我的額頭被附上溫熱，老師嘖了一聲，

「搞什麼鬼，情侶就了不起，喫！」

老師罵勒罵勒的划著手機離開視線，我深深嘆一口氣，

「謝啦，還好有你。」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喘息和隆起的褲襠。

「抱歉，讓我在待一下。」他在臉邊的吐息使我又心跳加速。

　　我頷首，撥弄濕掉的髮尾，被壁咚這狹小空間眼睛都不知放哪，

「那個……我離開會不會好一點，對你那邊。」

他壓抑的低啞嗓音，「是。」

我撇開頭，他遲遲不肯走，「那個……」

下巴在我頭稍蹭了一會，「再一下就好……拜託。」

＿你這樣請求我怎麼拒絕的了

外頭的毛毛雨如霧般擴散，他的髮絲蒙上了水露，

「植稻……」

　　他猛然起身退開，緊握的雙拳和青筋說明他有多忍耐，我油然一股自責。

他手臂摀著嘴，「怎麼回事？」蹙著眉眼神在試圖找回冷靜。

該怎麼說......「發生點事。」我苦笑忽悠。顯然無效的被追問，

「妳怎麼濕了？」他打量後又撇開視線，從臉頰紅到耳尖。

「淋濕的。」我比著雨打哈哈。

眉頭更深，「怎麼可能。」

念控雨。瞬間大雨滂沱

「真的啦。」依然打哈哈。啊，頭又暈了。

「……」他無言的放下手臂，看起來平靜多了。

「那妳幹嘛躲他？」

「就不想看到他囉，你看我這模樣。」

他看過來，一下又冒火，轉頭皺眉閉眼，

「也是。」

沉默了會兒，

「哈啾！」我感受到濕透衣服入骨的涼意，用手取暖。

「冷嗎？」他慌張地問。

＿我暫時不太想進更衣室，毛巾給人了，等等就乾了吧。

我搖頭，他緊接著說，「等我一下，我去拿給妳！」

一眨眼就不見，這小子跑真快，我靠在牆上，多少還心有餘悸。

「來。」溫暖的毛巾鋪在我頭上，指腹粗糙的捏我的頭髮。

「噗嗤。」我抓起毛巾拉到頸邊，「謝啦。」撐起身把毛巾裹住身體，

「我問你，選手學的怎麼樣了？他實力如何？」溫暖多了。我與他並行在走廊上。

傲氣的很，「沒刷子。」

「哈哈哈……！這是學完了吧？」我擦去笑淚，「那可以安心繼續了。」

「繼續什麼？」

「沒事，我規劃的事罷了。」

「有我能做的嗎？」我可不想拖你下水。不過，

「你拿得到鑰匙嗎？體育老師辦公室的。」

他陷入沉思，「我看看。」

我聳肩，「不行也沒關係，你可別被發現了。」

「……」

「對了，快段考了你讀書沒？」

「……」撇頭。

「幹嘛不說話啊。」手肘戳他。

「……」手擺後頸，依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