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京人的姓名學 (2)：維京人都叫歐拉夫嗎？用 MBTI 挑個北歐名字！

前一篇談維京人的命名儀式，以及用已故親戚或神靈當作命名素材的傳統；這一次會深入聊維京人的姓氏、暱名或稱號的由來，以及最熱門維京人姓名榜。文末有一份沒什麼道理的 MBTI 對照表，歡迎拿去挑一個酷酷的古北歐語名字 (old norse name)！

陳林滿天下，那維京人呢？

要你在 5 秒內馬上想出一個維京人的名字，答案是？

我相信應該不少人會想到歐拉夫 (Óláfr)，緣由大概不外乎某段海綿寶寶的影片吧？

其實是朋友推我看才知道；異教人的答案反而是哈拉爾德 (Haraldr)，想知道為什麼的話，殼蟻 google 看看，沒有掛稱號或其他關鍵字的話，保證不會知道你講的是哪一位哈拉爾德。

不同時代流行的名字也不同，近年會給女兒取名叫淑惠或美琪的家長大概不多了。儘管我們不容易掌握維京時代（9-11 世紀）北歐全域實際上流行哪些名字；不過，根據《定居者之書》(Landnámabók)——詳盡記錄冰島初代移民者族譜與重大事件的古卷——看得出確實有幾個名字廣受愛戴，以下是前 5 名：

1. 索爾斯坦 (Þorsteinn)（83 人），字義為「索爾之石」。
2. 索爾德 (Þórðr)（72 人），字義為「索爾之衛」。
3. 索爾凱爾 (Þorkell)（58 人），字義為「索爾之盔」。
4. 索爾比約恩 (Þorbiǫrn)（55 人），字義為「索爾之熊」。
5. 索爾蓋爾 (Þorgeirr)（51 人），字義為「索爾之矛」。

怎麼全是索爾 (Þórr)？之前談異教神洛基時有提到，研究古代特定神靈是不是受到推崇，最容易取得的指標之一，就是看地名、人名是不是有採納神靈名諱的字根；由此可知，索爾在冰島是備受推崇的，猜測當今地冰島應該也有不少索爾。

假若你名中帶索爾，那肯定會「雷」到你的兒女，因為古北歐人的姓氏與父母輩的名字是綁在一起的。

異教人的兒子不姓異，姓「教人森」？

華人傳統的姓氏系統以家族姓氏 (family/last name) 為主，又可再分為從母姓或父姓。常見都是從父姓 (patronymic)，意思是，兒女的姓氏由父親的姓氏決定。

古北歐人的姓氏則是「XXX之子」或「某某之女」，卻不是英語的 "son of xxx" 或 "daughter of xxx"，用來給人家認識自己是誰的子女，而著實是名字的一部份。這種命名習慣，在現代冰島也有保留下來。

以「異教人」舉例，依照華人的命名習慣，異教人的兒子會叫「異XX」，但如果異教人是古北歐人，那麼兒子會叫「教人son」，女兒會叫「教人dóttir」。實際上沒那麼好記，因為名詞會根據「屬格」(genitive) 變化，連接詞也有所不同，不像英文只要加個 "'s" 就好。

好比說，藍牙哈拉爾德 (Haraldr Blátǫnn Gormsson)，從名字就能看出他老爸叫高姆 (Gormr)；其實不然，如果不懂古北歐語的名詞變化，不會知道加上 "son" 的時候，要先拿掉 "r"，再多加一個 "s"。

既然提到藍牙哈拉爾德，得問問那個「藍牙」暱稱是怎麼來的？所有古北歐人都有暱稱嗎？暱稱也有風俗習慣嗎？有的。

哪有自己選綽號的道理，對吧？

別名 (heiti)、暱稱或綽號 (viðurnefni)，大致上是差不多的意思，總之不是本名，或說必須跟本名一起出現的名諱。以別名來說，奧丁 (Óðinn) 可能擁有上百個名字。

大家耳熟能詳的北歐諸神，如索爾、洛基 (Loki)（「鎖」的意思），嚴格來說都不是神靈的「真名」，而是別名，這些別名都有實質具體的指涉。比方說芙蕾雅 (Freyja)，字面上的意思是「女主人／女士」。

如同日本有「言霊」一說，之於古北歐人而言，真實的名字能給予名字的持有者賦能，也同時是弱點；被知道的話，有可能遭施加詛咒。

在維京時代，這些別名、暱稱幾乎不會用來自我介紹，這一點不難理解；如果有人問我叫啥，若自己唱名「我叫異教人，知曉眾神者」，會非常尷尬。一般來說，當面也用不上，至少我不期待你看到我的時候這樣稱呼我，很糗。

如果我不在談話現場，人們談論異教人的時候，用其他方式稱呼，我也管不到。同理，綽號就是別人取來方便認識你的，在古代也一樣。假設「異教人」是菜市場名，談論時為求方便，殼蟻有「嘉義的異教人」、「總是遲到的異教人」來區別其他異教人。

因此，別名或暱稱往往是別人取的，有時甚至是敵人；稱呼取決於一些個人特色或獨門絕活，偶爾會帶有一點貶損意味，僅有少數情況是令人嚮往的特質，有的話大概都是歷史名人。

《定居者之書》也可見許多暱稱，人數最多的是「長者」(inn gamli)、「賢者」(goði)。有些情況不是接在名字後面，而是和本名組合在一起，寫在前面；一個著名的例子是初期冰島探險者之一的「渡鴉弗洛基」(Hrafna-Flóki Vilgerðarson)。

來挑個名字吧！

我猜大家都很熟悉有自己的 MBTI，直接從圖片裡挑一個對應的維京時代的名字吧！因為古北歐語名字有分性別，所有 16 型人格都有 2 個名字。別問我怎麼沒有第三性，挑喜歡的就好，不用按照生理性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