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22|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睡前故事】總裁系皇帝 vs 想要自由的夜鶯ーー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不是用來獨佔的:夜鶯/安徒生

晚安~不知道你正在做什麼?
是在吃消夜、洗澡、還是準備刷牙睡覺了呢?
上次的故事,有讓你睡不著嗎?
不過,選擇要害怕或者是面對恐懼,也是我們重要的課題對吧。
要怎麼思考都隨個人的自由。

今天的故事和「自由」有著很大的關係喔!
第七集的「睡眠神社祈福中」要為你說的,
是安徒生的「夜鶯」。


對於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感到自豪的皇帝,
卻從未聽說過自己花園後方的樹林還有一隻歌聲美妙絕倫的夜鶯?
他將夜鶯召進宮中,殊不知夜鶯根本不想要任何金銀珠寶,
對她而言,最珍貴的獎賞是……

(備註:不是總裁系小說)


寧靜的樹林中、廣大的湖泊邊,住著一隻歌聲非常優美的夜鶯。
只要聽見她唱歌,就能感受到幸福與悲傷、快樂與寂寥。
你輕輕地在森林漫步,躺在柔軟的草地上,
青草的香氣讓你忘卻一切,而夜鶯輕聲地啼唱,
漸漸帶你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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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安徒生

原文:The Nightingale / Hans Christian Andersen


接下來要說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從前有位皇帝,他的宮殿是世界上最華麗的,皇宮裡全是無價的瓷器,但它們既脆弱又纖細,觸摸的時候得非常小心翼翼。花園裡開著最美麗的花朵,其中最可愛的花上還繫著銀色的鈴鐺,鈴鐺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讓人路過時忍不住停下來欣賞。


皇帝花園裡的一切都佈置得非常美好,花園很大,大到連園丁都不知道它的盡頭在哪裡。如果穿越這座花園,你就會來到一片莊嚴的森林,這裡有著挺拔的大樹和深不見底的湖泊,森林則向蔚藍的大海延伸出去,大船甚至可以在樹幹下航行。


在這樣的森林中,住著一隻夜鶯。她的歌聲非常動聽,即使是那個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貧窮漁夫晚上來撒網時,也不禁停下動作。「多麼美妙啊!」他說。雖然漁夫不得不忙於工作並忘記那隻小鳥,但是當她第二天晚上再次唱起歌來,漁夫又說了同樣的話,「多麼美妙啊!」


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來到了皇城,他們對宮殿和花園感到驚訝。但是當遊客們聽到夜鶯的聲音時,他們都說:「這是所有東西當中最美妙的!」


這些旅人回家後講述所見所聞,而博學的學者則寫了許多關於城鎮、宮殿和花園的書。但他們沒有忘記夜鶯;她是最受到稱讚的,所有的詩人都為深海邊那隻森林的夜鶯譜寫了燦爛的詩篇。


這些書籍在世界各地流傳,其中一些被送到皇帝手中。他坐在他的金色椅子上,不停地讀著、讀著。他無時無刻都在點頭,因為他喜歡閱讀關於城鎮、宮殿和花園的精彩內容。「但夜鶯比一切都還要美好。」他看到書中這麼寫道。


「那是什麼?」皇帝說。「朕對夜鶯一無所知!在朕的帝國裡竟然有這樣一隻鳥,距離還近得就在花園中?朕從來沒有聽說過!真是有趣,竟然在書中讀到這樣的消息!」


皇帝把他的第一大臣叫到面前。這位大臣非常驕傲,如果任何比他自己等級低的人膽敢和他說話或發問,他只會說「呸!」,但那其實並不代表任何意思。


「這裡有一隻非常了不起的鳥,叫做夜鶯!」皇帝說。「人們都說這是朕的王國中最美好的事物。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對朕說過這件事?」


「臣以前從未聽說過這種鳥!」第一大臣說。「臣會找到她的!」


但是在哪裡可以找到呢?第一大臣在樓梯跑上跑下、穿過大廳和走廊;但他遇到的人都沒有聽說過夜鶯。第一大臣再次跑到皇帝面前,告訴他這一定是那些寫書的人杜撰的。


「陛下您不能真的相信書上所寫的一切!有些內容都是想像出來的!」


皇帝說:「但我讀到的這本書,是鄰國的國王送給我的,所以這不可能是假的,我一定要聽到夜鶯的聲音!她今晚一定得在這裡出現!夜鶯已經得到我的盛情歡迎和許可,如果她不出現,晚飯後整個皇宮都會被踐踏在腳下!」


