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孩子的童年（九）潛移默化的誠信

懷卡多省（Waikato)除了酒莊多以外，最多的是農場。不同時令的水果盛產時，朋友互相通報，假日就會驅車直奔個別開放的果園。柿子，水梨（nashi),蘋果，酪梨，奇異果，櫻桃，杏子等等各類水果；分散在各個季節。

孩子們是一定得帶去的，可以讓他們自己採摘，趁機認識各種水果成熟可以收穫的樣貌，是小有教育意義的。其實，他們最開心的就是三五同齡小孩混在一起，在果樹下追跑，嬉鬧，經常跑得不見人影。想停止消費鳴金收兵時，都還須勞駕農場主人；去農場遠處角落將他們‘’逮捕‘’。他們是玩瘋了，哪會想回家。

當地農場果園大到可以開放遊客自行採摘的真的不少，但小型果園，甚至自家後院種植的，在水果盛產時；也沒法自己吃得完。他們普遍的做法，會在自宅或農場路邊放一個比書桌大一點有頂小售貨架，上頭擺滿不同水果，都已裝在不同；可以直接帶走的容器，分成2元，5元和10元紐幣不等的價格紙片。再就是放一個空牛奶罐，就充當收錢筒了。這也就是一個‘’無人商舖‘’了。

車子在原野飛馳，經常遠處就可以看到左邊一個售貨架，一下右邊又出現一個。因為沒見過塑膠帆布類的現代物品，全部都是原色木材做成的，頗具古老農家味，感覺就是風景的一部分，和牧場裡的大片整捆的巨型圓筒牧草，還有低頭吃草的無數牛羊；形成了一幅和諧的鄉野美景。

因為沒有任何商業型態的看板，通常都是高速通過時；家人看到色彩艷麗的水果叫出聲，就掉頭回去搜奇。站在攤位前面驚喜的看到，水果新鮮，價格低到喜出望外。想買，先東張西望，看看這農家看攤子小孩跑哪去偷懶了。

很多的農家動則幾畝地，其中錯落着一些樹叢，以至於從路邊攤子是看不太清楚民房，更別說看到人了，頂多就是低矮的兩個木頭矮樁；象徵是大門柱了。總之，就是沒人。

再仔細端詳架上的東西，豁然發現牛奶罐裡有好些紙鈔和銅板，總的也有幾十上百紐幣了。這架勢，算是看懂了，是個自助，也就像當今的‘’自動水果販賣機‘’了。

於是，讓孩子們自己來做採購的動作。挑好喜歡的幾份水果，讓他們自己算算多少錢，然後我給一張50元紙鈔。這時只能由八歲的大兒子操刀。算好應找的數目，要他把手探進罐裡，把正確數目組合的紙鈔和銅幣拿出來，小心計算。他覺得對了，抬頭看我，算是請示核對吧！我點頭，算是打勾核准了。

最後，他把50元面額紙鈔放進罐裡，還用心的把它埋進零散紙鈔堆的底層。我忙問：“你在做什麼？”。他回答：“我怕後面來的人，看到這個會拿走”。

我當然會解釋，各種可能性。但是，我們首先必須光明磊落，心胸坦蕩。八歲小孩能懂的當然不是這簡單的八個字，是須要沿路說，一路圍繞這無人售貨亭話題打轉的。最實際的還是他們親眼目睹整個單方交易的過程，這已經值好幾堂“公民與道德”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