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

應邀到一所高中演講，對象是國文老師。

我非文史科系出身，近年以文字行走江湖，純屬機遇。要在正宗中文系畢業的老師面前談寫作，未免有些班門弄斧的心虛。

顯然坐滿一室的老師們，也有好幾位和我有同感。

近來演講邀約甚多，對象不同，講題不同，但相同的是，邀訪單位都抱持極高的熱情，而聽眾，通常也都有熱烈的反應。即使不發言，也能從他們發亮的眼神，感受到溫暖的回饋。

今天氣溫驟降，飄起細雨，室內溫度雖仍暖和，但氣氛卻極冷。讓我一直擔心著，是不是自己的分享出了什麼差錯。

今天我的狀況不佳是事實，但很在意聽眾反應的我，講出的每一句話，都像被吸音板吸收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不由得心急起來。

活動結束後，我的疲憊倍於以往，不是兩個鐘頭不停歇造成的身體疲憊，而是心累了。

這段時間面對種種邀約，只要還能負荷，總是儘可能安排。因為，能把我所熱愛的一切，傳達給更多人知道，甚至感染更多人，是我一貫的心願。

但仔細想想，愛我所愛，是我自己的事，和別人何干。其他人未必愛我所愛，說不定還對我的狂熱嗤之以鼻呢。那我這是所為何來？

疲憊的時候格外容易自我懷疑，而這秋風乍起的日子，更讓我在疲憊之外，感受到了寒意。

也許，一切都只是我用來自我欺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