「遵旨!」第一大臣說。他跑上跑下,穿過大廳和走廊,半座宮廷的人都和他一起跑了起來,因為誰也不想讓皇宮被夷為平地。他們都在找尋只有宮廷的人不曉得的夜鶯。


最後他們在廚房遇到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她說,「哦!我知道夜鶯。她唱得真好!之前我獲准把宮廷的殘羹剩飯拿回去給生病的母親,晚上回家時筋疲力竭,所以在樹林裡稍作休息,然後我就聽到夜鶯在唱歌!她的歌聲讓我熱淚盈眶,好像是媽媽在親吻我一樣!」


「小廚娘!」大臣說,「給妳一點時間,今晚夜鶯被邀請到宮殿來,如果妳能帶我們去找夜鶯,就可以在晚餐的時候晉見皇帝。」


於是他們都走進了夜鶯經常唱歌的樹林,半座宮廷的人也跟在後頭。


路上,他們聽到了一頭牛的哞哞叫聲。


「哦!」朝臣們說,「我們找到她了!如此小的野獸竟然有這麼奇妙的力量啊!我們以前應該聽過她的聲音!」


「不,那是一頭牛的哞哞聲!」小廚娘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接著,青蛙開始在沼澤裡嘓嘓叫。「太棒了!」一名僧侶說。「現在我們聽到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一個小佛寺的鐘聲!」


「不,那是青蛙的聲音!」小廚娘說。「但我想我們現在很快就會聽到她的聲音了!」


接著,夜鶯開始歌唱起來。


「找到了!」小女孩喊道。「聽!她就在那裡!」女孩指著樹枝上的一隻深灰色小鳥。


「太讓人驚訝了!」第一大臣說。「我從來沒想過她長得竟然這麼普通!肯定是因為她看見身邊有這麼多傑出的人,羽毛才會失去顏色。」


「小夜鶯,」小廚娘叫道,「我們仁慈的皇帝想要妳在他面前唱歌!」


「樂意之至!」夜鶯說。她的聲音如此美妙,聽的人也感到很愉快。


「聽起來就像是玻璃做的鈴鐺!」第一大臣說。「看看她的小喉嚨是怎麼動的,我們以前從來沒聽過!她將會在宮廷取得巨大的成功。」


「要不要我再為皇帝唱一次?」夜鶯以為皇帝就在樹下聆聽,於是這樣問道。


「我尊敬的小夜鶯,」大臣說,「今晚是否有這榮幸邀請您到宮廷,陛下將被您美妙的歌聲迷住的!」


「我的歌聲在森林裡聽是最悅耳的,」夜鶯說。不過,當她得知這是皇帝的期望,還是很高興地前來皇宮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瓷磚牆和地板在萬千金色燈座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走廊也裝飾著最艷麗的花朵,上頭則掛著滿滿的鈴鐺。宮廷的人們不停忙碌地來回經過,結果走廊到處叮噹作響,甚至讓人都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大殿中央,皇帝的王座旁則有一座金色的棲木,夜鶯就在上面。小廚娘獲准站在門後,因為她已經被提拔成宮廷廚師了。每個人都身穿最華貴的衣服,大家看向那隻灰色小鳥,皇帝朝她點了點頭。


夜鶯的歌聲如此美妙,皇帝的雙眼湧出了淚水,甚至還流下臉龐。接著夜鶯唱得更動聽了,她的歌聲唱進所有人的心。皇帝高興極了,說要重重獎賞她,但夜鶯說她已經得到了足夠的獎勵。「我看見皇帝眼中的淚水——這個獎勵已經夠好了。皇帝的眼淚就是有這麼大的威力!」然後又用自己美妙絕倫的歌聲唱了起來。


