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唯一不變的是一直在改變。」某位智者曾講過這句話。
在命運面前,人從未能真正擁有甚麼—除了自己。當我意識到這兩件事,孤單不禁隨之油然而生,更深的寂寞,在不遠處。
朋友會變,對待你的態度、方式會在意想不到時產生變化,也許是自發性的,也許是在歷經痛苦後,蝴蝶效應的渲染下塑造而成。不管怎麼說—T變了。
我所說的不是以壞的形式,改變不是這麼兩極性的東西,他不像一不小心沾染上墨水的白紙,從極端純粹到另一極端被雜質覆蓋的不潔,不是這麼的戲劇化。
她對我的關心仍是一如冬日桌上所放置的一杯熱可可般的安心。尤其是當被驅趕著需要一面應付雪花沾附上大衣,融化後浸潤進身體的冷意,一面抬起比有印象以來任何時候,都還要笨重的膝蓋,無視前方一片無際白雪促成的恐懼,爬上小山丘,抵達座落頂部的家,踏進家門那刻。那杯熱可可會成為繼續生存下去的唯一意義,或者說是動力。
但久未見面後,生疏而講求效率,甚至如同在進行心理諮商般,要提前預約的對談,會如同針灸時深入毛孔的細針,無時無刻發送出以下提示:你們的友誼裡,否認也沒用,房間裡某個角落變質了,置放在那的物品中飄來不和諧的酸味,因為變質的物品並不多,味道不如想像中的嗆鼻。不過確實,原先用來避難的這個房間已不再那麼宜居,它的象徵性遭到扭曲,有些本質上的存在不注意時顯露了。未曾預料到的、有所感應而不去面對的、曾自欺欺人的,用厚厚一層遮羞布蓋上的角落,在腐爛著,都是不安的腐爛進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