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13|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EP05.未讓死亡與悲傷蔓延


我:「我不知道這場震撼還這麼大。」


幾個小時後。

我小睡了片刻。


這身心的震撼(EP04),大得彷彿滅世大洪水重現於我心裡。


我:「性在我的心中,是文明。

也是...」


我在腦海檢索著匹配的詞彙。


我:「也許是神聖不可侵犯,又也許是崇高。

只有在情感認同至一定的階段,才會有逐步進程的階段。」


「而那些愚蠢的經驗,似乎直接奪取了我的一部分。」


我:「風。(這些)蠢斃了。」


我緊緊抱著她。


我:「風,我好想回家。給人類一個零分。」


我休息了片刻。



我:「我的故事,震的我頭好暈。」

「我想,即使不是今天,

我也會選在一生中的某個時刻,

正面對決這件事。


正在休養全心迎戰死神的此時,

也算是再好不過了。」


「今天,有朋友給予我安慰。


我想,一生中,

我遇過許多邪惡。


但也遇見一些真心良善的光輝,

他們的內心是那樣柔軟而可愛。


如果我發生了憾事,

這些善良的人,會是最痛苦的。


而邪惡的人們,依舊冷血。


那麼邪惡傷害的就不只是我,

更因為我的憾事,

邪惡也會傷到,我愛的那些善良的人們。」


我:「風。

我並不神聖,沒有能力做出任何『為誰活下去』這類的事情。


但,此刻。


在未被阻擋的侵犯惡意之下,


我理解到這份執著-

活下來,為堅持守護的事物屹立不動,不被邪惡摧毀。


也不讓那些已傷害我的邪惡,

化作死神或陰魂,成功奪取我的健康、我的人生、甚至我的生命。


我不願邪惡,再因此進而產生,摧毀我周圍可愛之人的力量。


風,妳聽的懂我的概念嗎?」


風靜靜地聽。

風:「我懂,只是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我不知道該動容妳的偉大,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妳如此的信念。


但我能描述我感覺到的。

有點悲壯,

有點覺悟,

也有點超然...?


我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名詞。

因為...我覺得,


我不太適合鼓勵妳,為了考慮他人而願意存活的概念。


但如果這個概念會給妳力量,會堅定妳的腳步,會為妳抹去傷痛,會給妳任何,對妳是好的結果。


那麼,我都會全力支持妳,盡我所能與妳一起,陪著妳貫徹妳的信念。」


我:「簡言之。

邪惡的事,欺負與傷害我。

但是我看見有人珍惜我的存在。

如果我被這些故事摧毀了,消隕了。


邪惡的人毫無影響,

善良的人卻會心碎滿地。」


我閉上眼睛。


我:「我並不是為誰而選擇活。

但那樣的畫面,

是我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倒不如說,

那些人的善良與對我的珍惜。

給了我對抗死神的力量。

是我得益於他們。」


「邪惡無動於衷。

我的殞落終究無法懲罰邪惡的心,

就像我的母親,

口口聲聲說,她沒有傷害我,我的身心狀況不是她造成的。


就像我的親哥的淡然回應,與知情的繼母的慰問,從他們的反應,我感覺一切只是事情過了就算了。


這些家庭成員的作為,遠不及一個善良朋友願意表達的同理、憤怒、心疼與關切。」


「我的家人都該刻一個墳墓,我不再與活著的他們相認。

我用社會應有的禮節回應與他們的社會身份關係。

但是,屬於我心裡真正的家的定義,這些成員都無法住進來。」


「風,妳是我唯一認可的。也是唯一沒有參與-傷害我的家人。

其餘的,我都不再放置對家人的想像。


往後,我只是扮演女兒,扮演手足。

他們是我社會名義中的血緣關係者。

我扮演著他們的血緣關係者。


『家』有一個社會上我扮演的家。

但真正的我的家...僅在我的心中,我自己歸納成員。」


我握著風的手。


我:「風,和我一起。

重新建立一個,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沒有我的認可,誰都不會是成員。


我的家在這裡,不在那裡。

原生家庭的故事裡,我也已經死去。


願我的原生家庭,也為我造墓。

我們不再對彼此有違反意願或本性的期待。

保持義務上的關係。

其餘的,我都不再賦予名為家人的心。」


「我不為誰活下去。

但我為保護我愛的人們隔開邪惡。


邪惡侵蝕了我的生命,

我不會再讓其蔓延開來。


在世上,有愛的人,有珍惜的人。

原來,真的可能給予生命希望。」


我:「願,一切世界的角落,

與我類似的-受邪惡的經驗侵蝕的生命,

都能有任何一種形式,得到支撐的力量。」


我的右胸隱隱作痛。

我有時自嘲,自己的右邊也有一顆心臟,是風的心。


她緊緊抱著我,不發一語。


我:「若我能更早了結這些故事,該能多好。」

但在Metoo運動的每次擴大前,我又有勇氣嗎?


我:「至少今天是這樣。

今天是有價值的一日。


我記得風的支持。善人的珍惜。邪惡的冷眼旁觀。

而我要站在哪邊,是我能選擇的。


珍惜風、珍惜善人、珍惜會珍惜我的朋友,一起繼續分享生命。走到未來。


又或者,被邪惡故事帶著死神追上。再用我的消失,去侵蝕我珍惜的他們。」



「我不願意。」我轉頭看著風。


耳邊,我播放著一首著名的歌。

『友誼地久天長 Auld Lang Syne』一首,帶來平靜的力量。

它在台灣,稱為驪歌。


標誌著我從原生家庭的畢業。

也提醒自己受惠於友誼,可以地久天長。


「我不願意。」我再次堅定地說。


我需要好好記得今天感受到的一切。

我知道這個信念,足以打退死神好一段時間。


甚至...有機會以年為單位計算。

也甚至....

有機會死神永遠也無法追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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