「這是我所見過最迷人的賣弄風情方式!」圍觀的女士們都說。她們開始把水含在嘴裡,這樣每當有人對他們說話時,就會發出咯咯的聲音,讓她們覺得自己像是夜鶯,事實也證明大家都很喜歡,夜鶯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夜鶯現在必須待在宮廷裡面;她有自己的籠子,被允許白天出門兩次,晚上一次。


她得到十二位僕人,每位僕人都拿著一根絲繩,繫在她的腿上。像這樣飛來飛去一點樂趣都沒有。


全城人們都在議論那隻奇異的鳥,如果兩個人見面,一個人說「夜」的話,另一個人就會說「鶯」,然後他們都會滿足地輕嘆口氣並且相視而笑,確定彼此是有默契的。


某天,皇帝收到了一個大包裹,上面寫著「夜鶯」。


「又是另一本關於我們鼎鼎大名的鳥兒的新書!」皇帝說。


但這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小小的機械玩具,放在一個盒子裡——這是一隻人造夜鶯,和真的夜鶯一樣,只不過上面鑲嵌著鑽石、紅寶石和藍寶石。當它被上了發條,便能唱出真正的鳥兒歌唱的曲子,它的尾巴上下擺動,隨著身上的金子和銀子閃閃發光。它的脖子上有個小項圈,上面寫著:「我們國家的夜鶯,比不上您們皇帝的夜鶯。」


「這太棒了!」他們說道,而帶來發條小鳥的人當場獲得了這樣的稱號:「帶來異國夜鶯的使者」。


「現在他們必須一起唱歌,我們就會有美妙的二重唱了!」


於是小鳥們一起唱歌,但他們的聲音並沒有融合在一起,因為真正的夜鶯以她的方式歌唱,而發條鳥則唱著華爾茲的曲子。


「這不是發條小鳥的錯!」樂隊指揮說。「它把時間掌握得非常好,非常符合我的風格!」


於是人造小鳥不得不獨自唱歌。它帶給人們的快樂和真的夜鶯一樣多,而且看起來更漂亮;它像是手鐲和項鍊一樣閃閃發光,唱了三十三次卻不會疲倦。人們很想再聽一遍它的曲子,但皇帝認為真的夜鶯差不多該唱歌了——但她在哪裡?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經飛出敞開的窗戶,飛向自己的綠色樹林。


「我們該怎麼辦!」皇帝說。


朝廷全都罵夜鶯很忘恩負義。「但我們還有最好的小鳥!」他們說,人造鳥不得不再次唱歌,這是他們第三十四次聆聽同一首歌曲,但他們還是無法用心感受,因為這首曲子實在太難懂了。樂隊指揮對這隻鳥讚不絕口;是的,他向他們保證,它比真正的夜鶯還要好,不僅是因為美麗的羽毛和鑽石,也是因為它的內在。


「看吧,各位大人、女士和陛下,誰也說不準真正的夜鶯會唱出什麼歌,但關於人造鳥,人人都很清楚!你可以解釋它、可以打開它,向人們展示華爾茲是如何進行,音符是如何一個接著一個躍然而出的!」


「我們就是這麼想的!」每個人都同意。樂隊指揮獲准在下個星期天向人們展示這隻鳥。他們應該聽到它的歌聲,皇帝命令道。人人都很高興,但那些聽過真正夜鶯歌唱的貧窮漁民​​說:「這首歌雖然唱得很好,不過感覺需要某些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真正的夜鶯被逐出王國。


人造小鳥被放在皇帝床邊的絲綢墊子上,它收到的所有禮物,包括黃金和寶石都放在它的周圍,並被授予皇家夜歌者的稱號。因為皇帝認為左邊是心所在的那一側,所以將這些珍貴的寶物都放在床的左側。


樂隊指揮寫了關於人造鳥的二十五卷的大部頭文章。這部作品充滿學識、長篇大論,裡頭寫滿最難的單字,每個人都說他們讀完了、也看得懂。就這樣一整年過去了。皇帝、宮廷和所有人民都背熟人造鳥所歌唱的每一個音符,但是他們更喜歡它了。他們甚至可以和它一起合唱,無論是街頭男孩或是皇帝有時也都會唱,而這確實令人相當愉快。


