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時間日記調查的那個三月週一,每個人都有二十四小時要花。時間感受得分前二○%的人比倒數二○%的人花更少時間工作,這大概不令人意外,不過差異可能沒你想得大。所有人平均工作時間是八.三小時,最感覺沒時間的人是工作八.六小時,最感覺有時間的人是工作七.六小時。
無論時間感受如何,絕大多數受試者一天的工作時間都落在七至九小時,而這一小時的落差可能就左右了人對時間的感受。然而,八.六小時實在不算特別長的工時,跟平均值八.三小時更是差異不大,所以我不確定「瘋狂工作的人感覺時間較少」這種顯然的解釋是否為正解。
反之,我針對時間紀錄和效率高手加以研究後,認為應該反過來才對。在正常工時內,專業人士有很多運用時間的選項。就如第一章所說,時間感受分數高的人比較會預先規畫日子,而這做法提高了效率。在精神最佳時刻處理最棘手的工作,意謂著一項事務可能是花一小時而非兩小時,如此就立刻替一天賺到一小時。
計畫一天的休息時間也有類似功效。舉例來說,在午餐時間散步半小時有助於頭腦清醒,使下午更專注。當我們頭腦沒昏沉到把同一封信件連讀六遍,自然不用熬到很晚才能把當天的工作做完。
研究時間紀錄帶給我的啟示是,時間感受分數高的人選擇不把時間塞滿,所以工作時間較短。他們可以塞滿,純粹選擇不這樣做。
《企業雜誌》(Inc.)為了二○一七年四月號的內容,找我去研究八位知名企業創辦人的時間紀錄,時間是二○一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週四。
一般認為企業家應該是日以繼夜地拚命工作,但這些企業家大多工時合理。艾力克西.奧漢尼安(Alexis Ohanian)是熱門論壇網站Reddit的共同創辦人,在這一天他開會四.五小時,工作四小時,工作時數共計八.五小時。艾瑞克.萊恩(Eric Ryan)是清潔品牌美則(Method)的共同創辦人,現在是設備公司Olly的執行長,他在這天工作了八小時。辦公軟體Slack的技術長卡爾.漢德森(Cal Henderson)甚至只工作七小時。
基於比較,我找出自己的紀錄,在這天是工作九小時,不過我沒理由會比這些企業家更忙。
時間是個選擇,工作時數與你能做多少事通常無關。
這些成功企業家選擇不把時間塞滿。卡爾.漢德森的時間規畫尤其明顯,他公司以設計效能軟體起家,而他也把個人時間做了清楚規畫,例如:走路上班時以二至三倍速聽有聲書,因為這習慣而在二○一六年讀了七十多本書。我知道大家對這種善用時間的招數很感興趣,但他在上班期間展現了更重要的時間運用策略。關於會議,他認為「開會很容易占滿時間」,所以強調議程,而視訊會議畫面會顯示十分鐘倒數,讓大家準時結束。他還說:「我在兩點半休息了一下。我喜歡一天下來有幾次透透氣,覺得能有幾次半小時的休息還不錯,壓力會比一直連續開會少很多。」雖然他抽空休息,仍能把重要的事情做完,在下午五點離開公司,晚上陪伴妻子和二歲的兒子。
時間紀律帶來時間自由。
漢德森很有紀律,不必把時間塞滿,就能有效管理一間持續迅速改變的公司,還有時間聽有聲書,做運動,享受天倫之樂。
我懷疑現實情況並非人必須長時間工作,然後感覺沒時間。有些人為了確保自己有時間做想做的事,因此做好時間規畫,並有效率地把事情做好。
前面提到的時間感受調查顯示,許多得分最高的人在晚上有精采活動。如果你排定晚上八點去拜訪朋友,就會在白天迅速處理完各封信件,而不是覺得後面還有好幾小時能處理。一位調查受試者說:「如果我忙著做自己愛做的事,當別人叫我做不愛的事,我會忙得無法答應。」為工作設定時限,有助於我們真正擁有更多自由時間。雖然有些人容易做到,有些人難以做到,但既然你有辦法拿起這本書來讀,我猜你行的。這是你的人生,要大膽一試。
而清理行程表對這種心態有幫助,要如此做則有賴於聰明策略。我研究時間感受分數高者的時間紀錄,並找他們訪談,從而發現了三種時間自由的策略:「宣告時間自主」、「創造時間股利」,以及「克服對無聊的恐懼」(很多時間都浪費於此)。