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酒會的隔天,約了亞洲各國主管和大老闆們去「深圳」觀瀾湖俱樂部打高爾夫球,一行人包了直通小巴從九龍一路開到「深圳龍華」的球場所在地。
不像「二道關」,旅客只要留在座位上,亮證件就行。在「羅湖」陸關口岸,人和車得分開走。港陸邊檢基本在同一屋簷下,中間只隔了一個海關查驗站。我們那老太太的背包過X光檢驗機時,被攔了下來。根據規定,不可以帶蔬果入境內地,而她的包裡就有兩顆蘋果。
海關人員拿出簡易示意相片,特別指著蘋果,說這水果禁止帶入境。老太太不是很明白,一再跟我說,這是香港酒店的房間水果,為什麼不能攜帶。我說,這是這邊的海關規定,水果不能進這邊的關口。她又想退回去,想要在過來的那一頭,把水果吃了再走過來。我是秀才遇到兵了,但當時情況確實不宜再繼續胡鬧。
我只好向年高德劭的執行長求助,請他告訴老太太,若要堅持吃掉,可能會被以「抗拒執法」或「妨礙公務」拘留,那就不好玩了。最佳對策,微笑告訴人家,不好意思,沒留意,麻煩請幫忙銷毀。
由於我不須要直接跟大老闆說,當下也沒有絲毫空間容許她使性子,所以間接的警告內容說得有點硬。但是,還真的有效,麻煩也就很快化解了。
打球的時候,一行六個人,只能分成兩波開球。同行的總經理分別來自日本、新加坡和印度,他們共同認定我是地主,應該和兩個大老闆一組,他們三人就同組,第二波打球。
我和他們兩位在歐洲打過球,真的很辛苦,一點都不好玩。他們打球不像很多生意人,是為了社交,建立人脈。老人家打球就是打球,用心的打,他們想贏。球打進草叢,他們會懊惱。球進水裡,若能找回來,一定會想辦法撈回來。最重要,幫他們記分的,最好忘記‘’罰桿數‘’。十八洞打下來,這樣的插曲總會有幾個。我那三位同事早有耳聞,所以決定共同‘’陷害‘’我。沒辦法,只能主隨客便了。
這個球局是我的大老闆們離開亞洲前的最後一個節目,好好讓他們開心打球,盡量享受這趟行程。因為是球敘,不是比賽,大部份高爾夫球的球場罰則大概全都犯了。
遇到可能 “OB” (出界)時, 球都會很巧的停在界內。由於他們的球技算是普通水準,而那個球場的難度是不低的。因此,他們經常會把球打進草叢,或是滾到樹幹後面。由於我在場,每一次他們的球都剛好落在很好打的位置,運氣真好。更妙的是,以為打進水池裡或砂坑的球,不是停在水邊,就是強力進砂坑之後,又跳到果嶺邊上。當天他們兩人同一部球車,我自己開一部,因此這些“巧妙”的好球,就很容易發生了。
同一個場景,我還有件事挺冤枉的。那就是,我那一天的驚人球技,因為,我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正經的打,放輕鬆。打球贏老闆,對我沒有好處的。正因為這樣的心態,自然、放鬆,我的球技是一反常態的優質。
開球,救球,短距離上果嶺,手氣之好,都快接近職業水準了。執行長終於忍不住說: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打球?」。真的要命,害我花了點時間解釋我多麼不想打好,卻偏偏打得超棒的,這是高爾夫球‘’反人性‘’的地方 。越是想贏,越是打不好。不信,他自己試試看。我知道,他做不到的,讓他在心裏想輸,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話說他們風塵僕僕的前來亞洲,除了視察他們的資產以外,也算是對我領軍的這個團隊的一個重視。從集團的海外版圖擴張角度,開幕活動就是一個里程碑。能不能穩健的在這個職場發揮,日常業務的不斷增長,才是王道。
來自海外的內外賓客陸續離港之後,我還有幾個“非生意”有關的公關活動須要配合,那些是才剛結束的‘’開幕大戲‘’造成的餘波盪漾。
我猜,隨著CEPA協議簽署的日子慢慢接近,包含我們這個已經成型運作的投資實體,估計還有許多其他洲的跨國企業接踵前來香港設立區域營運中心。
果不其然,在那之後的幾個星期,我就和幾十個外商企業負責人,被邀請前往香港政府位於「中環」的「禮賓府」,讓我們參加經貿部門的一個活動,並接受香港特首的召見。
之後,同一個部門又安排我上「香港無線電台」(Radio HK), 接受一個廣播節目的訪談,內容也一樣有關我們的區域運作,所有的焦點都指向港府拼經濟的決心。我們公司也許就因實質的投資,成了將要實施新經貿政策的實體對照,也算是為投資地的經貿發展,略盡棉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