然而某天晚上,當人造小鳥唱得最為美妙的時候,皇帝正躺在床上聽著,小鳥裡面的什麼東西卻裂開了。有什麼東西斷了!呼、呼!所有的輪子都滾下來,然後音樂停止了。皇上一躍而起,召見御醫,但御醫能做什麼呢?接著鐘錶匠來了,經過一番交談和檢查,他把那隻鳥重整了下,但他說必須少用,因為人造小鳥已經近乎磨損,不可能再重新安裝那些零件。這真是一場災難!人造小鳥一年只被允許唱一次歌,但即使這樣也太多了。不過樂隊指揮堅持它和以前一樣好。當然,現在也只能說它「曾經」和以前一樣好。五年過去,現在巨大的悲傷降臨到這個國家。人民視他們的皇帝為一切,現在他卻生病,據說快要活不下去了。


新皇帝已經選好了,人們站在外面的大街上,問他舊皇帝的狀況如何,但對方只是說了聲「呸!」並搖了搖頭。


舊皇帝冰冷蒼白地躺在他華麗的大床上;整個宮廷都相信他已經離開世間,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他、去拜見新皇帝了。大廳和走廊裡到處都鋪著布,所以聽不到腳步聲,一切都靜止了——非常、非常安靜,沒有什麼能打破沉默。


舊皇帝渴望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從這種寂靜的單調中解脫。要是有人願意和他說話就好了!要是有人唱歌給他聽就好了。音樂會帶走他的思緒,也會打破他身上的魔咒。月光從敞開的窗戶流了進來,卻也是一陣沉默,非常沉默。


「音樂!音樂!」皇帝喊道。「你這金燦燦的小鳥,唱吧!唱吧!我給過你金子和珠寶,還親手把金項圈套在你的脖子上——唱吧!唱吧!」但那隻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人為它上發條,所以機器小鳥無法唱歌。一切都靜了下來,靜得可怕!


突然,窗外傳來最為美妙的歌聲。是活生生的小夜鶯,她坐在外面的樹枝上,聽到了皇帝的需求,來到他面前,為他唱出安慰和希望之情。隨著她的歌聲,皇帝虛弱四肢的血液流動得越來越快,生命力也開始復甦。


「謝謝,謝謝!」皇帝說。「這隻神聖的小鳥!我認識妳。我把妳趕出了我的王國,妳卻再次給了我生命!我該怎麼回報妳?」


「您已經給我報酬了!」夜鶯說。「我第一次唱歌的時候,您的眼中含著淚水,而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它們是令歌手心曠神怡的珠寶。但是請您現在好好睡一覺,讓身體強壯起來;我會給您唱一首搖籃曲的。」她再次唱起歌來,皇帝便陷入了深沉、平靜的睡眠。


當皇帝強壯而健康地醒來,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內。他的僕人還沒有回來,因為他們認為他已經死了。但是夜鶯卻仍然坐著唱歌給他聽。


「妳必須永遠和我在一起!」皇帝說。「妳想唱就唱,我會把人造小鳥打碎成千萬片的。」


「別這麼做!」夜鶯說。「他已經盡可能長久地完成了他的工作。請像您之前做的那樣保留他!我不能在皇宮築巢,住在這裡;但請讓我隨心所欲前來吧。晚上我會坐在窗外的樹枝上,唱一些讓您感到快樂和感激的歌曲。我會歌唱歡樂和悲傷,也會歌唱隱藏在您面前的善與惡。歌唱的小鳥到處飛來飛去,飛到貧窮漁夫的小屋,飛到農夫的小屋,飛到所有距離您和宮廷遙遠的人們那裡去。我愛您的心勝過您的冠冕,儘管它似乎有種神聖的光輝。現在我要再次為您歌唱,但您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任何事都可以!」皇帝說著站起身,自己穿上皇袍,並且配戴鑲有華麗金色紋路的寶劍。


「只有一事相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您有一隻會告訴您一切的小鳥。最好不要這麼做!」然後夜鶯就飛走了。


僕人們進來查看他們以為早就不在人世的皇帝,結果卻出乎意料。


「早上好!」只見皇帝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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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讀到這裡 (。•ㅅ•。)♡

聲明:內容皆由本人翻譯,可能有些微改變或與原版相異之處,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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