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夢是另一個真實的平行世界,那不斷夢見同個人是不是代表著,
「不論這世界怎麼分裂,都會與你有交集」。
一個近十年沒有聯繫的朋友,時至今日,我們之間依然沒有訊息,但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我的夢裡,最近好一段日子沒見了,我以為你不想出現在我的夢裡。這一晚,你給了我一個即便清醒也依然深刻記得的擁抱。
夢,時常帶給我真實人生不曾甚至是很難體驗的經驗。
在同儕間,我不太容易與任何人交惡。但在這次的夢境中,我是所有人霸凌的對象,國小國中高中的同學混雜組成我夢裡的班級,不實謠言、顛倒是非的緋聞,圍繞在我身上,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卻不斷在我背後指三道四。言語霸凌、肢體霸凌、小動作樣樣來,明明是受害者,卻沒有任何人相信,被打被罵都是活該。
然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連你掏心掏肺全然信任的朋友,也在你最徬徨的時候加入敵陣欺負你,那種痛楚無以名狀、心頭有如萬劍刀割。
一個人好孤單、好委屈、好無助。被霸凌的滋味,何其難受。
遠遠的我就看見,你默默地想接近我。但築起心房的我不只怕被欺負,更怕被昔日好友踐踏,因為,
壞人是壞人,而好友是轉身後可能就變壞的人。
我躲避接近我的你,害怕每個人,不敢猜測眼前的人是敵是友?你離我越來越近,我趕緊漂開,你不斷不斷地靠近,我一次又一次地逃,對我來說這不是體力戰而是心理戰,心裡害怕連熟悉的你都變了樣。最後,我放棄了,逃不過你,不逃了。你待在我身旁不遠處,沒有笑容也沒有惡意,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欺負我,我不敢妄想奇蹟,逕自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後來,我幫助需要協助的人,但一幫忙完就趕緊離開,我不知道對方是否希望我幫他,畢竟我是一個所有人都討厭的人,擔心和我沾上邊的人會無辜遭殃,說真的,我不期望他們也幫助我,只求別再欺負我。
漸漸的,有一小群人知道我不是傳聞中那麼壞的人,也不跟著欺負我了。而你,也剛好在這群人之中。
你說,你被傳聞嚇到了,不敢相信我是大家口中的那個人,但每個人繪聲繪影,說的好像真的一樣,所以才接近我觀察我,發現我才是受害者,才敢跟我說話,甚至帶食材來送我。
「以你的食量,一餐四碗米粉,這些夠你吃一週吧哈哈」你像以前一樣開著玩笑。
「xxx!你不要太過分喔…」我假裝生氣喊著他的名子。
炒米粉是你的拿手菜,你送我一堆生乾米粉,是以後每天炒給我吃嗎?心裡默默納悶…
還有相信我的人,真好。
剛踏出出洗手間,正好看到昔日好友踩到濕滑的地板差點滑倒,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仰,見狀我趕緊從後面雙手往上勾住她的腋下,她才沒有整個人跌在地上,但突然勾住她反而讓她的手臂扭傷,其他人看到了趕緊衝上來扶她,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表情,下意識地逃跑,就聽見有人說是我故意害她跌倒,也有人說是我趁她跌倒扭傷她,各種說法都對我不利…
不是!不是!明明就不是,我明明是去幫她,怎麼在大家眼裡是我害她呢?
我跑出教室,就快跑出這棟樓,但此時天已黑,建築物外一片漆黑,我看見是他站在屋簷下,他知道我滿腹委屈,他知道我不是大家說的那樣,他看著我雙手微張,一副「想哭的話就抱住我」的樣子,我抱著他往外走,不想讓人看見我哭的模樣,我緊緊抱著他,頭掛在他的肩上哭泣,他的雙手緊擁著我,我越哭越激動,想在他身上宣泄掉所有情緒,我感受到他的雙手、他的胸懷、還有被我抱住的後背,他的溫度透過相擁的身體傳到我身上,他的體溫好溫暖,他的懷抱好舒服,原來這就是兩人緊擁的感受,好喜歡這感覺,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擁抱,這溫度真的好舒服,我抱著一陣子,開啟感知,(這種感受舒服到醒來後都還記得),後來我不哭了放開他。
我暫時離開他往室內走去,遇見國小要好的朋友阿德,他也是少數相信我的人,聊了幾句話,他幫了我一些小忙,我便往屋子更深處走去。
後來他終於找到我問我說
「為什麼打電話給你會是阿德接的?」
「為什麼你的手機會掉在阿德那?」
「甚至是阿德告訴我你在哪我才找到你的」
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手機掉了,然後,他有點生氣,生氣起來有點可愛,是因我而吃醋嗎?
怎麼辦?那我好像有點開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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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夢,神奇的你,
我可以偷偷期待有你的美夢嗎?我可以偷偷懷念你的懷抱嗎?
你,夢裡的常客,現實中斷聯的友人,我親愛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